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才俊倒在了地上,當即頭破血流了。不過,他是真讓這些大頭兵們給嚇到了,愣是咬着牙,連吭都沒敢吭一聲。
竇先章和幾個醫生趕緊上去,將他給攙扶起來,帶出去包紮了。
謝顯狠狠地瞪了霍青兩眼,算是記住他了。
這就是一個小插曲,霍青才懶得去搭理他們。如果說,不是謝才俊把他給「推」出去,他也不會這樣來對付謝才俊。說起來,這一切都是謝才俊罪有應得。
霍青看着許巍,沉聲道:「這個女孩子的病,我能治。不過,不管我怎麼治,你都不得阻攔。」
「我不會阻撓,但我會在旁邊一直盯着。」許巍的話很明顯,你要是敢亂來,老子就不客氣了。
「麻煩你一下,幫我去找來一罐蜂蜜、草蓆和一隻小狗。」
「什麼?」
許巍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問道:「你是說,你要蜂蜜、草蓆和小狗?」
霍青點頭道:「對,這些都是治病必須要的東西。」
「好,好。」
許巍也有些火了,哪有這樣給人治病的呀?他沉聲道:「現在,不管你需要什麼,我都配合你,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
他還特意在「失望」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隨便你怎麼折騰了,你要是治不好許岩,那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同時,許巍還掃視了一眼程虎等幾個士兵,他們立即心領神會,保證會好好的「照顧」霍青的。
汪老等醫生們,也都不太明白。他們一個個的都是中西醫的專家,見過各種疑難雜症,也是第一次聽說用蜂蜜、草蓆和小狗來給人治病。竇先章回來了,很快就叫人找來了東西,都交給了霍青。
一切就緒!
霍青戴上了消毒手套,再次叮囑許巍:「不管我怎麼治病,你都不要動手阻攔。否則,出了什麼岔子,你可別怪我。」
許巍陰沉着臉:「你儘管放心來治就是了,治好了,我會好好獎賞你的。」
「我也不要獎賞,你只要不找我麻煩就行。」
霍青又哪裏不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手指着程虎等幾個大頭兵,大聲道:「來,你們把草蓆鋪在地上,再把這個女孩子放到草蓆上。」
這是在指使誰呢?程虎等人瞪着眼珠子,虎視眈眈的,才沒有聽霍青的話。
許巍喝道:「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
「哼!」
程虎等人這才按照霍青的吩咐做了,不過,他們狠呆呆地看着霍青,心中都有了盤算。如果霍青治不好許岩,他們非打的他爹娘都認不出他來。霍青蹲下身子,將許岩的鞋子、襪子給脫下來了。她的腳丫很好看,讓人忍不住有攥在手中,把玩兒的衝動。
這些人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地看着霍青,有意思,治病給拖鞋、脫襪子有什麼關係呢?緊接着,讓他們更是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霍青把那些蜂蜜,全都抹在了許岩的腳底,很仔細,就跟繡花似的。
許巍的臉色,就更是陰沉得可怕了。
程虎怒道:「臭小子,你這是幹什麼?」
「你懂治病嗎?要是不懂,就別吵吵。」霍青毫不客氣。
「你……」
「你們還想不想讓我治了?」這回,霍青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這樣望着許巍。
「你們誰也別打擾了霍神醫!」
許巍緊咬着牙齒,連額頭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看得出,他也是在極力地強忍着,一旦爆發將堪比洪水猛獸。
等到把蜂蜜都抹完了,霍青將小狗給抱過來,讓它來聞聞那些腳底的蜂蜜。這味道,很誘人,那小狗伸出舌頭舔了兩下。好吃!這回,都不用霍青做什麼了,它就蹲在許岩的腳底,吧嗒吧嗒地吃起了蜂蜜。
一下,兩下……
這些人都睜大了眼珠子,看看許岩會有什麼反應。
這樣持續了幾秒鐘,許岩的腳趾突然彎曲了一下,連嬌軀都在微微地顫抖着。
許巍又驚又喜,激動道:「小妹,你醒了?」
「嗷嗚……」那隻小狗讓許岩一腳給踢了個跟頭,她終於是翻身坐了起來,瞪着霍青,喝問道:「你就是霍青?」
其實,許岩根本就沒有病。她這樣裝病,就是不想回京城跟柴進之相親。這也是為什麼,各種醫療儀器檢查,她的一切體徵都正常,卻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了。有人在的時候,她就昏迷,沒人在的時候,就去偷吃的、喝的。許巍和程虎等人關心則亂,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在許岩看來,等到這些中西醫專家會診完畢,也沒有將她給「治癒」,那她就不用回京城了。誰想到,突然冒出來了一個霍青。這個混蛋,竟然想出了這樣的餿主意,實在是太陰損了。
忍,必須得忍着!
最開始,小狗舔許岩的腳底,她還能咬緊牙關硬挺着。等到後來,小狗舔到了她的腳心……嗚嗚,這種滋味兒,簡直是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更要悽慘。許岩的意志力再堅韌,也終於是承受不住了。
你說,她敢不醒嗎?
霍青點頭道:「對,我是霍青。」
「我記住你了。」許岩恨恨地道。
「不用感謝我,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霍青倒是挺謙虛的。
「誰感謝你呀?」
許岩怒不可遏,眼瞅着就要成功了,卻因為霍青而功敗垂成。你說,她又怎麼可能不恨他?霍青聳了聳肩膀,像是沒有看到她那噴火的眼神,衝着許巍道:「這回,人也醒了,我可以走了吧?」
雖然說是對霍青沒什麼好感,可許巍還是伸出了有力的手掌,沉聲道:「我叫許巍,有事兒你就言語一聲。」
霍青跟他握了握手,點點頭:「我是不會客氣的。」
這要是客氣了,這些大頭兵還真看不上!程虎一巴掌拍在了霍青的肩膀上,大笑道:「哈哈,好,你很對我口味。等有時間的,咱們必須喝一杯。」
「好。」
就這麼把一個人給治好了?直到這一刻,竇先章和汪老、穆興國等人還有些不太明白,一隻狗、草蓆、一罐蜂蜜……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不過,他們還是鬆了口氣。看這些大頭兵的架勢,他們要是真的治不了那個女孩子,很有可能都得挨揍。
這些人都圍了上去,笑道:「霍神醫果然是年輕有為,出手不凡啊。」
「是啊,是啊,這一招用得出神入化,猶如神來之筆。」
「霍神醫,你在哪個醫院上班?要不去我們鐵路醫院吧。」
「我看,霍神醫是中醫出身,應該進我們中醫院才是。只要霍神醫能來,有房有車,保證是待遇優厚。」
這些醫生都非常熱情,將霍青給圍在中間,他想走都走不掉了。看他們的表情,好像霍青把許岩給治好了,還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似的,「推薦」有功嘛。
霍青擺手道:「大傢伙兒千萬別管我叫什麼神醫,我叫霍青,你們叫我小霍就行。」
汪老擋住了霍青的去路,問道:「小霍,你真是學中醫的?」
「對。」
「這是我的名片,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登門拜訪……」
「百草堂?」
霍青看了看名片,微笑道:「汪老,等我有時間,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見。」
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這個年輕人很了不得呀!
汪老大笑道:「哈哈,好,那我就在家等着你了。」
連汪老都叫霍青一聲老弟,霍青的身價瞬間倍增。市公安局局長穆興國也上來了,跟霍青握了握手。誰敢說自己就不會得病?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許巍的底細。現在,霍青把許岩給治好了,就等於是跟許家攀上了關係,這可是一棵參天大樹啊。
不過,市衛生局的局長謝顯,還是心胸太狹隘了,恨恨地瞪了霍青兩眼,轉身離去了。
這麼多醫生都圍着霍青,竇先章急了。要不是因為林盈兒的關係,霍青就不會來市第一人民醫院,那就更談不上給許岩治好了。就算是留下來,霍青也應該是在市第一人民醫院上班才對。
竇先章大手一揮,上去了好幾個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愣是將其他人給擋住了。趁着這個機會,竇先章拽着霍青就大步地離開了。等到這些人追出來,走廊中已經空蕩蕩的了。
就在隔壁的一個房間中,林盈兒眨巴着大眼睛,興奮道:「霍青,你真把那個病人給治好了?」
敢情,林盈兒到現在還不知道病人是男的女的,更不知道是誰。如果知道是許岩的話,她肯定得第一時間衝出去。自從許岩背着包,說是出國留學,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消息。她和白靜初嘗試了很多種法子,都沒有聯繫到許岩。
誰能想到,許岩會突然在醫院中出現呢?
霍青微笑道:「算是吧?」
竇先章問道:「小霍,這回沒有外人了,你跟我和盈兒說說,那個女孩子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呀?」
「這個真不能說……」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快說說。」林盈兒有些急了。
「真不能說。」
霍青再次拒絕了。
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卻要裝病,這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事關人家的私隱,霍青是不會往出說的。
林盈兒還想再追問,竇先章擺了擺手,笑道:「霍青,你這一身醫術很了不得呀?怎麼樣,來我們第一人民醫院上班吧?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