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
也沒什麼吃的意義了,但還是很客氣。
因為從始至終韓勠都一直很有禮貌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是他們來找韓勠,韓勠都有理有據的表達自己的態度。
雖然最後的要求,好像有點開玩笑的意思。
但畢竟也是他們有點開玩笑在先,人家還回來怎麼了?
「電話是這個吧?」
韓勠詢問程止希,在相送的時候。
程止希點頭。
韓勠開口:「我記下來了,找我串戲沒問題,隨叫隨到。」
畢竟還是有緣分,雖然擦肩而過和劇組,但這點面子肯定給。
小鯤也笑着:「好,還有合作機會。到時候別再推辭。」
韓勠笑着沒回應,這就不好說了。要看劇本如何。
不過人家也不是非他不可,這點韓勠心裏有數。
他做人就是如此,有十分說七分,有七分他就當不及格了。
「程姐,再見了。」
韓勠也和程止希道別,程止希一直不知道想什麼出神,聽到韓勠道別,也是笑了笑。
等將韓勠送走之後,程止希和小鯤也上車離開。
——
車上,程止希一直沒說話。
小鯤沉默許久,笑着開口打破沉默:「頂替我角色,真能鬧。」
程止希看看他,詢問開口:「如果人家沒鬧呢?你給不給?」
小鯤開口:「我每部作品都是我自己的價值和情懷在裏面。」
程止希側身:「那你拍出來是不是要給觀眾看找情懷的共鳴?還有,要不要賺錢?希不希望票房高?」
小鯤皺眉:「那你什麼意思?還挺支持的?給孫韶面子而已,還真以為離不了他?一個剛躥紅的,有點囂張了。」
程止希開口:「人家囂張?不是你當初為了宮璇踢走他的?現在又舔臉去拽回來,你更丟人好嗎?」
小鯤看着程止希:「說誰呢你?」
程止希看着他:「說你呢怎麼了?」
小鯤看着他,半響笑出來:「說得好。」
程止希瞪他一眼,繼續開口:「換喬彬你又不願意。鼓手角色你也嫌浪費他的熱度,除了你的角色,也的確沒有合適他的。」
「那就不用他唄。」
小鯤開口:「人雖然不錯,不過剛剛紅一點而已。又不是什麼流量人氣小鮮肉。不用非他不可吧?」
程止希笑:「那你今天跟着來幹什麼?」
小鯤失笑:「怎麼我說一句你頂一句?」
程止希開口:「說明你的想法還是太主觀。」
小鯤點頭:「我主觀?」
程止希開口:「我和你說過,出品方幾家做過市場調研,你這部電影的票房很可能受到尖餅俠的口碑影響,出現滑坡跡象。」
小鯤搖頭:「作品好就行,口碑都可以扭轉。」
程止希看着他:「排片的場次可是有限。電影院才不會給你證明自己的時間。扭轉觀眾想法之後下片了,你的情懷也是白花花的錢投進去的。公司拍電影講究回報率,這個問題很現實……」
打斷小鯤要說的話:「包括你自己的投資在內。你真的只是玩情懷不在乎錢可沒人陪你。我是製片人,我代表的出品方可不止你一個,你要明白這一點。」
小鯤沒說話,半響笑着:「反正人家拒絕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程止希開口:「我可沒覺得他是拒絕。」
看着小鯤:「倒像是你在拒絕。」
小鯤驚訝:「你還真想他替掉我角色?」
程止希出神片刻,輕笑開口:「為人有理有據,還有禮貌,一點也不浮,很沉穩,也有想法。」
看着小鯤:「關鍵人家從始至終不提被你踢走的事。人聰明,也大度。別看你是導演監製還是主演,但這裏只有替掉你的角色最合適,其他誰的都有影響。哪怕是一個鼓手。」
小鯤沒多說,只是開口:「沒戲。」
也不知道是什麼沒戲,是韓勠那邊拒絕,還是在他這就過不去。
程止希也不多說什麼,沒多久送到地方下車。
和小鯤告別,小鯤開走。轉身要回家的程止希,卻突然停住,沒有回去,反而拿出手機,摩挲片刻,找到號碼,撥打過去。
上面顯示的聯繫人……韓勠。
————
「程姐。」
「小盧是吧?韓勠呢?」
「在那邊等你呢。」
「好。」
機場,已經很晚了,但是沒過十二點,還是有班機的。
韓勠和小盧離開飯局就拎着行李過來準備登機。剛把行李託運手續辦好,電話就來了。
居然是剛剛分開的程止希,提出要見面。
那也沒什麼,韓勠是沒法趕過去和她見面,如果她能來得及到機場,自然無所謂。
結果人家真的就來了,看來很急也很有誠意。
尤其當小盧將程止希領來時韓勠發現,就她自己,也大致明白了。
「那邊有咖啡廳,去坐坐?」
韓勠示意程止希,程止希自然不會拒絕,韓勠將機票之類的交給小盧,和程止希一起去了。
——
「韓勠。」
人家着急坐飛機,自然就不用拐彎抹角。
坐下要咖啡之後,程止希沒喝,而是看着韓勠:「你說要替掉小鯤的角色,認真的?」
韓勠開口:「我得先知道,你們又重新找我回去,改變勸退主意,是不是也很認真。」
程止希開口:「我的誠意還不明顯嗎?」
韓勠收起笑容,看着程止希:「那程姐,我也是認真的。」
程止希點頭:「能說說理由嗎?」
韓勠開口:「我仔細思考過,雖然挺突然的。不過我想得很全面。」
程止希示意他繼續。
韓勠開口道:「我很喜歡這個劇本。但也因為喜歡,有幾個地方我有異議。」
程止希等待他講述。
韓勠扳起手指:「第一。程宮雖然是工作在京都,不排除他是外地人。然而語言方面,已經有一個胡亮說東.北方言,再多他一個就有點突兀了。」
程止希點頭:「小鯤的口音的確是個問題。他自己還以為很有喜感。」
韓勠笑了笑,繼續道:「第二。尖餅俠我看過,很多都說不好看。我個人不評價,然而肯定會對第二部口碑造成一定影響,至於是不是決定性的,這不好說。」
程止希輕嘆:「繼續,我聽着。」
雖然程止希沒表態,但已經等於表態了。至少對第二點。
韓勠開口:「第三。導演沒什麼,我拍攝劍虎2,伍星大哥也是導演和主演。如果小鯤導演居然還做監製的話,加上一部電影的核心導演這個職位,我看專心做幕後會更能兼顧。反之,也許會有影響。」
探身詢問:「預計明年上映?」
程止希開口:「今年。十月前後。」
韓勠失笑:「這麼短時間?一人兼三職?聽說還是出品人?」
擺手示意程止希:「無所謂,但是我只有搶他角色沒爭議,因為相對他導演監製和出品人的職責,主演的身份反而相對是弱的了。不像其他幾位,就是單純演員。搶了就真是頂替給人家弄走。」
「呵。」
程止希笑了:「這個理由充分到沒話說。」
韓勠搖頭:「不是我想就可以的。也得小鯤導演放手才行。」
思考一下,韓勠示意:「針對第二點,我覺得弱化他和這部電影的聯繫,或許會減弱大家受到尖餅俠的影響對這部電影產生的質疑。風格也可以變,用我的整體氣質形象去挑戰這個經紀人的身份。」
程止希點點頭:「的確,讓你替換他的角色,風格就會質變。」
韓勠開口:「商業電影。情懷再多也是商業,不是文藝。」
看着程止希,韓勠開口:「這是我的想法。反正我覺得,我最大可能兼顧到了所有方面的訴求。沒頂替其他演員,我也留下了,風格也有所變化。迴避掉對他電影口碑印象,他可以更專心做導演。」
見程止希沒說話,韓勠笑着開口:「除了我沒他有票房號召力這一點,估計是沒法彌補的。至於他自己的情懷,一定要做演員才能抒發嗎?做導演不是更純粹?」
沒一會,小盧過來了。雖然沒催促,但顯然也示意登機時間。
韓勠開口:「反正我也只是說出我的想法,怎麼決定你們考慮。」
程止希看看小盧,也知道他要登機。起身開口:「我明白了。回去我們商量,然後再聯繫。」
韓勠也禮貌相送:「那程姐你還特地趕過來,是有了什麼想法和決定嗎?」
程止希隨着韓勠朝機場門口走,開口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以說和我某些想法不謀而合。」
韓勠開口:「是程姐客氣了。畢竟我也有點大言不慚。演員身份演技方面,也都沒得到過什麼作品認可就要做主角,是有點開玩笑。」
程止希笑了笑沒多說。
韓勠送到門口,和她道別:「其實的確要好好考慮,因為一個綜藝節目有點小名氣,而且才剛剛開始。希望小鯤導演別太在意韶哥的想法,我自己都沒把踢出劇組當回事。他也只是為我抱不平而已。我回去勸勸,絕對沒問題。程姐替我轉達一下。我可沒有調侃的意思。」
程止希笑着:「我懂,放心吧。」
送出機場的時候,程止希回頭:「保持聯繫。」
韓勠開口:「沒什麼,我最近應該也沒有別的戲。就是做綜藝節目而已。至少7號之前您找我,都好說。」
——
程止希客氣揮手告別,韓勠目送她上車離開,也就和小盧準備登機了。安檢進候機室,等了沒多久就檢票進去。
上飛機前也給梁宓發個短訊告別。
呼出一口氣關機,韓勠靠在椅背上等起飛時間,笑着示意小盧:「你看,越來越忙了是吧?」
小盧恩了一聲,詢問韓勠:「哥,你真的要演那部戲?」
韓勠開口:「那部戲挺好的,有機會就演唄。」
小盧皺眉:「不過沒角色了吧?他們還找你,也不想你又頂掉別人結怨?」
韓勠笑着:「也正常。人都是有自己立場的,自己劃好線就行。」
小盧答應着,沒再多說,飛機也起飛了。
離開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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