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勛的拒絕,國王已經毫無辦法了,只能揮了揮手說道:「既然納蘭愛卿覺得不合適,那朕還是聽從納蘭愛卿的意願吧……」
「謝陛下恩寵,臣的一個侄女正要也參加了這一場比試,她可是文武雙全,尤其是這琴瑟鼓樂更是不在此女之下,您看……」納蘭勛言外之意就是想讓皇帝用自己的人手。
但是我注意到,國王讓我離開的時候,手揮了五次,這五次是不是有蘊藏着什麼意思?
我來到了大殿門口,並未立刻離開,從腳下開始,稍微注意了一下,發現在第五根門柱的地方,有一個女官正在看着我。
我看了看周圍,立刻就走了過去,確保自己並沒有給人注意。
然而在經過那第五根門主的時候,我放慢了腳步,我故意靠近了女官,果然女官在我的手中塞了一張紙條。
當然現在我也沒有急着看,而是離開了大殿之中,才將紙條展開。
「黃昏時分,後花園假山附近見面。」
見到了這張紙條,我大喜了起來,當即將紙條揉捏成一團,然後一縷屍氣滲入其中,紙條膨脹變成灰燼。
此時離黃昏已經不遠了,所以我也沒有含糊,索性原地等待了一些時間,果然到了點上,在假山附近,我看到了一身便裝的皇帝。
說是皇帝,現在的她看起來倒是一個頗為清秀的少女,那少女披着一襲薄薄的白色布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只肌膚間少了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這是一個病嬌美人,而那美人看着我,臉黛微微一紅。
這讓我心中罵娘,現在我算是男扮女裝吧,在你眼裏我就是個女人,你一個女人對女人臉紅什麼?
難道女兒國的性取向已經歪曲到了如此地步麼?
吐槽歸吐槽,只是心裏念叨,我實際上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參見陛下。」
「林姑娘,之前在大殿之中,有些事情朕不能立刻跟你說,朕……也有難言之隱。」她說道。
我一拱手:「陛下的事情,在下都知道,看來陛下是讀懂了我曲子和那首詩的意思。」
「你那曲子,你那詩,就像是一個重錘一樣,狠狠的捶打在了朕的心臟上面,若是姑娘不嫌棄,可否與朕一起沐浴,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只有在朕沐浴的時候,納蘭丞相的耳目才會暫時離開。」她說道。
我嘴角抽搐:「這,這不太好吧,我就是一個草民而已,而陛下是九五之尊,我何德何能,竟然和陛下一同沐浴,還窺探陛下的鳳體……我……」
「都是女人,何必如此見外呢。」她微微一笑,那蒼白的臉蛋在這時候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我也拒絕不料,畢竟要說出我心中的事情,必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而現在皇宮到處也都是耳目,而我要走的這步棋,乃是針對納蘭家族的,只有如此,方才能夠拯救女兒國於水火之中。
於是我就答應了女王的要求。
果然來到了陛下的寢宮,周圍的派頭也十分盛大,那陛下說道:「是不是很可笑?朕現在十七歲了,但一切事情都要聽從納蘭丞相的,就連立妃之事,也不能自己做主。」
「碩大的寢宮沒有一個可人兒,的確是冷清了一些。」我說道。
女王微微一笑:「現在不有了麼……」
說着,她就要拽我身上的衣服。
我連忙招架:「我,我自己來吧……」
「那你伺候我更衣。」
說着,女王伸開了手。
此時我心裏也矛盾,要替一個剛見一面的人寬衣沐浴,這實在是太尷尬了,當然也飽人眼福。
不過因為對方身份尊貴,我也不好拒絕,我輕輕的將手伸了過去,幫助她將那鑲嵌着美玉的龍紋腰帶給摘了下來,衣服順勢滑落,我看到了那白皙的肌膚,肌膚沒什麼血色,看起來她身子的確是十分虛弱。
但虛弱的她,楚楚可憐,隱隱約約之中,有了一種悽然美麗的感覺。
「你的肌肉真結實,看來武功第一,並不是空穴來風。」她捏着我的胳膊,「你的胳膊都有我腿粗了。」
我尷尬一笑:「陛下見笑了,我聽聞要成為陛下的妃子,必須要擔負起保護陛下的責任,你看我連腿毛都練出來了。」
我抬起腿,但是陛下卻抓住了我一小撮腿毛:「真的哎,好濃密的腿毛,我從未見女子有腿毛,你是第一個。」
「練武之人嘛,沒辦法。」我爽朗說道。
「為什麼你不將肚兜給拿下來呢?」她說道。
我心頭一震:「陛下,畢竟咱們那事兒不是還沒好麼,妾身名不正言不順,在陛下的身邊也沒什麼身份,坦誠相對,總歸是太……」
「果然是冰清玉潔的好姑娘,朕稀罕你。」她說着,就倒在了我的懷裏。
我暗說要命,你丫的不知道我是個爺們,若是知道我是個爺們,怕是你嚇得都要飛了。
「你已經穿戴了兩頭舂?」她說道。
我一愣:「什麼?」
「我聽說過兩頭舂的事情,現在這個不是兩頭舂麼?」說着女王將手沒入了水下。
我搖頭說道:「參加比賽的人,都得帶兩頭舂,這也是規定。」
沒辦法,我只能撒謊,不然這小丫頭怕是立刻就會辨認出我的身份。
不過她也沒有追究,她說道:「如今你我共處一處,你能說一說,你的真實目的麼?一個姑娘家,不可能有如此見識,肯定是有人想要讓你帶話給我。」
我咬了咬牙,既然她開門見山了,那我也不再含蓄,我說道:「陛下,你是想一輩子當窩囊廢,還是當三秒女漢子?!」
「大膽!」她大怒。
我眯着眼睛湊近說道:「陛下,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現如今女兒國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我們女兒國已經岌岌可危,而陛下現如今何嘗不是翻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呢?只要她納蘭勛高興,隨時都可以罷免陛下,到那時候,陛下難道還笑得出來麼?」
我的一番話,立刻讓氣氛安靜了下來,也讓女王陷入了沉思,女王說道:「當初養屍人方正雄的行為,直接讓女兒國國力大損,而那時候納蘭世家趁機將原來的丞相給貶下去,陷入已經切斷了朕和其他大臣的一切聯繫,朕……還有選擇麼?」
「比如月氏姐妹,她們可是非常支持你的。」我說道。
陛下蒼然一笑,眼睛竟然通紅了起來:「月氏姐妹忠心天地可鑑,但是當初她們可是被方正雄給殺害,若不是月氏氏族的敗落,朕又何必被那納蘭勛欺負至此呢?就連出去尋訪民情都不允許,你們看這碩大的皇宮金碧輝煌,但是對於朕來說,這分明就是一個囚禁朕的巨大牢籠,除了朕母親留下來的那些下人對朕忠心耿耿,其他……其他都是納蘭的耳目!」
「陛下,那我若是跟您說,月氏姐妹沒死呢?」我緩緩說道。
「什麼?!」她立刻轉身看向了我,此時她從水中戰力了起來,與我坦誠相對,也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羞怯了了,就那麼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我。
「你是說……你是月家姐妹派來……」
我伸出了手,將月瞳給我的那塊令牌給她,我說道:「陛下,若是陛下還有奪回王權的決心,妾身會為陛下引薦月瞳將軍,若是陛下對女兒國的皇權已經無所謂了,那就當妾身說的這些都是屁話,就他娘的放了幾個臭響屁好了!」
女王沒說話,就那麼震驚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