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猛的提了起來,難道說蘇幼幼回來了?
我心說不能啊,現如今青丘山脫離了妖主的掌控,她們正在練兵和整頓才是,又怎麼會來到這裏呢?
所以說,現在在床上躺着的不可能是蘇幼幼。
既然不是蘇幼幼,那會是誰?
難道是端木鑰?但是端木鑰的脾氣我知道,她不會擅自來到蘇幼幼的房間內,她最多來養屍殿找我,畢竟端木鑰是個女強人,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咬了咬牙,小步的走了過去,當我靠近她的時候這才發現,這時候出現在這裏的,竟然是……山魅?!
山魅的睡相很好看,就像是一隻蜷縮在一起的貓咪一樣。
等等,她不是貓咪,她怎麼會在這裏?難道青丘山發生了什麼事情?!
「山魅?」我試探性的說道。
山魅眼皮子微微鬆動了一下,她打了個哈切說道:「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等等,你怎麼在這裏?!」我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山魅眉頭一緊,她說道:「說來話長,在青丘山,我為大家做的事情,其實她們也都原諒我了,其實接下去我能幫得上忙的事情很少,而狐王蘇幼幼說了,她說你習慣讓人服侍,所以讓我來服侍你,伺候你……說是為了填補她的抱歉。」
我長嘆一口氣:「何來的抱歉呢?唉……這丫頭……」
「哥哥,你不歡迎我過來?」
「不不不。」我說道,「並沒有不歡迎……對了,你心情調節的怎麼樣了?」
她站了起來,幽幽一嘆:「其實很多事情我也想通了,現如今天下大勢便是妖主這邊,我跟着他也就是繼續殺戮而已……哥哥你知道麼?自從我在青丘山公佈了身份,狐妖姐妹們竟然原諒我了……」
山魅叫我哥哥,其實也是因為當初我的忽悠。
有時候忽悠並不是壞事,與其讓山魅生活在仇恨值中,倒不如用一個謊言讓她生活的稍微安定一些。
雖然謊言並不是好東西,我這麼做也不道德,但是對於一個心本善的妖精來說,謊言能讓她放下仇恨,這是非常好的事情。
畢竟生活在仇恨中,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日日夜夜都是煎熬,至少我也經歷過這樣的仇恨。
所以山鬼之死,讓山魅對兄長的嚮往轉嫁到了我的身上,當然我並不介意自己多這麼一個妹妹。
「我……我殺了她們那麼多人,她們竟然原諒我了,哥哥……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震撼麼?為什麼他們能夠放下仇恨……為什麼我……」
「因為他們找到了比仇恨更加重要的東西,人活着不一定是靠着仇恨驅使,如果讓希望,讓夢想來驅動你繼續前進,你會活的很開心,比如今天你增強一點實力,你就會感覺到成就感,比如明天你多交了一個朋友,你也會感覺到快樂。」我說道。
「以前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現在……我覺得自己的過去真是大錯特錯了,在妖主的手下,我只知道仇恨,對人類的仇恨,對哥哥你的仇恨……」她掩面而泣,「我竟然忽略了那麼多美好的東西……我……」
她已經泣不成聲。
我嘆了口氣,既然她將我當成哥哥,那我也變履行作為兄長的職責,我將她摟了過來,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感化他:「好了,現在一切為時不晚,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活着,就有希望,咱們現在都還活着,所以希望是很多的……」
「哥哥,我……嗚嗚嗚……」
好不容易安撫了山魅,這時候門卻開了,原來進來的是司徒胸毛,司徒胸毛說道:「老林,你回來了啊,走走走,吃酒去!哎呀……原來你……嘿嘿嘿,打擾了,你繼續……」
他看到我抱着山魅。
我咳嗽了一下,我說道:「我家乾妹妹來找我了,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干……乾妹妹?!」他驚呼了起來,立刻跑了進來,畢竟山魅的長相是相當迷人的,他左看右看,連忙站直了身體:「妹子你好,我是老林的兄弟,我叫司徒胸毛!」
「胸……毛?」山魅撲哧一笑,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山魅笑,原來這個冰雪女子笑起來是那麼好看,「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那個……那個……」胸毛尷尬了起來,「因為我出生的時候,我就喜歡趴在我爹的胸口睡覺,恰恰我爹的胸毛跟地毯似得,跟外面的草坪似得,是虎頭縣第一濃密,所以我娘親就給我取名叫做司徒胸毛……嘿嘿……嘿嘿嘿……」
他尬笑了起來,連我都感覺尷尬。
「走吧,出去走走,山魅剛剛來到玄天宗,什麼都不熟悉,我帶你到處遛彎。」我說道。
「好呀!」山魅歡喜道。
「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問道。
「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弟子,然後他們也沒攔我,立刻就放行咯!」山魅一臉無辜的看着我。
我嘆道:「果然玄天宗的門禁還是需要研究一下啊,幸好進來的是你,若是進來的是妖主,還有妖主最得力的手下呢?那玄天宗豈不是化為灰燼了?」
「不過在妖盟中傳言,玄天宗很難混入,所以在玄天宗我確信應該沒有妖族存在,就算有,應該也是一些無害的妖族。」山魅解釋道。
「山魅妹子,你喜歡風車麼?回頭我帶你去杭州城尋找風車怎麼樣?或者……或者去放風箏,現在正是放風箏的好季節!」司空胸毛說道。
山魅似乎並沒有多想:「行啊,反正我在玄天宗也沒什麼事情,到處看看人類的城市也好……」
「人類的……城市?」司徒胸毛傻眼了。
我解釋道:「山魅是妖精。」
「啥?!」司徒胸毛上下看了看山魅,猥瑣的說道,「只要長得可愛,就算妖精也沒關係……嘿嘿嘿……」
「哥哥,我忽然覺得你這個兄弟好欠扁,我能打他麼……」山魅說道。
我撓了撓鼻子:「隨意……」
「老林,你……你……」
於是我身邊就傳來了胸毛的慘叫聲。
被兩個人這麼一鬧,我壓抑的心情也好受了很多,正巧我看到了執法堂的馮林法,我立刻走了上去,我說道:「馮長老,好巧。」
「喲呵,你回來了啊?」他抱着一摞的書本說道。
我笑道:「對了,你消息最靈通,現在匈奴那邊,鑰兒還沒忙好麼?」
說到這裏,馮林法犯了口氣:「前段日子,宗主大人回來過一次。」
「她回來過?」我連忙坐在了養屍殿門口的一顆大榆樹下的椅子上。
馮林法將文書放在一邊,他從懷裏面拿出了一個金屬葫蘆,喝了一口酒,畢竟馮林法喜歡喝酒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但是我明白馮林法只有在心情壓抑的時候,才會喝一大口,平時都是微微抿一小口。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自然很擔心。
馮林法說道:「對,還不是小事情,是大事情……」
「你快說!」我着急了起來。
馮林法搖了搖頭:「在匈奴,有一個妖盟的據點,裏面有一個妖王非常厲害。」
「妖王?」
「對,妖王,妖王在妖盟之中,實力比一般妖怪都要強大,比如你之前去東海的時候,那東海龍王的實力就是妖王級別的,而宗主正是遇到了這樣級別的強大對手,她回來的時候,是為了調兵的,似乎是宗主找到了關於李靖夫婦的蹤跡。」馮林法雙目炯炯有神。
我知道他絕對不是撒謊:「李靖夫婦還活着?」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呢,似乎我們被算計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算計在某個人的計劃之內,而在這個計劃之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棋子,真正的棋手在暗中監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