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邵平不在,梁燕正貼着面膜拿着手機坐在炕上打電話,見這三人進來,瞬間也驚了……
「你們……」
她愣愣的問了一句,馬天瑤知道誤會了,石小小卻是大手一揮,義正言辭的開口勸慰!
「有什麼事千萬別想不開!年紀輕輕的千萬不能尋死啊,你想想你的父母,他們含辛茹苦把你……」
「我……我爸媽早就去世了……」
「那你就想想你的兄弟姐妹,他們怎麼賣能捨得……」
「我是獨生女……」
「那就想想你的老師和可愛的同學,他們和你……」
「我沒上過學……」
「我擦,你比馬天瑤還慘啊,呸,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好好活着,俗話說的好……早死早……呸,說反了,是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得堅強的活下去,活出個……」
石小小唾沫橫飛的講道理,梁燕的眉頭卻越州越深,不等她說話插話問道。
「你等等等等等……什麼死啊活了的?誰要死了?」
「不是……你剛才打電話……」
「打電話?」
梁燕看了看手裏的電話,氣極反笑。
「我只是給我老家的朋友打電話說你們這邊的人太沒素質,太欺負人了,我都活不下去了……」
「啊?就這樣?」
「那你還想怎樣?還想讓我真死給你看?還站着幹嘛,你你你……都給我出去!!!不知道進來要敲門啊,一群鄉巴佬!!!」
梁燕又恢復成了往日那個口無遮攔喜歡罵人的悍婦了,反倒是石小小和馬天瑤三人尷尬的無言以對,灰溜溜的逃出梁燕的房間。
下午五點,三人出攤開賣晚飯,仍然還是白粥,不過這次是兩個爐灶,鍋也多準備了兩個。
來到老地方撐開攤子,趁着熬粥的功夫,兩人又嘀咕開了。
「奇怪,梁燕今天不出攤了?」
「估計放棄了吧,不過她這細皮嫩肉的也不適合這種買賣,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明明挺有錢的,人也長得好看,偏偏從外地大老遠跑咱們這破地方賣粥?」
「唉,估計和邵平有關吧,行了,來人了,你趕緊開始表演吧……」
「我……」
石小小翻了翻白眼,朝着賣包子的孫三喜走過去。
「晚上好啊大聖!」
石小小跟誰都自來熟,早上問人家借了大聲公之後,就開始叫人家孫大聖了,這孫三喜就是本鎮人,也喜歡熱鬧,笑着應了一聲,把大聲公遞了過去。
石小小剛轉身要走,他又開口攔住了。
「等會,把這包子也帶上,你們三個肯定又沒吃晚飯吧。」
「呵,謝謝大聖,呆會白粥熟了有你一碗啊!」
「嗨,這孩子,我和老婆早就吃過飯了,拿着吧,不要錢。這兩天托你們的福,我這攤位生意也好了很多呢。」
再次和老闆道了謝,石小小提着包子回了自己攤位,一邊調整大聲公,一邊嘀咕。
「今天也真是奇怪了,梁燕沒來,老張也沒來,賣粥的就剩我們一家了啊……咱們不會這麼牛b吧,才兩天就把所有競爭對手給弄死了?」
「扯你的蛋吧,剛才我還看到老張了,他去步行街那邊擺攤了。別廢話,粥馬上熟了,趕緊表演!」
石小小笑着喊了一聲得嘞,隨後站在後面的台階上,大聲開始表演。
「喂,白粥熟啦,都別睡午覺了,起來嗨啊……」
孫大聖的大聲公是斥巨資買來改裝的,石小小把音量開到最大,一嗓子下去,把馬天瑤差點嚇成了半身不遂。
馬天瑤臉色一變,剛想提醒她小點聲,別吵人家,結果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四面八方傳來了叫罵聲。
不過這一嗓子也的確給攤位喊來了生意,第一批來吃粥的仍然是旁邊的店鋪老闆,他們這兩天都習慣了。
前十份免費,自然是能占點便宜就占點,一聽開賣了,不到半分鐘,前十個名額就滿了。而且這十位還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各個手裏拿着碗,端着來端着去,一點都不耽擱。
接下來就是收費的了,十幾個客人不用石小小喊,已經習慣性的排起了隊伍。
石小小拿着大聲公在表演,時而扭扭秧歌,時而瞎唱幾句不着調的歌,時而提醒一下排隊的人不能插隊。
馬天柔認真負責的收着錢,充當着招財貓的角色。
馬天瑤則負責盛飯,有需要在這裏吃的,就給這些人安排坐在桌子上,坐不下的就沿着路邊或蹲或坐在台階上。
讓三個人沒想到的是,第一鍋剛開賣沒多久,昨天和梁燕吵了架的楊紅竟然和孫媛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塊來了。
「呵呵,老闆好啊,給我來三份帶走。」
「我也要三份帶走!」
馬天瑤哦了一聲,神色複雜的給兩人裝好了白粥,目送二人走後小聲嘀咕。
「什麼情況,平常兩人都是嘴裏笑嘻嘻,心裏mmp,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好的就像穿一條褲子……」
搖了搖頭,想不通啊想不通……
在石小小超級大聲公的刺激下,附近的人絡繹不絕,遠在東陽村的村民李大寶此刻正在家門口探頭罵着媳婦。
「你快點啊,再遲一會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了……」
她媳婦正在給小孩穿衣服,被罵的不耐煩了,停下手裏的動作回罵道。
「急,急,我比你還急,走,讓孩子光屁股一起走?還是你來給他穿?」
「別廢話,趕緊穿,真是娶了個祖宗生了個爹……抓緊速度,不然去了真有可能就吃不上了……」
看到李大寶態度軟了點,媳婦哼了一聲又給孩子穿起衣服,嘟囔道。
「一個破白粥,至於大老遠跑到鎮上去吃?讓你媽知道了還以為我不會做飯呢……」
李大寶眼神一亮,接着朝裏屋喊。
「媽……媽……趕緊出來,咱們去鎮上吃肉啦!」
聽到吃肉,一個老太太蹭的就從屋裏跳了出來。
「吃肉?你這雞蛋里都要挑肉吃的貨,能大方的請我吃肉?」
李大寶媳婦噗嗤就給笑了,抬頭朝她媽笑道。
「媽,他騙你嘞,他是聽前趙村的孬二說鎮子上有一家早點攤賣的白粥特別好吃,就想帶你去吃嘞……」
被媳婦戳穿,李大寶略微有一丟丟的尷尬,訕訕笑着解釋。
「媽,真的,不光孬二說好吃,我昨天去李家鋪,好幾個人都說好吃呢,還說一碗要賣五塊錢呢,每天很早就賣光了……」
「什麼?白粥五塊錢一碗?來來來,給我五塊錢,我給你熬一鍋!」
「媽,你這這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