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戴宗將手指指向我的時候,我真以為,我要完蛋了。
我再這麼強力,面對眼前的眾英雄,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不僅僅如此,我還要連累我大哥,此時我的性命也仿佛緊捏在了戴宗的手上,只要他下一句話是針對我,我必死無疑。
此時林沖也捏緊了手中的丈八蛇矛,恰恰大哥手握武器的剎那,吳用瞟了大哥一眼。
我看到了這個細節,但似乎大哥尚未發現。
戴宗手顫抖了一下,滿頭大汗,一隻手顫抖不已,就在我以為計策破露的時候,忽然戴宗跪在了地上,嗚呼一聲就哭了出來:「公明哥哥……公明哥哥呀!他就是被黃文炳這廝小人給毒害……」
他一邊哭,一邊抹眼淚,臉色蠟黃一片:「林二爺來到此地,將那黃文炳大卸八塊,是他……報了公明哥哥的仇恨啊!」
說着,戴宗就跪在了我的面前。
周圍鴉雀無聲一片,與此同時,晁蓋親自上來,他嗚呼一聲,眼淚爬滿了整張臉,他抱拳說道:「公明兄弟本事我的老友,如今被奸人所害,今朝如若不是二爺出手,恐怕公明哥哥在天之靈難以安歇!」
「晁天王不用這般客氣,天下英雄是一家,你我先將公明哥哥的屍首收斂起來,先出去這九江城再做定奪,畢竟眼下這是官家的地盤,現如今軍中的人肯定也知道了,如若等到他們援軍過來,我等好漢再無機會離開此城!」我抱拳說道。
軍師吳用眼珠子一轉,立刻過來說道:「現在不如眾家化整為零,先離開這城再作商議?」
「何地商議?」
「城外白龍廟!」
「好!」我和大哥互換眼神,與此同時,戴宗也被我摟着肩膀,跟我一同離開。
來到了城外,我看到四處奔跑的百姓,已經亂鬨鬨的城內外,一片雜亂。
戴宗滿頭大汗,等不見梁山眾之後,立刻說道:「我已經照着兩位哥哥說的做了,還請兩位哥哥,手下留情,不要殺我!」
「我並不打算殺你,宋江之事,暫時寄存這裏,我等再從長計議。」我說道。
大哥想了想說道:「兄弟,你剛才下刀用的是什麼刀法?是橫劈還是斜切?」
「什麼意思?」
「習武之人,用刀講究的是角度,而普通人發狂,那就是從天而降,直刀下劈,那黃文炳本是不同武藝之人,若是你用斜刀,他們眾力又不乏眼力毒辣之輩,豈能放過這個細節?!而黃文炳若是殺了宋江,那邊上直刀,直出直進,豈能有半點角度。」林沖說道。
我心裏一咯噔,心說梁山中人,都是那些膽大心細之人,我剛才也沒注意這個細節,若是這樣,豈不是遭殃了我們兄弟二人?
「這個小弟真的沒有注意。」我說道,但是後背已經濕透了。
林中咬了咬牙:「不過一時半會兒他們也看不出來,到時候我回梁山的時候,再去計較詢問一下。」
「也好。」我說道,又看向了戴宗,「今後你必須得扶持我哥哥成為這梁山之主!」
「一定,一定!」戴宗怕極了。
大哥拉着我,來到了一邊說道:「兄弟,你這是何意?」
「大哥,如今你上山落草的原因是為了什麼?」我盯着大哥。
林沖眉頭一緊:「為你嫂嫂報仇!」
「但現如今,這些人可有半點和高俅對付的跡象沒有?」我又問。
「沒有!」
「那就是了。」我沉凝半響說道,「梁山雖然好漢多,但大部分人都是不敢直接給官府對壘的,故而大哥若是不掌權,此生此世,你說你會有味嫂嫂報仇的機會麼?如今你的資歷好,宋江若是過來,想必也會成為梁山的二把手,此人主張詔安,幾乎不能給大哥你半點報仇雪恨的機會,而大哥若是你成為梁山的二把手,這樣的話……大哥到時候便可以掌握大權,而我們兄弟合力,便能成事!」
大哥虎軀一震,一雙眼睛睜得跟銅板一樣圓潤,眸子都帶着血色:「好,那就聽賢弟的!」
我重重的點頭,立刻和戴宗商量了一下,讓他成為我的眼線,也成為大哥的左右手,在梁山圖謀發展的時候,培養大哥的親信。
奈何大哥本性忠良,恐怕一人之力不能成事,而此時城外的人已經來了,來人正是我的兄弟,秦瓊、房玄齡還有伍雲召。
伍雲召看到我,非常歡喜:「哥哥!」
「兄弟好久不見!」我說道,當我看到房玄齡的時候,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便叫來了房玄齡說道:「兄弟,我有一個大膽的計策,需要你去實行!」
「如何?」房玄齡恭敬的說道。
我便仔細的開始交代:「到時你跟着我大哥,去往梁山,晁蓋身邊有軍師吳用,我擔心我大哥無法應對軍師吳用的連番計策,故而你隨我大哥一起上山。」
房玄齡一愣,摸着後腦勺說道:「不如……還是讓陸遜兄上去吧?我怕我搞不好這事情……」
「陸遜自然有陸遜的事情要做,而你……你擅長洞悉人心,這一點你比他要優秀一些,有你在,到時候照顧我大哥的一切行為,我也會放心一點,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局,為了大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房玄齡咬了咬牙,點頭說道:「既然大哥如此看得起我,那我便去了!」
我笑了笑:「好!」
一伙人商議了一下,我又派人從城內將蟬兒接了出來,來到了白龍廟,白龍廟的兄弟,早已經讓眾人聚首一趟,竟然是在那廟門口設立了靈堂。
白龍廟來了很多人,江湖上不少響噹噹的英雄也過來了,我,林沖,戴宗,晁蓋,花榮,黃信,呂方,郭盛,燕順,劉唐,杜遷,宋萬,朱貴,王矮虎,鄭天壽,石勇,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白勝,李逵,李俊,李立,童威,童猛,張順,張橫,穆弘,穆春,薛永一共三十多人,都帶着各部兵將過來。
我也穿了一身白素衣,此時棺材口的吳用說道:「林二爺,林衝來祭拜!」
左右兩人給我兄弟兩各帶三支香,我們相視一眼,過去朝着宋江的棺材拜首。
大哥沉默不語,而我仰天長嘆:「天妒英才,如今公明哥哥被那賊官府給殺害,我等於那官府不死不休!」
周圍的人也被我挑起了仇恨,紛紛大喝起來:「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旁邊拿着雙板斧的黑廝大喝道:「如今二爺殺了那該死的黃文炳,但是蔡德章蔡九的性命依然還在,俺鐵牛這就去將那蔡德章的頭顱斬殺過來,作為祭品祭祀哥哥在天之靈!」
「鐵牛休得魯莽!」戴宗說道。
李逵卻哭了起來:「當初哥哥來到了九江,知俺好賭卻還借俺十兩銀子,就沖這份道義,俺鐵牛就對不住他!如今哥哥已死,你卻叫俺有仇不能報,你是想憋死俺鐵牛嘛!」
晁蓋看了我一眼說道:「如今我等皆已犯事,公明兄弟對待鐵牛如同親兄弟一般,而如今二爺手刃仇敵,殺了那黃文炳,鐵牛你便跟隨二爺吧,是二爺幫你報了仇恨!」
鐵牛是個直性子的人,立刻朝着我下跪朝拜:「哥哥不棄,請受小弟一拜!」
我忙道:「鐵牛兄弟快點輕起,如今天下大亂,我等應該聯合一處,養精蓄銳,待有翻身之時,一舉將鋼刀刺向那趙家皇帝的胸口,依我言,大家不如各自發展,收兵納將,以圖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