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兇狠!
當街,就敢打警察?更何況,陳龍還是靜安市公安局的局長,這傢伙真不是一般的囂張。
陳龍吃痛不住,往後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仰面摔翻在了地上。其餘的警員全都嚇了一跳,立即把槍,把槍口對準了那個青年,暴喝道:「你敢公然襲警,把手舉起來?」
「我襲警?對,我就襲警了,怎麼樣?」
那青年的手指,挖着耳朵,不屑道:「我告訴你們,最好是把槍都給老子放下來,快點兒。」
從旁邊的悍馬越野車和紅旗吉普車上,跳下來了幾個青年。
有一個身材偏胖,剔着平頭,腳上是一雙野戰靴的青年走了上來,冷笑道:「你是靜安市公安局的陳龍局長吧?」
「對,是我。」陳龍有些摸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來路。
「我是華南軍區利劍特種大隊的人,我叫吳仲平。」
那青年做了個自我介紹,又手指着那個戴着眼鏡的青年,大聲道:「他是太子爺,他爹是龍大善人。」
啊?陳龍嚇了一跳,這可不是他所能得罪的。
龍太子嚼着檳榔,笑道:「哎呦,原來是陳局長啊?剛才的一腳,對不住了。」
在華夏國的大江南北,不管是商場,還是仕途上的人,有幾個不知道龍大善人的?那些廳長、甚至是部長一級的人,都跟龍大善人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像陳龍這樣的小局長,想抱人家的大腿都抱不住。
一時間,陳龍就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太夠用了,連小腹的疼痛都忘記了。
龍太子大聲道:「陳局長不說話,這是還怪罪我啊?」
「沒,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陳龍徹底沒了脾氣。
龍太子問道:「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剛才那伙兒人是什麼來路?」
陳龍有些不太明白,問道:「哪伙兒人啊?」
龍太子上去又是一腳,罵道:「跟我裝糊塗是吧?告訴你,這些毀掉的車輛,都是我的人,我的車。我剛剛到靜安市,就遭遇了這樣的暴力事件。我真就不明白了,你這個公安局局長是怎麼當的?信不信我把你頭上的帽子給擼掉了。」
連續地挨了兩腳,陳龍也火大了。這件事情,他當然知道是霍青乾的,但他肯定不會出賣霍青的。這段時間,他親眼見到了霍青的手腕,堅定不移地站隊,再也不會更改了。真要是擼掉他的頭上的帽子,他去華泰集團上班,相信霍青也會收留自己。
陳龍拔出了手槍,冷聲道:「你再動我一下試試?兄弟們,抄傢伙。」
這些警員們都愣住了,當聽到了陳龍的喊聲,紛紛把槍口對準了龍太子和吳仲平等人。相比較陳龍,他們對龍太子還真沒那麼恐懼。站的位置越高,接觸的層次就越高,他們這些小警察有的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龍大善人。
不知者無畏!
在小警察的眼中,局長大於天。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當即緊張了起來,連空氣中都透着一股憋悶的味道。
一步,一步,龍太子一邊向着陳龍走過去,一邊拍着胸膛,喝道:「來,你開槍啊?沖老子的這兒開槍。」
陳龍的心還真有幾分猶豫,是開槍,還是不開槍呢?
砰!突然,一聲槍響,把陳龍和龍太子、吳仲平等人,全都嚇了一跳。這中間,還有高歌的大哥高離,和龍太子的幾個貼身保鏢。這要是龍太子出事了,他們都得讓龍大善人扒皮抽筋了。
是一個小警察,他對天開了一槍,又雙手哆嗦着把槍口對準了龍太子,喊道:「你公然襲警,還敢這麼囂張。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開槍崩了你。」
「你敢殺我?」
「來,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開槍的。」
「太子爺。」
跟着吳仲平一起從紅旗吉普車上跳下來的,還有一個有着鷹鈎鼻子,剔着鋥青色光頭的精壯青年,他的臉型就跟刀削斧劈出來似的,棱廓分明,眼神中帶着幾分陰鷲的深情,很陰冷。從跳下車以來,他站在旁邊就一直默不作聲了。
在這一刻,他終於是開槍了,喝道:「行了,太子爺,咱們的酒還沒喝完呢,回去繼續喝吧?」
高離和其餘的幾個保鏢也上來了,橫身擋在了龍太子的身前,勸道:「太子爺,我們再讓飯店給幾桌熱乎菜……」
「哈哈,喝多了,喝多了。」龍太子突然放聲大笑,衝着陳龍拱了拱手,大聲道:「陳局長,對不住了,我剛才有點兒喝多了。」
「沒事……」
「要不,你跟我們去喝一杯?」
「不了,我們還得辦案。」
「好,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龍太子又看了一眼那個小警察,和卜鷹、吳仲平、高離等人,這才跳上車離去了。真要是僵起來了,那個小警察對着龍太子開槍,不管是有沒有生命危險都不值當。你殺了那個小警察,又能怎麼樣?他就是一個平民老百姓,又怎麼可能跟龍太子比呢。
龍太子,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台階。
卜鷹一句話,就讓他從台階上走下來了。高離和吳仲平等人再上來勸說,他就不能不給面子了,才算是離去。
一直望着車子離去了,陳龍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其實,龍太子真要是僵持着,再往前走,他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開槍,他就是死了。
不開槍,他一樣是死。
噗通!那個小警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剛才,他只想着維護正義了。等到人走了,他才知道了後怕,直感到腿腳發軟。不過,他的雙手還死死地抓着手槍,沒有放下。其實,何止是他呀?其他的警員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渾身上下都讓汗水給浸透了。
陳龍偷偷抹了額頭上的汗水,伸手將那個小警察給拽了起來,大聲道:「黃勇,你幹得不錯。」
「局長……」
「往後,你跟着我干,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局長。」
「好。」
陳龍掃視了一眼在場的這些警員,暴喝道:「我們是人民警察,保護老百姓的安全,跟惡勢力作鬥爭,是我們分內的工作。往後,要是還有敢威脅我們,或者是傷害我們,大傢伙兒都不要客氣了,立即開槍反擊,明白了嗎?」
這些警員們都士氣大震,高聲道:「明白。」
「好,大傢伙兒調查案發現場。」
「是。」
陳龍走到一邊,撥通了霍青的電話,把剛才的事情跟霍青說了說:「霍少,你放心吧,這事兒我幫你擺平了。」
霍青道:「陳哥,謝謝你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對了,你要小心點兒那個龍太子,他身邊竟然還有華南軍區利劍特種大隊的人……」
「行,我知道了。」
有好幾個尖兵連的兄弟,受了槍傷。在霍青的調養下,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有好幾個兄弟在車中,讓火箭筒一炮給轟了,車毀人亡。這事兒,讓霍青很是惱火,心中憋了一口怨氣,無處發泄。
看來,他跟龍太子之間的梁子,是結下了。
龍武也窩火,叫道:「青哥,咱們喝一杯去?」
「走,喝酒去。」
霍青和龍武、龍琳、江洋、羅金剛、金冠青、程野,還有鐵獅、鐵傳甲等幾個人,就在東海漁村的附近,找了一家老漁翁燒烤。這家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他們找了個包廂,上來就先幹了兩杯白酒。
程野一直在趙家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問道:「青哥,怎麼了?」
霍青道:「沒事,大家好久沒聚一聚,今天好好喝一杯。」
龍武端起酒杯,大聲道:「來,幹了。」
其實,喝酒喝的不是酒,是心情。又連續地幹了幾杯之後,霍青就感到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了。要是擱在以往,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霍青將一張銀行卡推到了鐵獅的面前,鄭重道:「鐵爺,前幾天的事兒辛苦船幫的兄弟了。這點兒錢,是給大傢伙兒的辛苦費。」
鐵獅道:「霍少,你這說的是哪裏話?你的事情,還不就是我們船幫的事情嗎?」
「一碼歸一碼。」
「鐵爺,你就收下吧。」
金冠青將卡塞到了鐵獅的口袋中,嚷嚷着道:「來,咱們繼續喝酒。」
邊吃着,邊喝着,鐵傳甲終於是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要去趟衛生間。金冠青也跟着站了起來,他也剛好要去一趟。在衛生間中,金冠青給鐵傳甲遞上去了一根煙,又幫忙給點着了。
鐵傳甲用力吸了兩口,笑道:「謝了兄弟。」
金冠青笑了笑,似若無意地問道:「鐵傳甲,你們船幫可是幫了青哥不少忙啊。」
「那是當然了,很多活兒都是我們幹的。不過,青哥幫我們船幫的更多。」
「你的功夫又不怎麼厲害,能幫青哥幹什麼活兒呀?」
「啥?」
鐵傳甲有些急了,叫道:「前幾天龍亨娛樂會所着火的事兒,你知道吧?那就是我們一把火放的。」
金冠青吃了一驚,失聲道:「啊?是你們幹的呀?」
「那是當然了。」
「厲害,厲害,走,咱們再去喝一杯。」
「好,今天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