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文驅車再次去那個小藥房,這應該是李文最後一次來了,經過這一療程,關萌的病應該就好痊癒了。
胎記雖然根深蒂固,但在祛顏散下,卻也並不是很難。
「這次我華夏的音樂交流團,據說選了一個叫李文的人做代表,但這個人卻偏偏沒去。」喬殊納悶的道,「真不知道這次音樂學院的人,究竟在幹什麼。」
華夏這麼多世家、天驕不選,卻偏偏選這麼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好生奇怪。
「或許是這李文,有什麼過人之處吧。」老者笑呵呵的道。
兩人正說着間,李文緩步走了進來,「抓藥。」李文敲了敲桌子,這時漫不經心的道。一看到李文,喬殊眼睛頓時一亮,連忙快步走了出來,「這位同學,你可終於來了!」
「怎麼,你認識我?」李文吐出一口煙,有些莞爾一笑,看着這極具韻味的少女道。
「呸,好不正經。」喬殊臉色一紅。
不是爺爺說,這青年應該是世家名醫,杏林國手教出來的麼?怎麼還這麼不正經。
「抓什麼藥?」喬殊微笑,如一朵蓮花一般。
「嗯,還是上次那個。」李文捏着自己的下巴,笑着看着這活出一股古代仕女滋味的女子道。
喬殊轉身抓藥,喬殊的肌膚嫩白,五指如蔥,身子則顯得略瘦削一些,這會從藥櫃裏一絲絲抓藥,動作極為的輕柔,藥抓好,封存起來,最後一下子封好,弄成了十分,這才遞給李文,「你的藥。」李文笑了笑,這會深深的看了喬殊一眼道,「謝了。」
才要轉身,這會從後屋,一個中氣十足的老者緩步走了出來,「年輕人,請留步!」
老者聲音低沉的道。
李文一愣,這時轉身,只看到一個老者微微一笑,走到李文面前,看着這老者,李文不禁一愣,「你是?」
一句話,老者的臉色不禁微微一僵,甚至有些無法置信的看着李文,「你不認識我?」老者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他在整個杏林國手,一樣是赫赫有名的,但凡中藥世家的人,就不可能沒有不認識自己的!
「你老師沒教過呢?」老者指着自己,無法置信道,「你再仔細看看?」老者不覺有些挫敗感。
老者以為自己一出場,這年輕人看到自己這臉,就起碼要誠惶誠恐叫自己喬老了。
李文搖了搖頭。
這老頭子怕不是腦子燒壞了,我為什麼要認識他?李文轉身就想走,至於老師?說的是老頭子嗎?老頭子才不會給自己講這些。
「且慢!」喬老幾乎要吐血。
「我是中藥世家,五大國手之一,喬任賢,有事想問問你。」喬任賢第一次拉下臉,如此對一個後生說話。喬殊在一旁咯咯咯的笑。
這個人還真有意思,把爺爺氣成這個樣子。
「哦。」誰曾想,面對這個名字,李文依舊是一臉的毫無波瀾,只是道,「有什麼事嗎?」
喬任賢頓感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是這樣的。」喬任賢不敢再問下去了,想不到以自己的名字,這面前的青年竟然也沒聽過,這會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道,「敢問,令尊是?」
一句話,李文的臉色就沉下了,「我無父無母。」
「額。」
喬任賢臉色一僵,連忙乾笑了一聲,「說錯了,那小兄弟,你的老師是什麼人?」
見喬任賢這麼問,李文的臉色才漸漸有些好轉。
一旁的喬殊不禁複雜的看了李文一眼,眸光中似乎有些心疼,想不到這看似陽光無比的男孩,竟然是無父無母的人。
那他的童年,一定很孤獨吧?
「我老師……」李文頓了頓,這會不禁深深的看了喬任賢一眼,搖了搖頭,臉色一臉淡漠的道,「對不起,你還沒有資格知道。」說着,轉身就要走。
沒錯,這喬任賢還沒有資格知道!
老頭子赫赫大名,自己再怎麼和他折騰沒關係,至於旁人想打探消息,怕是必須先掂量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
這喬任賢,不管是不是什麼所謂的國手之一,李文沒聽過,就是沒資格知道!
李文轉身便走。
這一下,喬任賢的臉色頓時就更僵硬,可是一想到那神一般的藥方,喬任賢又有些不甘心,於是還是快步走上前兩步,伸手攔下道,「請等一等。」
李文腳步一頓,看李文的眼神瞬間如虎,一寒了起來,可這會喬任賢卻毫無察覺。
只是道,「小兄弟,請裏面請,有事情問你。」
李文的眼神這才稍稍緩和了三分,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這時道,「那好吧,我時間不多。」一句話,喬任賢不禁窒息了一下,他時間還不多呢!
這人可真是傲的,不過好在這會,喬任賢已經有些習慣了,把李文請回了屋子,喬任賢坐下,沉聲的道,「小兄弟,是這樣的,這個是你的吧?」
說着,喬任賢就從口袋裏,取出了那張李文的藥方,只掃了一眼,李文就確定上面的字跡是自己的,點了點頭。
「敢問,寫這藥方的高人,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說寫,不是從古方上摘錄呢,因為從古至今,喬任賢看過無數古籍,卻從來沒有看過類似的藥方,所以喬任賢敢肯定,這個藥方是人為寫的,不是摘錄的!
這也就是他震驚的原因之一,如此驚人的一張藥方,竟然是人為寫的!
「我從古方上摘錄的。」李文擰了擰眉。
這話對也不對,原古方出自老頭子枕頭下那一本泛黃的本質,老頭子一直對自己說,那是醫聖華佗的青囊書,可是李文才不信,華佗的青囊書早就被燒了,根本不可能傳於世,就算真的流傳,也不可能在老頭子枕頭下。
但就算如此,那上面的古方,李文確實從來沒有見過,而這個祛顏散,李文就是從這上面得到的靈感。
根據一個藥方,李文自己改進而得。
「哦,這樣啊。」聽李文這麼說,喬任賢失望的鬆了一口氣,李文這明顯是不肯說實話啊。
「那這樣吧,這是老頭子我的親筆信,請你轉交給你的師傅,就說喬任賢想拜訪。」喬任賢淡淡的道,這會對李文已經失去了興致。
一個連自己名字都叫不出的,怕是一個才入行的學生,和李文沒什麼好說的。
李文點了點頭,也不介意,隨手就揣起,告辭離開了,至於想見老頭子?那是不可能的,京都第一世家的家主想見老頭子一面,在外等了七天,也沒見到老頭子的臉,隨隨便便一個人就想見到老頭子?
怕不是在做夢。
才出這個藥房門,李文就已經想把這個書信扔到垃圾桶了。李文才出去,屋子裏的喬任賢早就是憤憤不平了。
「現在的後生,一個比一個狂妄!」
喬任賢氣的臉色鐵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鬼手呢,連老夫的名諱都沒聽過,如此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喬殊在一旁咯咯咯的笑着。
她反倒是覺得這個李文很有意思,但凡是見到她爺爺的青年,無不是誠惶誠恐,或者大拍馬屁。
只有這個李文,一副從未聽過的樣子!
「等我見到他師傅,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這個徒弟!」喬任賢憤憤不平,心想自己這名字拜貼拿出去,華夏任何一個人基本都能見到,喬任賢就是這麼自信。
而他無非就是碰上了一個一竅不通的門徒而已。
可他不會知道,他這個書信一出去,基本就是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