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狀,這也是霍青志在必得的。
龍彬想要對付龍傲,龍傲想要對付龍彬,霍青剛好是可以混在中間,借用雙方的勢力對着幹。漸漸地,雙方的消耗越來越厲害,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在黎明時分,車子終於是抵達了南豐市。別看整整一晚上沒睡覺,但是一想到趙財神的那些金銀珠寶什麼的,一個個就都來了精神。為了保險起見,霍青給每個人都做了簡單的易容,他再次恢復了賈默然的身份。
霍青問道:「咱們就先去弄錢唄?」
「對,對。」
「還有一個問題,弄出來了那麼多的金銀珠寶,咱們隨身攜帶很不方便,最好是都兌換成現金。任輕狂,你認識這方面的人嗎?」
「認識倒是認識,可是……我那樣不就暴露身份了嗎?」
「呃,你要是信得過我們,就由我們去弄錢。你去找人尊,把天字一號通緝令的事兒給擺平了。那樣,對你我都方便。」
「行。」
任輕狂覺得也是,背着一個天字一號通緝令的「招牌」,幹什麼都不方便,時時刻刻都提心弔膽的。就算是連身邊最信任的人,任輕狂都不太敢去相信了,誰知道他們為了錢會不會出賣自己。
想想也挺滑稽的,最可靠的人竟然是之前的敵人。
雙方約定了聯絡方式,任輕狂作勢要從車上跳下去,霍青又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任輕狂,問道:「任輕狂,你說……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我們怎麼找你?」
「那就別管我了,你們自己想辦法把那些金銀珠寶都兌換成支票,跑路吧。」
「這怎麼能行?咱們畢竟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過。」
「呃……」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深深地印在了任輕狂的心裏。
從小到大,他狂妄慣了,幾乎是沒有什麼朋友,更談不上什麼生死之交了。說起來,跟霍青認識也不過是一個來星期的時間,霍青就能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話,着實是讓他感動。他相信,霍青是真心的。
任輕狂深呼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的大笑道:「哈哈,你們就別管我了,你看我像是那種短命鬼的模樣嗎?」
「任輕狂,你給我好好活着。你爹和任凌都還在藥王谷,等着你去接他們了。」
「知道了。」
任輕狂笑着,大步地離開了。
望着他的背影,葉慕俠問道:「你和任輕狂、燕三從東江的防空洞中,弄了多少金條啊?」
「兌換成現金,也有幾個億吧?」
「那麼多?這些錢足夠買他的命了。」
「但願吧!」
其實,有一句話霍青沒說,人心不足蛇吞象!
別忘了,龍大善人給頒發的天字一號通緝令,他和任輕狂的項上人頭就是一個億。這些錢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有着極大的吸引力。算了,還有可能真的是他想多了呢。任輕狂是人尊的弟子,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相信不會出什麼事兒。
葉慕俠問道:「霍青,咱們現在去哪兒啊?」
燕三叫道:「當然是去取錢了。」
霍青苦笑道:「那些金銀珠寶,咱們根本就運不走,取了也沒用,還是得找到路子才行。」
「在南豐市,咱們找誰呀?別忘了,這可是在大江盟的地盤。」
「那又怎麼樣?咱們在南豐市又不是沒有朋友。走,咱們直接去南豐影視。」
南豐影視的老闆林俊輝,還有影視圈兒的大明星曲菲菲,他們都在南豐市。霍青跟曲菲菲的關係匪淺,上次霍青受傷住院,還是曲菲菲在身邊24小時貼身陪護他。這份恩情,霍青這輩子都忘不掉。
南豐大廈坐落在南湖邊兒上,二十多層的建築。沿着湖邊,種植着垂楊柳和寬敞的草坪。在柳樹下,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休閒椅。在湖畔,還有一些人戴着遮陽帽釣魚,還有下棋、打牌的,氣氛很恬靜。
在湖中,有情侶,或者是一家人開着遊船,悠哉游哉地晃動着。不時地看到有鳥兒從湖面上輕輕掠過,葉慕俠都忍不住減緩了車速,讚嘆道:「這兒的環境真是不錯。」
霍青笑道:「跟滇南比呢?」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滇南的山勢險峻,水流湍急,佔在一個『奇』字。而南豐市人傑地靈、物寶天華,佔在一個『靜』字。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要是我來選擇的話,肯定是選擇滇南了。」
「這可能也是滇南女子多潑辣吧?」
「哈哈……」
葉慕俠不禁放聲大笑:「你說的也不對,花千骨和蘇櫻,哪個潑辣了?就是花千骨太厲害了,我一想到她都有些發怵。倒是蘇櫻……霍青,我跟你說,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蘇櫻更聰慧的女孩子,你真不應該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
霍青神色一黯,問道:「蘇櫻的傷勢怎麼樣了?」
「在霍爺的診治下,暫時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那只不過是指標,沒有治本……還得看你了。」
「我還知道。」
霍青長嘆了一聲,到現在他連一個五靈碎片都沒有弄到了呢。而六道輪迴針,在賈思邈的幫助下,才提升到了五針洗髓,什麼時候能達到第六針呢?這已經不是靠修煉了,完全是靠機緣巧合,或者是一種悟性。很有可能,一下子就頓悟了,很有可能這輩子就再也止步不前了。所以說,他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六道輪迴針上,還是應該想想怎麼把五靈碎片和神農鼎弄到手。
這樣不知不覺中,車子終於是抵達了南豐大廈。
霍青和葉慕俠、燕三從車上跳下來,不禁都怔住了。這……這是南豐影視嗎?在他們的印象中,一家影視公司應該是人來人往、紅紅火火的才對。可是,南豐大廈的大門緊閉着,連門鎖都掛上了,用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來形容,也不為過。
咕嚕!燕三吞了口吐沫,問道:「霍青,你確定咱們來的是南豐影視嗎?」
「是吧?我過去看看。」
霍青走過去,趴在門窗上往裏張望了兩眼,大廳中一樣空蕩蕩的。
葉慕俠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你還是給那個什麼菲菲打個電話吧。」
「好。」
霍青剛剛掏出手機,突然從四面八方用出來了二十來個人,有的攥着鋼管,有的拎着消防斧,還有棒球杆……就這樣把他們給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的。
葉慕俠和霍青、燕三立即退後了幾步,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一人揚起了手中的棒球杆,叫道:「我告訴你們,任何人想要來我們南豐影視鬧事,都甭想。」
「什麼?」
「上,把他們都揍趴下了。」
「沖啊!」
這些人一擁而上,照着霍青和葉慕俠、燕三就撲了上來。
這是鬧得哪一出啊?三人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邊反抗着,邊喝道:「你們別亂動手,我是你們林老闆的朋友,跟曲菲菲也認識。」
可是,這些人根本就不聽,反而更是兇狠了。
葉慕俠抵擋了兩下,叫道:「霍青,你倒是想個主意啊?咱們這樣一直硬抗也不是法子。」
「把他們都撂倒了。」
「好。」
有了這句話,葉慕俠和燕三都不客氣了,縱身撲入到了人群中。
人多勢眾又能怎麼樣?從修為和單兵作戰能力上來說,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葉慕俠和燕三的對手。沒多大會兒的工夫,他們就全都讓三人給撂倒了。幸虧,三人都沒有痛下殺手,否則,這些人恐怕都已經胳膊斷、腿折了。
葉慕俠噹啷下將搶奪過來的鋼管,給丟在了地上,罵道:「我看你們就是找死。」
霍青伸手擋住了他,問道:「你們這些人中,誰是頭兒啊?」
「我,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呦呵,你還挺有骨氣唄?」
這是一個留着一撮小鬍子的青年,儘管是讓他們給打趴下了,但他的眼神中還是透着幾分倔強。
霍青蹲下身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奇。」
「陳奇?我想問問你們林老闆和曲菲菲去哪兒了,怎麼南豐影視還關門了?」
「怎麼回事兒,你們比我更清楚。今天落在你的手中我認栽了,但你甭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什麼。」
「你……算了,我還是自己打電話問曲菲菲吧。」
霍青掏出手機撥打曲菲菲的電話,誰想到,從裏面傳來了女客服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這是出事兒了呀?霍青皺眉道:「陳奇,你快跟我說說,南豐影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葉慕俠有些忍不住了,單手揪着陳奇的脖領子,將他給拽了起來,怒道:「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打人啊?霍青伸手攔住了葉慕俠,讓陳奇等人趕緊滾蛋。
「什麼?你……你們就這麼放我們走了?」陳奇等人還有些納悶兒。
「對,趁着我們還沒有改變主意,趕緊滾蛋。」
「好,你們等着,我們還會再回來的。」
陳奇狠狠地瞪了霍青和葉慕俠、燕三一眼,和其他人轉身剛要走。突然,衝過來了幾輛車子,從車上跳下來了六、七個青年,橫身擋住了陳奇等人的去路,罵道:「陳奇,你們還敢再過來?說,林俊輝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