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又tm尷尬了起來,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老爺子眼睛都紅了,恨不得現在就跑馬天瑤面前去叫一聲奶奶。
他環視了一圈,指着石小小老媽的鼻子開口。
「你親自去鎮上,叫她到家裏來。」
孫彩霞尷尬的看了看老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石小小怯弱的抬頭看看,噘着嘴小聲嘀咕。
「爺爺,其實我打個電話她就來了,她是沒保存你們的手機號,所以才……」
「你閉嘴!真以為我捨不得打你是吧?讓你念書,你從小學開始,別說得獎了,年年門門功課不及格!文化課不行,你體育總可以吧?體育都掛科,你想上天嗎?體育不及格,打架比男生還厲害,你是從小打到大啊,三個月就有同學找到家裏來!給你賠的醫藥費都夠開家武館了!!!」
老爺子在尷尬的情緒中終於爆發了!
「上了初中你會上網了,還有臉教育我們說要與時俱進!你天天玩遊戲就與時俱進了?你爸讓你修電腦,你說你只會下載遊戲!我呸!!!」
老爺子一口唾沫都快吐到石小小臉上了,石小小不害怕,她老爹石愛國卻嚇的一個機靈,頭低到都快挨着腳面了。
她老媽看情況不對,立刻撒丫子跑了,看來是去找馬天瑤求救了。
「你看看人家馬天瑤,從小學一年級開始,獎狀都沒斷過,連第二人家都沒考過,年年第一名,你呢?人說近朱者赤,你怎麼近朱者成豬了?小學考初中,我厚着臉皮求人家校長,給人家送了台大彩電,你初中升高中,我又去求人家校長,給人家送了部手機。人家馬天瑤呢?校長年年跑人家家裏來求人家上學。」
「人家馬天瑤不上大學是因為人家出不起學費,還要照顧妹妹,你呢?你你你……你倒好,人家高考考了666……」
石小小噘着嘴嘀咕。
「我考的也差不多啊……」
這下更把老爺子氣壞了。
「你你你……你還有臉說差不多?是,是差不多,人家是666!你是66!來,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老爺子抄起旁邊的榆木拐棍直接衝過去就打,石小小還沒慌,她爸石愛國啊的一聲先把腦袋抱住了。
結果還真抱的是時候,一拐杖直接就砸腦袋上了,好在他用手護住頭,即使這樣也疼的大叫起來。
「小小,你趕緊給你爺爺認錯啊……」
「我不!」
「死孩子,你快點啊,不然你爸要被打死了……」
咣嘰!
又是一拐棍,老爺子一邊打一邊罵。
「我打死你個教女無方!」
「我打死你個甩手不管!」
「我打死你,打死你!」
……
拐棍咣嘰咣嘰……一口氣就是好幾下,他爸都哭了,真哭了,一邊躲一邊哭着喊。
「爸,為毛每次小小惹你生氣了你要吊打我啊!我今晚表現良好一句話可都沒說啊……」
「哎呦,小小,你趕緊認錯吧,算爸求你了……」
「我不,我沒錯!」
石小小倔強的又喊了一句,老爺子目露凶光,打的更凶了!
「好,我讓你沒錯!我讓你沒錯……」
「爸,我錯了!別打了!小小,趕緊認錯啊!」
「我沒錯!」
咣!
又是一拐杖!
「爸求你認錯吧!」
「我沒錯!」
咣!
……
石愛國此刻心都碎了,稀碎稀碎那種,左邊是老爹吊打自己,逼迫女兒認錯,右邊是倔強的女兒一直不認錯。
自己夾在中間挨打,女兒啥事沒有,自己被打的滿頭包。哭的同時,他只求馬天瑤趕緊來,好快點拯救自己……
這一家三代人就這麼滑稽的一個打、一個頂嘴、一個挨打,成一條線僵持了十多分鐘,終於,門口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三人其實都等着馬天瑤這個台階下呢,此刻聽到動靜,紛紛把頭扭向門口,結果,一個大黑臉伸了進來。
「呦,老爺子執行家法呢?」
來人叫吳寶田,是下屬一個廢品收購點的,此刻笑嘻嘻的伸頭進來,老爺子、石愛國齊聲罵了一句。
「滾!!!」
吳寶田還想嬉笑幾句,結果看到老爺子舉起拐棍朝自己撲來,立刻撒丫子撤退了。
然後,屋子裏又恢復了尷尬……
半分鐘後,石愛國給老爸遞了根煙,憨笑着問。
「老爹,咱接着打嗎?我看您怪累的,要不……休息一下,抽根煙再打?」
老爺子接過煙點點頭,剛吸了一口,門口又進來一個人,三人齊齊看去,正是馬天瑤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探頭朝里看呢。
石愛國長舒了口氣,正想開口,老爺子瞪着牛眼開口了。
「呦,這是誰啊,是我奶奶來了?」
「咳……咳……呵呵,爺爺,您說啥呢?」
馬天瑤尷尬的咳嗽幾聲,裝作聽不懂,老爺子卻是不依不饒。
「爺爺?不不不,你是我奶奶!」
「不不不,爺爺,你是我爺爺……」
「不,你真是我奶奶!」
「你真是我爺爺……」
老爺子怒了,一拐杖砸在石愛國頭上,石愛國頓時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喊。
「祖宗,你們都是我祖宗,為毛和天瑤說句話也打我啊!爸,我算是看出來了,合着我在家裏就是挨打的份,媳婦打我,老爹打我,連自個姑娘都欺負我……這也就罷了,天瑤來了我都得挨打……」
石愛國蹲在地上哇哇哭,氣氛瞬間又陷入了尷尬,馬天瑤趕緊給老爺子解釋。
「爺爺,您誤會了吧,之前您打電話不是我接的,是天柔接的,她以為是詐騙電話呢,所以就……」
這麼一說,老爺子還真信了八分,畢竟馬天瑤和妹妹的聲音比較像,又是在電話里。但性質就不同了,一個是成年人,一個是小孩子,所謂童言無忌,在電話里被小孩佔佔便宜也能饒恕。
馬天瑤和石小小一家人的關係比較特殊,石家當年來馬家凹定居,馬天瑤的爺爺、父親都出過不少力,他們本來對馬家就有感恩的心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