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霍青不想跟任何人起衝突。
可是,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的麻煩,他總不能束手待斃吧?他跟東北王有過幾面之緣,感覺還算不錯。而朱京虎的老婆唐甜,更是蜀中唐門的人。有了這麼一層關係,霍青都不應該跟張莽、朱京虎等人發生衝突。
他皺了皺眉頭,終於是撥通了朱京虎的電話,問道:「二少,睡覺了嗎?」
朱京虎大笑道:「哈哈,霍青?你現在可是混得風生水起,道兒上最炙手可熱,也是最忙的人了,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什麼風生水起呀,那就是混口飯吃。二少,我想跟你討個面子……」
「跟我討面子?霍少,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
霍青面容一整,正色道:「我聽說你要去龍江市一趟,找郭旺和王炸天算賬?這事兒給我個面子就算了吧?他倆是我的朋友。」
哦?這倒是讓朱京虎還怔了一怔。
第一,蜀中唐門的事兒,就是霍青幫忙給擺平的,讓唐甜感激不已。
第二,這段時間,霍青把羅世侯和李雲風等大江盟和長老閣的人都給挑了,更是殺了班藏和忽赤兒大汗、蒙哥,聲名鵲起。在江湖道兒上,已經有人在說他就是最年輕的大梟級人物了,跟張莽、朱心武、葉缺、撒丹活佛等人是一個等級的。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朱京虎跟霍青作對,還真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誰的骨子裏面還沒有點兒血性呢?從年齡上來說,朱京虎比霍青還要大幾歲,可霍青取得的成就,已經遠遠不是他所能比擬的了。
他,是東北王的大徒弟啊。
他,他朱霸天的孫子啊!
霍青所佔着的位置,應該是他才對,這才是他對霍青很不服氣的地方。
朱京虎皺了皺眉頭,問道:「霍青,郭旺和王炸天跟你的關係怎麼樣?」
「很鐵。」
「很鐵?」
這就讓朱京虎的精神一緊,沉聲道:「他們在龍江市乾的那些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吧?他們把老疤的四肢都給打斷了,更是打傷了那麼多家族勢力的高手,已經惹起了眾怒。這裏是東北王的地盤,我要是再不出手的話,肯定會遭人恥笑。」
霍青就有點兒明白朱京虎的意思了,問道:「那你倒是說說,誰會笑你?」
「東北的那些家族勢力、朱心武、葉缺、忽赤兒大汗等人,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人是為自己活着,還是為別人活着?」
「當然是為自己,但有些時候也得顧慮別人的看法。」
「要不這樣,你也別盲目地來龍江市找郭旺和王炸天算賬……你先給東北王打個電話怎麼樣?你都說了,這是東北王的地盤,如果東北王讓你去龍江市,我自然是沒話說。反之,東北王要是不讓你去了,我希望你能慎重。真要是把事情給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真要是丟臉面也是丟張莽的臉面,人家張莽都沒說什麼,你在這兒唧唧歪歪的有意思嗎?這是霍青對朱京虎的勸阻,他真不希望跟朱京虎作對。可要是朱京虎執意來龍江市,霍青肯定不會慣着他的。
霍青不容許任何人,破壞了他好不容易抓到的線索,關於暮日家族的線索。
話是好話,關鍵是得怎麼聽,什麼人聽!
朱京虎的臉色就是一變,冷聲道:「霍青,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這怎麼可能呢?我只是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我跟你說,我肯定會去龍江市的。」
「我建議你跟東北王打個招呼。」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費心了。」
啪嚓!朱京虎就掛斷了電話,這讓霍青也火了,好心當做他肝肺的!霍青連羅世侯、李雲風、班藏、忽赤兒大汗、蒙哥都給幹了,還會懼怕朱京虎?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也是朱京虎自找的。只不過,霍青不想把事情鬧大,要不然就有可能會引起暮日家族的疑心了。
他皺着眉頭,回到通達賓館,把這事兒跟任輕狂說了。
任輕狂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了,叫道:「朱京虎就是這麼跟你說的?」
「是……」
「他算個屁啊!」
任輕狂哼哼道:「也就是你有耐心,還有閒工夫在那兒跟他磨牙,可人家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你。我跟你說,你就啥也別管了,對於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咱們就不能客氣了。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咱們連羅世侯、班藏、忽赤兒等人都給幹了,就不信朱京虎能把咱們怎麼樣。」
霍青苦笑道:「幹什麼干?這事兒要是鬧大了,惹起了暮日家族對咱們的注意怎麼辦?還有哦,萬一把東北王張莽給牽扯進來呢?那可是大梟級人物,不是咱們所能招惹的。」
在青蒙大草原,任輕狂和葉慕俠、羅元霸一起上陣,都沒能把忽赤兒大汗怎麼樣。最後,還是忽赤兒大汗自殺身亡了。如果張莽跟忽赤兒大汗一樣厲害,霍青和任輕狂想要戰勝人家,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大梟級人物,真不是吹噓出來的,實力擺在那兒呢!
任輕狂倒是無所謂,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了那把鐵片一樣的長劍,嗤笑道:「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張莽的實力。」
霍青問道:「你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任輕狂叫道:「有什麼好害怕的?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哈哈,你這輩子就沒有懼怕的人吧?」
「有。」任輕狂盯着霍青看了又看的,鄭重道:「我最懼怕的人就是你。」
「啊?你可別逗我。」
「什麼是逗你啊?你的實力深不可測,可是把蒙哥給單挑了的人呀?要是沒有你,我和葉慕俠、呂奉先等人就是一盤散沙,早就讓人給吞掉了。所以說,真要是讓你盯上的人,恐怕連睡覺都睡不消停。」
這話聽着,怎麼一點兒感覺不出來是在誇人呢?既然要干,那就干好了。
霍青道:「來,把你的長劍給我。」
「幹嘛?」
「你就給我得了,磨嘰。」
霍青把蛇劍上的那把火靈碎片摳下來了,蛇劍丟進了垃圾桶中去了。那可是西伯利亞聖火的邪教皇的武器啊?邪教皇愛如至寶,卻讓霍青隨手就給丟掉了,這要是讓他知道了,很有可能都得從墳墓中爬出來,找霍青算賬。
霍青笑了笑,把這個火靈碎片在長劍上比劃了又比劃的。可惜,這跟重木劍不太一樣,霍青可沒有本事把火靈碎片給鑲嵌上。
任輕狂問道:「霍青,這個通紅通紅的寶石到底有什麼用啊?跟葉慕俠的那把重木劍上的碎片寶石,有點兒像。」
「對,這是一個火靈碎片,擁有着嗜血的能力。葉慕俠鑲嵌在重木劍上的是土靈碎片,有着重力的作用。一旦讓你的長劍給刺傷了,就跟得了血友病似的,傷口將很難癒合。」
「啊?這麼厲害?」任輕狂激動得不行,叫道:「那還等什麼,咱們去找地方把這個碎片給鑲嵌上啊。」
「這麼晚了,上哪兒去找啊?」
「我不管,咱們把整個龍江市翻個遍,也要找到。」
這傢伙就是一個神經病,早知道還不如不跟他說了。不過,霍青倒是心中一動,想到了點兒事情,讓鬼魅立即從通河市過來,他得想法子修煉鬼術了。他倒是沒想過什麼入鬼和人鬼合一的,聽着就怪滲人的,他只要能驅鬼就行了。
殺了一個人,他用鬼術來控制屍體跟人對着幹,想想就夠刺激和興奮的。
鬼魅答應着,說是立即從通河市趕過來。
霍青也有些興奮,可是,在大都市中上哪兒去找鑲嵌寶石的人呀?他以霍青的名義給穆興國打電話,穆興國搖着頭,也不知道。這可把任輕狂給急壞了,要麼就別說,說了又鑲嵌不了,這可真是太折磨人了。
任輕狂叫道:「霍青,你不是認識不少奇人異士嗎?比如說魔門的十大長老等等,你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法子。」
「他們……哎呀!」霍青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又撥通了鬼魅的電話,激動道:「鬼魅,你從通河市出來了嗎?」
「我跟江洋一起過來的,我們剛上車……」
「這樣,你們去一趟清水灣商務會所,把鬼手七給帶上。」
「好。」
鬼手七,精通各種零七八碎的小玩意兒,要是他還沒有法子,恐怕就沒有誰能鑲嵌寶石了。兩個人誰也沒有了睡意,找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飯店,弄了幾道菜,邊吃喝着,邊等着。
江洋駕駛着那輛捷達車過來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跟霍青、任輕狂見面了。
鬼手七問道:「霍青,你這麼晚了,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霍青直接將那把鐵片一樣的長劍和火靈碎片,交給了鬼手七,問道:「鬼手前輩,你看看能不能把這個碎片鑲嵌在長劍中?最好是能將他們融為一體。」
「哦?」鬼手七摸起來了自己端詳、撫摸,皺眉道:「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可是……在這種大都市中,上哪兒去找鐵匠鋪啊?」
「鐵匠鋪?」霍青笑道:「那肯定是找不到了,但是煉鋼的地方能行嗎?」
「行。」
「那就好,我再把一個朋友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