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烏綰綰,已經突破到了人魔巔峰的境界。
單單只是從修為上來說,滕風烈肯定不是她的對手。不過,架不住人家暗中下手啊?在巫後和黃老邪、鬼王等人要回極道城的時候,烏綰綰沒有跟他們一起走,而是單獨留下來找霍青。就算霍青死了,她也要把他的屍體帶回去。
剛好,滕風烈等人燒毀了聖殿,躲在山道上,把這一幕落入了眼中。要是巫後和黃老邪等人都在這兒,他肯定不敢露面了。可要只是烏綰綰一人,那可就不一樣了,對這個有着魔鬼一般身材和容貌的魔女,哪個男人能不垂涎三尺。
烏綰綰騎着馬,沿着烏木崖,一邊慢走,一邊尋找霍青。
這一刻的烏綰綰,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找人上,根本就沒有去想別的。滕風烈算是逮到了機會,偷偷摸上去,一箭射在了馬脖子上。馬兒嘶啼一聲,直接將烏綰綰給掀翻在了地上。趁着這個工夫,那些青蒙鐵騎呼啦啦地全都圍攏上來,將烏綰綰給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的。
「滕風烈?」
烏綰綰縱身跳起來,撲向了滕風烈。
這股殺氣,瞬間籠罩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滕風烈都不禁心中發寒,喊叫道:「放箭,放箭。」
嗖嗖嗖!一支支的箭矢激射過來,烏綰綰一邊躲閃,一邊揮劍。
第一,對方人數眾多,箭矢如雨點兒一般,又快又急,殺傷力很強。
第二,雙方距離太遠了,烏綰綰不可能一下子就衝到滕風烈等人的面前。沒辦法,她躲到了一塊岩石的後面,讓身子儘可能地躲藏裏面,跟滕風烈等人打起了消耗戰。
那就拖好了!
滕風烈才不在乎這些,拖得時間越久,對他們來說就越是有利。
每隔幾分鐘的時間,滕風烈就叫人射幾支箭,不給烏綰綰任何休息的時間。烏綰綰不得不時刻讓精神緊繃成一股弦,連續試了幾次想衝出來,都在箭雨下,又給迫了回來。一天,兩天……又冷又餓,精神又高度緊張,讓烏綰綰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又一次的逃跑中,她的腿上讓滕風烈給射了一箭,想要再跑掉更是是比登天了。
死,有什麼可怕的?霍青從萬丈懸崖摔落下來,肯定是也死的不能再死了。哼哼,他還想一個人在陰曹地府悠哉游哉的,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沒有沈嫣然、沒有白靜初等人了,烏綰綰倒是釋然了。
這一刻,她將天琊劍橫在了脖頸上,作勢要抹下去。然後,她就看到一個身材消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衝着自己拼命喊叫着:「綰綰,不要啊……」
「霍青?」
烏綰綰悽然一笑,這肯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幻覺,這是霍青在陰間太寂寞了,叫自己一起過去吧?緊接着,一聲聲地慘叫傳來,烏綰綰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但還是影影綽綽地看到了那些青蒙鐵騎,一個又一個地從馬背上翻滾下來,摔倒在了地面上。
一道身影,在雪地上連續幾個閃躍,就到了她的面前,劈頭躲過了她手中的天琊劍,一手摟住了她的腰肢,疾呼道:「綰綰,綰綰,我是霍青……」
是他,真的是他。
眼睛沒有看到,但是她能夠感受得到他的體溫,他的味道,是那麼的熟悉。
這一瞬間,烏綰綰緊繃了兩天兩夜的那根線,終於是崩斷了,直接癱倒在了霍青的懷中。
霍青知道她的虛脫了,給她餵了兩顆固本培元的丹藥,又將棉襖脫下來給她裹住了,這才轉過身子,冷聲道:「滕風烈,你還是人嗎?竟然有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在滕風烈看來,烏綰綰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的份兒了。他和那些青蒙鐵騎們,就跟貓戲老鼠一樣,在戲弄着烏綰綰。誰能想到,霍青會突然在背後下手呢?劍靈激射出來,抹了一個又一個青蒙鐵騎的脖頸。要不是烏綰綰要自殺了,霍青很有可能已經把滕風烈和這些青蒙鐵騎們全都給殺光了。
看着一個個栽倒在血泊中的青蒙鐵騎,滕風烈是又驚恐又惱火,怒道:「霍青,我們下三濫?難道你從背後偷襲,就不下三濫了嗎?」
「少廢話,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霍青連續抱着烏綰綰,連續跳動着鬼舞步,劍靈在空中來回地飛舞。還剩下二十來個青蒙鐵騎,他們立即彎弓搭箭的。可是,霍青的動作又迅疾又詭異,讓他們根本就摸不清楚方向。相反,有好幾個青蒙鐵騎又脖頸中劍,栽倒在了血泊中。
人,減少一個,攻擊力就少一分,滕風烈的危險也就多一分。
這一刻,滕風烈的真的嚇壞了。自從上次敗在了霍青的手中,他一直在潛心修煉了,一舉突破到了人仙初期的境界。這要是再對上霍青,肯定能把霍青給挑翻了吧?誰想到,霍青竟然突破到了人仙巔峰,比他還高了兩個等級。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霍青是騎着火箭,在修煉嗎?這速度也太快了。
滕風烈的心頭,再也生不起半點兒鬥志,連個招呼都沒打,騎馬轉身就跑。
「還想走?」
霍青將移形換影提升到了極限,劍靈也距離滕風烈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滕風烈反手一槍,想要將劍靈給挑開了。他又哪裏知道劍靈的玄妙?它的攻擊不是直線,而是受着霍青的意念控制,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劍靈往下一跳,躲過了亮銀槍,直接刺中了馬兒的前腿上。
噗通!這一幕,跟滕風烈箭射烏綰綰的馬兒是何等的相像。只不過,滕風烈騎馬的速度極快,人摔倒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
一步,一步,霍青走向了滕風烈,冷聲道:「滕風烈,你的大限到了。」
滕風烈哪裏還有半點兒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模樣,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叫道:「霍青,你……你不要殺我,我這樣做也是忽赤兒大汗命令的……」頓了頓,他又衝着僅剩下的十來個青蒙鐵騎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呢?殺,給我殺了他。」
那些青蒙鐵騎想着再鞭馬上來,霍青掃視了他們一眼,哼道:「你們要是不怕死,儘管上來。」
「呃……」這一句話,讓他們頓時勒住了馬兒。
「這是我跟滕風烈之間的事情,我放你們一條生路……滾!」
「……」
不僅僅是這十來個青蒙鐵騎,連馬兒都嚇得一哆嗦。看都沒有看滕風烈一眼,他們立即鞭馬逃掉了,要得要多快有多快,要多遠有多遠。
這一刻,滕風烈是心神俱裂,翻身跪在了地上,顫聲道:「霍青,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給你跪下了。」
「你還想活命?」
「我當然想……你去死吧!」
滕風烈突然彈跳起來,兩支亮銀槍都脫手而出,方向不是霍青,而是烏綰綰。霍青似乎是知道他會有這麼一手似的,雙腳在雪地上滑動,就閃到了一邊去。趁着這個工夫,滕風烈已經翻身跳到了一匹馬的背上,想要逃掉。
噗!劍靈激射過來,刺中了滕風烈的背心。
滕風烈從馬背上翻滾下來,難以置信地望着天空。雪花飄散下來了,一片一片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就這麼死了嗎?他不甘心啊,可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終於是再也睜不開了。
其實,以滕風烈的修為,霍青完全可以抓活的,然後用噬魂戒飽餐一頓。
第一,時間太緊張了,相比較而言,搶救烏綰綰更重要。
第二,滕風烈太過於喪心病狂,竟然將巴扎赫家族都給屠殺了,霍青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殺了他,用他的頭顱來祭奠巴扎赫家族的人。如果說,滕風烈緊攥着雙槍,跟霍青面對面地搏殺。霍青敬重他是一條漢子,興許會賜他一具全屍。不過,滕風烈要是真有那樣的骨氣,就算是戰死,他也不會逃掉的。
這,可能就是宿命吧!
霍青割掉了滕風烈的腦袋,包裹起來。然後,他又從那些戰馬的馬背上,扯下來了行囊,有棉被、帳篷、牛肉乾、燒刀子什麼的,這才跳回到密道中,將這些都給鋪在了地面上,立即搶救烏綰綰。其實,烏綰綰的身上的傷勢,除了腿上的一箭,倒也沒什麼大礙,就是虛脫了。
就用燒刀子,霍青幫着她清晰傷口,又給上藥包紮好了。儘管說,烏綰綰的身體還挺虛弱,還是醒了過來。霍青讓她在這兒休養一下,他要上烏木崖看看。
烏綰綰搖頭道:「算了,不要去了,聖殿被燒毀了。」
「什麼?」
「我想,現在的巫後、黃老邪等人都已經讓蒙哥給圍困在了極道城。」
當下,烏綰綰把之後的事情,跟霍青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同樣,霍青也說了一下自己逃得性命了的事情。當聽說,霍青見到了不死邪帝的衣冠冢,還有《吸星大法》和烏木牌子,烏綰綰驚得小嘴都合不攏了。
烏綰綰激動道:「你快把那個烏木牌子給我看看。」
「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霍青摸出來,遞給了她。
「烏木令?真是烏木令。」
烏綰綰失聲道:「這個烏木令是魔門宗主的信物,誰有此令,誰就是魔門的宗主。這麼多年來,烏木令隨着不死邪帝的羽化飛升,也下落不明了。沒想到,竟然讓你在無意間得到了,看來,這個魔門的新任宗主是非你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