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小擺擺手,驕傲的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馬天瑤一臉大寫的服,咳了咳接着說道。
「第一件事,我們必須找個安穩居住的場所,最好連店鋪的事都解決了。第二件事,明天咱們得多做點粥了,白粥和冷粥的價格也得變一變了。」
「對,都是這些外地人,把價格炒的這麼高,咱們也讓他們常常苦果,明天咱們給本地人也便宜點,給他們賣貴點。」
「這個明天再說,對了,剛才我琢磨了一下,我有兩個考慮,你幫我分析一下。」
「我沒腦子……」
「那就憑直覺分析……」
馬天瑤無語凝噎,發現和石小小聊天實在有些費勁。
「第一,咱們全部撤退到你家廢品收購公司去,既能解決住的問題,也能解決店鋪的問題,反正你家那塊地皮夠大,距離草甸子鎮也不是太遠。」
她剛說完,石小小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絕了。
「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脫離了破爛,現在又回去啊?再說了,咱們過去我爺爺也不一定會同意,而且……你打算在廢品廠里開飯店嗎?你腦洞咋就這麼清奇呢?」
馬天瑤還真把這茬給忘了,尷尬的笑了笑,擺擺手開口。
「呵呵,疏忽疏忽,那行,我再說第二個,我考慮了一下,這一片咱們還有個機會。」
「什麼機會?」
石小小一愣,馬天瑤給她指了指對面關門歇業的店鋪,這正是姚姐的店,自從姚姐被胡不夠打了之後,這店就再沒開過門。
「對面姚姐這家店我打聽過了,你猜房東是誰?」
看着馬天瑤神秘兮兮的表情,石小小半晌後驚訝的開口問道。
「我曹,不會是胡不夠吧?」
「恭喜你,猜對了!」
「我去,老胡天天騎個破自行車上班,原來家裏有礦啊?」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打算今晚去拜訪一下,你覺着呢?」
「我和你一塊去?」
「行吧,收拾收拾,現在就走。」
兩人說走就走,仍然是騎着破三輪,還好,胡不夠的家雖然遠,但沒有山路,等到地方之後,都半夜12點多了。
看着寂靜漆黑的村子,石小小咽了口唾沫問。
「你知道是哪家嗎?」
「不知道,我就打聽到了在向陽村,具體哪一戶還真不知道。」
「班主任電話你有嗎?打個電話問問?」
「打過了,關機……」
……
兩人在黑暗裏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之後,石小小撿起了快石頭,嘿嘿笑道。
「那就讓我給咱來個投石問路。」
說吧對準兩人面前的一戶人家直接就砸了過去,農村大部分都是漆了紅旗的鐵門,石頭砸上去咣當一聲,響聲劇烈。
「誰啊!!!誰tm砸我家大門呢?」
一聲怒罵從院子裏響起,接着院子的燈就亮了。
「我曹,不是老胡的聲音,快跑!」
石小小撿起石頭一邊跑,又朝另外一家砸了過去……
「誰tm活膩了半夜砸門?」
……
然後是第三家。
「我曹,有種別跑……」
然後是第四家……
「狗曰的哪個砸門呢……」
……
此時此刻,我想吟詩一首……
投石問路真是秒……
向陽村里真熱鬧……
想找老胡租房子……
野狗追的滿村跑……
……
兩人一路跑一路砸門,結果運氣不好,有一家大門口臥着一條野狗,一石頭下去把狗嚇的差點蹦起來,然後直接就朝兩人追過來了。
「我曹……什麼情況?」
「快跑!!!」
馬天瑤撒丫子就跑,石小小剛跑了兩步,看野狗竟然直接越過她追馬天瑤去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天瑤,你堅持住,我先去找老胡,呆會再來救你!!!」
石小小大喊一聲,看着野狗追擊馬天瑤去了,乾脆也不跑了,繼續砸門。
這個晚上,向陽村的鄉親們一晚上被折騰的夠嗆,石小小沒腦子,砸了誰家門也不記,有一戶倒了血霉被砸了七八次。
主人家剛睡下,咣嘰,大門震天響,跑起來一看,什麼人都沒有,然後回去繼續睡,剛躺下,又tm咣嘰,大門又被砸的震天響。
這tm簡直就是神煩,如此七八次後,這主人家也乾脆不睡覺了,把大門虛掩着,就藏在大門後,大門再一次咣嘰之後,主人家的男人立刻撲了出去,正在撿石頭的石小小差點被嚇尿了,石頭也顧不上了,撒腿就跑。
「我弄死你,你別跑!!!」
「廢話,你都要弄死我了我能不跑?我傻啊?」
……
「我不弄死你了,你別跑啊!」
「嘿嘿,不跑才怪!」
……
「千萬別跑了,前面是化糞池啊!!!」
「嘿嘿,就跑,就跑……就……」
噗通!
石小小掉化糞池裏了……
……
三十分鐘後,胡不夠家裏……
胡不夠給她打了三桶水,石小小在院子裏一邊洗一邊哭。
「嗚嗚嗚……什麼村子啊,為毛把化糞池建在村子中間的馬路上……嗚嗚嗚……」
胡不夠看着狼狽的石小小,尷尬的解釋道。
「咳……這化糞池本來上面蓋着水泥板的,昨天有卡車把上面的水泥蓋板壓裂了,說明早才能送新的蓋板過來,你也真是的,找我就找我,大半夜鬧的整個村子雞犬不寧,活該你掉化糞池裏去冷靜冷靜……」
一訓起人來,胡不夠彷佛又站在了三尺講台上,罵完石小小又罵馬天瑤。
「天瑤啊,我早就給你說過了,近墨者黑,你天天和石小小瞎混什麼呢?人家她爸是破爛王,躺炕上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你你你……」
胡不夠訓起人來沒有半個小時不可能停,馬天瑤趕緊陪着笑打斷他。
「呵呵,胡老師,您息怒,千萬保重身體啊……」
說也奇怪,以前在學校時,馬天瑤老覺得班主任胡不夠特別討厭,屬於那種死倔死倔的老頭,六樓的教室他一天能上來幾十趟。
上自習課時不管你什麼時候扭頭朝後看,他的臉都會貼在後門玻璃上注視着你。
總結來說,在學校里,這老頭只要一起床,那就是賊精神的那種,可今天看到的胡老師,似乎只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老頭,頭髮花白,臉上的老年斑、眼袋、皺紋,還有他那昏暗無光的眼神,再沒有往日裏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