「大概是因為比較年輕,腿腳比較好吧?」
夏之夜笑了笑,然後嘆了口氣:「但是至今為止,我仍舊沒有做到那件事情。」
「你會做到的我的孩子……」奧丁來到了夏之夜的跟前,拉過了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對你始終擁有最充足的信心,這份信心就算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而來。」
「你很虛弱。」
夏之夜跟着奧丁走了兩步,就已經感受到對方這近乎於油盡燈枯的身體,到底是何等的脆弱。
「若我仍舊強壯,或許也就不用着急讓你頂上來了。」
奧丁說道:「他的身上擁有讓我覺得熟悉的味道,大概是很久之前曾經見過。」
「我們剛從阿斯加德回來。」夏之夜抬頭看了看天空:「海姆達爾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一個意外?」
「這並不是重點,不是嗎?」奧丁笑道:「你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從不。」
夏之夜咧嘴一笑:「我更想知道,我那朋友身體裏的那位,我應該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控制他?事實上,在這之前我打算前往卡瑪泰姬,但是既然來到了這裏,我想弗麗嘉應該就可以給我想要的答案。」
說話之間兩個人回頭,就發現弗麗嘉正在打量布洛克,布洛克被看的渾身都有點彆扭了,就聽到弗麗嘉笑道:「是一個害羞的小傢伙。」
布洛克一愣,然後就是無盡的尷尬啊。
自己一把年齡了,竟然被人說是害羞的小傢伙……
「看他的表情,大概是誤會了什麼?」夏之夜眨眼。
奧丁輕輕地嘆了口氣:「雖然並不完美,但是作為人類來說,已經足夠了。」
弗麗嘉對夏之夜說:「想要實現你的目的,並不困難,但是我只能告訴你方向,過程需要你自己來掌握。」
夏之夜嘆了口氣:「我現在恐怕很難有時間去做那些事情。」
「沒關係,你已經擁有了足夠完美的團隊,可以讓他們幫你完成很多你自己無法完成的事情。」奧丁深深的看了夏之夜一眼,伸出手指在他的額頭上一觸,有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逝,奧丁的臉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
夏之夜的眉頭皺了起來:「你不應該繼續浪費你的力量。」
「作為一個油盡燈枯的老人而言,這並不算什麼……頂多會讓我,更加像一個尋常的老人而已。」
奧丁看着夏之夜:「它不會帶給你力量,也不會帶給你指引,它帶給你的或許是你不想要的,我只能說……一切,都交給你了。」
夏之夜心頭一沉:「你給我的是啥?」
奧丁笑而不語。
夏之夜臉色發青:「你不會給我的是你們阿斯加德的結婚證明吧?」
奧丁愣了一下,忽然差點笑斷氣了,弗麗嘉過來拍着奧丁的後背,然後責怪的瞪了夏之夜一眼:「他都已經這樣了,還這麼亂開玩笑?」
「古老的東方有一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奧丁笑着說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還有一句話叫,初衷……嗯,什麼來着?」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蘇淵也不知道為啥,腦子裏忽然之間就蹦出了這麼一句話,雖然和『初衷』相差甚遠,但是莫名的就脫口而出。
「去吧……」奧丁拍了拍夏之夜的手:「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希望以後還在這裏看到你……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你以後再來這裏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我了。我想看到的都已經看到了,足夠了。」
夏之夜的腳步定住了,他低頭看着這個老人,他的身軀仿佛又佝僂了不少,這讓夏之夜的鼻子有些發酸:「索爾會恨我一輩子的,為了避免這一點,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不朽之人,總有需要承擔的痛苦。」
奧丁看着夏之夜的眼神之中帶着憐憫和愧疚:「如果沒有我的話,或許你不會達到這樣的層次,也不會體會那樣的痛苦。請原諒我……」
「廢話。」
夏之夜凝眉,然後深吸了口氣:「至少,讓他們見你最後一面。對他們而言,對你而言,至少,不要留下太多的遺憾。你已經付出的足夠多了……已經可以了。」
奧丁沒有說話,弗麗嘉則來到了夏之夜的跟前,在他的身邊輕語,片刻之後她後退了一步,挽住了奧丁的手:「去吧,以後不要來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夏之夜最後看了這兩個人一眼,按住了布洛克的肩膀,展開了身後的羽翼,不過片刻之後,就已經回到了,踏上了傳送陣……
……
……
天邊有夕陽斜斜落下,耳畔有海風呼嘯,帶來的不僅僅有夕陽的落寞,也有海的寧靜。
夏之夜站在這裏已經足足有三個小時了,一動不動。
布洛克剛才跟着完全處於茫然狀態之中,根本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看夏之夜這樣的狀態,卻下意識的不敢說話……
雖然不止一次的想要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你連對方所痛苦,所煩惱的事情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憑什麼輕易的說出安慰對方的話來?
一直到夕陽低垂,眼看着就要落下地平線的時候,夏之夜這才嘆了口氣,轉身看向了布洛克:「今天看到的事情,不要說出去,不要告訴任何人。」
「雖然可能會有些失禮……但是我很希望可以知道為什麼?」
「這是我們可以為那個老人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這樣的答案,足夠了嗎?」
「夠了。」
……
……
事情很多,夏之夜很忙。
距離奧丁隕落,也仍舊還有時間,所以夏之夜並沒有允許自己沮喪太久,而是轉眼之間,又一次來到了太空之中。
他要去尋找那顆彗星!
人在太空之中,自由翱翔,目之所及卻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如果不是面具之中的指引帶領着他的話,哪怕是他擁有了太空旅行的能力,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因為他會迷失在太空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