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沒命?讓一個人來選擇的話,只要不是傻子,都會去選擇受傷,關鍵就是看一個人有沒有那個膽量去做了。
白世通做了,他就算是丟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擒下韓張揚。那樣,他就能給白世鏡留下一條活路。
白世鏡也摸出來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韓張揚的脖頸上,怒道:「我讓你們讓開,你們沒聽懂嗎?」
「白世鏡,你別亂來。」韓雄信叫道。
「亂來?」白世鏡的手腕下壓,匕首直接割破了韓張揚的脖頸皮膚,血水順着刀刃滲了出來,冷聲道:「我就亂來了,那又怎麼樣?你們要是再不讓開,就擎等着韓張揚受死吧。」
「你……」
韓家跟白家還不太一樣,白家有白相士和白相如,可韓家就韓張揚這麼一根兒獨苗啊?這麼多年,韓賓都苦戀着趙瑾,沒有結婚。要是韓張揚沒了,韓家可就絕了後。韓老爺子的嘴角抽搐着,衝着韓復和韓雄信、孔凡貴擺了擺手,幾個人都閃到了一邊去。
白世鏡單手揪住了韓張揚的脖領子,喝道:「跟我走。」
白世通的臉色慘白,就這樣跟在了白世鏡的身邊,兩個人一步一步地往出走。韓老太爺和韓雄信等人跟在身後,一步一步地跟着。在走廊的地面上,還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個個的白家弟子,他們都受了傷,或者是缺胳膊斷腿了,或者是肚子豁開了,簡直是慘不忍睹。
那些患者家屬、患者、醫生、護士們,在走廊的另一頭遠遠地看着,沒有一人敢靠近。
越看,白世鏡和白世通的心中就也是惱火。在靜安市這麼多年,白家什麼時候栽過這麼大的跟頭?這事兒想要遮掩,肯定是遮掩不住了,白世鏡和白世通想着的就是怎麼逃脫出去……對了,他們要把小白象一起帶走了。
這要是把小白象留在這兒,韓家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一步,一步,白世鏡和白世通終於是走到了樓道口。
黃勝權和陳龍,還有一些警方人員接到報警都趕過來了,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嚇了一跳。在靜安市混跡的一些人,誰不知道白家和韓家關係密切?兩家向來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一起共進退,一起發大財。
可是如今,他們怎麼鬧到這樣的地步了?空氣中都飄散着一股血腥的氣息,讓人能想像得到剛才的畫面有多慘烈。
黃勝權苦笑着,問道:「白老闆,韓老太爺,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韓老太爺冷聲道:「黃勝權,這是我們跟白家的事情,你們警方別摻和了。」
「黃局,你也看到了,韓家要對我們白家斬盡殺絕。」
「呃……」
黃勝權叫警員立即把那些圍觀的患者、患者家屬們都給驅散了。同時,檢查他們的手機,一旦有視頻和相片等等都要立即刪除掉。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宣揚出去,否則,勢必會引來江浙一帶的軒然大波不可。
陳龍也沒閒着,他讓那些醫生護士們,立即過來搶救傷者。
一時間,整個醫院都陷入了忙碌中。
有警方人員在這兒,韓家人就不會亂來了嗎?韓張揚是白世鏡和白世通手中唯一的籌碼,他們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了。一切,都要等待白老爺子過來了再說。雖然說,白老爺子比韓老太爺要小一輩兒,但是一身修為已臻化境,絕對是至強的存在。在白老爺子的手底下,韓老太爺也甭想逃到便宜。
雙方就這麼僵持着。
醫生給白世通清洗、包紮傷口,白世鏡的匕首一直抵在韓張揚的脖頸上,就怎麼狠狠地瞪着韓老太爺和韓雄信、韓復、孔凡貴。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雙方冷靜下來了,才真正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有多可怕。
兩家的生意,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畢竟,白世鏡是大東商會的會長。一旦他針對韓家的生意下手,韓家很有可能會遭受到江浙一帶的那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們的全面抵制。真正到了那個時候,韓家才是雪上加霜,陷入了危機中。
偏偏,韓張揚還在對方的手中,韓老太爺和韓雄信、韓復等人的心中再惱火,也不敢亂來。
黃勝權苦笑了兩聲:「白老闆,有我們警方的人在這兒,你們還是把人給放了吧?」
「現在,除了我手中的刀子,我誰都信不過。」
「可是……」
「沒有可是,一切等我們白家人過來再說。」
那就拖着好了!
這樣又等了一會兒,白老爺子和一些白家弟子終於是氣勢洶洶地殺過來了。現在,走廊中已經清洗乾淨了,不過,從白世通和白世鏡的身上、臉上,也能夠想像得到,白家人遭受了怎麼樣的委屈。
白老爺子怒道:「韓老太爺,你們可真行啊?這樣做,就不怕道兒上的人恥笑嗎?」
「恥笑?白玉河,就算是恥笑,也是恥笑你們白家人。兩個當家人,來挾持我們家一個孩子,這種手段實在是夠卑劣。」
「放屁!」
白世通怒道:「要不是你們一夥兒人圍攻我們,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做?」
韓雄信冷聲道:「我們好端端地在走廊中,是你們來挑釁我們的吧?」
「要不是韓賓,一而再、再而三地擰斷了我們家小白象的手臂,我們會來找你們的麻煩嗎?」
「哼,要不是小白象帶人衝進了韓記水產品批發市場,斬斷了韓張揚的手臂,韓賓怎麼可能會找你們的麻煩?」
「行了……」
雙方這樣扯皮,有意思嗎?黃勝權喝了一聲,擺手道:「大傢伙兒給我一個面子,今天的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白玉河冷聲道:「世鏡,把人放了。」
白世鏡哼了一聲,甩手將韓張揚丟給了韓雄信。白玉河和白家弟子過來了,白家不用再懼怕韓家人了,就算是打起來,也是白家佔便宜。在這種大優勢的情況下,白世鏡自然是沒有必要再來挾持韓張揚了。
白相如再在這兒住院,白家人肯定是不放心了,來人將白相如也給接走了。等到忙完了這一切,白玉河冷聲道:「韓老太爺,咱們今天的事兒就到這兒,往後……哼哼,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韓老太爺嗤笑道:「好,我們韓家隨時都恭候你們的大駕。」
「咱們走。」
「哼!」
隨着白玉河的聲音,白世鏡和白世通冷哼了一聲,起身離去了。
走廊中,終於是恢復了寧靜。可是,在韓老太爺和韓雄信、韓復等人的胸口,卻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霍青和羅金剛走了過來,問道:「韓爺,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跟白家人打起來了?」
剛才,霍青和羅金剛從靜安市離開,韓復追出去。結果,在半路上遭遇了一個叫做晁先鋒的人,將韓復給打出了內傷。結果,還是霍青將韓復給送到了醫院中,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緊接着,霍青又幫着孔凡貴和韓張揚檢查斷臂的傷勢,雖然說黑玉斷續膏也沒什麼用了,但韓家人打心眼兒裏面還是挺感激霍青的。
韓雄信的臉色還是陰沉着,但態度很明顯是緩和了不少:「哦,霍少?這事兒是白家人欺人太甚了。」
「我聽說,你們韓家和白家、還有蔣家是江浙一帶赫赫有名的鐵三角,又怎麼還鬧到這樣的地步……」
「不是!」
韓雄信冷聲道:「從今往後,我們韓家跟白家、蔣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霍青苦笑道:「那好吧,當我沒問。羅爺,咱們走吧。」
「好。」
「等一下……」
韓雄信喝住了霍青,問道:「霍青,我想跟你說兩件事……」
霍青走過來,問道:「韓爺,什麼事情啊?」
「第一件事情,就是你們華泰集團加入大東商會的事情,你們真以為白世鏡和蔣中升會那麼好心,讓你們加入?實際上,他們是打算等你們加入之後,再通過商業手段來打壓你們。白世鏡是會長,你們只不過是會員,人家想要收拾你們跟玩兒一樣。」
「啊?」
霍青吃了一驚,失聲道:「韓爺,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韓雄信嘆聲道:「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我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要不是我們跟白家鬧掰了,我們韓家也會一起來針對華泰集團的。既然白家不仁,就休怪我們韓家無義了。反正你記住一點,江浙一帶的水很深,各種勢力錯綜複雜,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別輕易相信任何人。」
「是,我知道了。」
「第二件事,你還記得上次和呂奉先去驛馬山莊的事兒吧?在半路上,遭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的暗殺。我跟你說,這些人都是東洋名古屋的殺手,在他們的肩膀上有蛇頭紋身……他們,都是白世鏡僱傭的。」
「什麼?」
霍青再次吃了一驚,又有些不太明白,他當時跟白家人無冤無仇的,白世鏡怎麼會突然對他痛下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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