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樓道里,三個人擠在一起商量着接下來的安排,對於丁長生的狡猾和好運氣他們都是知道的,所以,這一次三個人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而且三個人手裏除了槍之外,還每人一把刀,準備近身搏鬥的時候用。
「阿豹,我和你上去,我們從樓道里進房間攻擊,但是阿狼,你不要進去了,你下樓,守在樓下面的花叢里,我們不能不能防備這小子狗急跳牆,如果他逃,在樓下你負責攔住他或者是做了他,明白嗎?」阿虎分配着各自的任務。
「可是,這是七樓啊,二哥,你太抬舉他了吧,我在樓下等於是沒事啊」。阿狼有點不服氣的說道。
「聽我的沒錯,你那裏是最後一道防線,我們不能不防,這一次一定要做的乾淨利索,尤其是決不能讓他跑了,我們哥幾個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除了大哥,在他首先都栽過了」。阿虎很憤恨的說道。
「嗯,好,我這就去」。阿狼說完起身下了樓。
「阿豹,待會我負責掩護,你開門,你的手藝好,儘量不要驚動他,能在屋裏解決的事,就不要在外面解決,外面一有動靜,事就大了」。阿虎囑咐道。
然後,兩人推門走廊的門,來到了樓道里。
樓道里的地板上鋪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就像是沒有聲音一樣,各個房間裏不時傳來客人的咳嗽聲和打呼嚕的聲音,很明顯,這就是快捷酒店的缺點,有時候門或者是牆壁不太隔音。
丁長生就攤上這麼一位隔壁的房客,而且不巧的是他住在走廊的盡頭,隔壁就是聽起來好像是兩位房客,一男一女,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勁頭,丁長生住進來時已經是凌晨了,可是這對男女除了說話,就是看電視,而最令人受不了的就是倆個人居然隔上半個小時就搞一次,一搞就是半個小時。
因為擔心着劉香梨,還有楊鳳棲的孩子,所以丁長生雖然是躺在床上,卻一點都睡不着,就這麼看着房頂,然後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這一次汪明浩是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了,目前看來,只能是守,不能攻。
想到這裏,起身想抽根煙,但是一摸床頭,煙在,但是火機在電視下面的小柜子上,記得自己在那裏喝水來着,於是也沒開燈,借着窗外的微光下了床走到小柜子邊去摸火機。
一根煙叼在嘴裏,抬手想打火時,卻發現了令他汗毛倒立的一幕,在他的門口,有個影子不停的在動,因為門並不是很貼地面的那種,所以走廊里的燈光會透過門下面的縫隙將光照進來,可是此時,那道光被人擋住了一半,而且還在不停的動。
很明顯,門外有人,丁二狗側耳聽了一下,好像是在開鎖,這會是誰呢?
想到這裏,丁長生立刻開始穿衣服,將重要的東西塞進自己的衣服里,然後提着鞋到了窗邊,小心的向下看了一眼,這是七樓,沿着窗外的牆壁到隔壁是沒問題的,可是這個時候他發現,樓下的草叢裏也有人在,原來是阿狼覺得阿虎和阿豹太緊張了,自己這裏雖然是最後一道防線,可是基本用不着,所以坐在草叢裏點了一支煙,不時抬頭看一眼最靠牆的窗戶,根本想不到在阿虎和阿豹兩人的攻擊下丁長生還有逃生的本事?
窗外的路也被堵死了,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但是很顯然,這次針對自己的策劃可謂是很周全的,此時門口還在響着開鎖的聲音,丁長生快速的走進了洗手間裏,然後坐在了馬桶上開始穿鞋。
因為洗手間沒有窗戶,很黑,還怕驚動了門外的人,所以連門都沒敢關,丁長生就這麼蓄勢待發的等着對方進門,爭取一擊得手,相信沒人會對一個開着房門的洗手間警惕,反而是關上房門更加的讓人警惕了。
咔啪一聲,門開了,阿豹從開着的門縫裏伸進手去,向上輕輕一推,鎖鏈也被打開了,阿豹快速的後退,阿虎頂了上去,給阿豹溜出了準備武器的時間。
丁長生全身的肌肉都處在了最佳的狀態,但是當阿虎直奔床鋪過去時,阿豹遲了那麼一點,卻把槍口對準了洗手間,這是一個習慣,他們不是一次配合的而執行任務,以往都是這麼幹的,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隊友,如果阿虎進來就把槍口對準洗手間,很可能會給睡在床上的人警覺的機會,所以,進門攻擊,各有所屬。
就是這麼慢了半拍,丁長生的攻擊由阿虎換成了阿豹,當阿豹的槍口對準洗手間時,丁長生依然站在了洗手間的門口,開始時阿豹只是象徵性的用槍指向了洗手間,也可以說是一種習慣性動作。
但是這稍微的猶疑給了丁長生機會,右手向阿豹的臉部投擲了洗漱間給客人準備的茶杯,而左手則抓住了阿豹手裏的槍,阿豹本能的躲避襲來的不明物品,但是卻沒想到自己連人帶槍被拉進了洗手間裏,隨着門咣當一聲關上,剩下的就是黑暗世界裏交鋒了。
這一切都是在極快的速度下完成的,此時阿虎也發現了不對,可是已經晚了,只聽到洗手間裏叮叮噹噹的打鬥聲,但是看不到裏面的任何景象,阿虎知道,先機已失,此時要是對洗手間裏開槍,勢必會傷到阿豹,可是如果不開槍,那麼不但是除不掉丁長生,很可能連阿豹也保不住。
那麼一旦讓丁長生活着出去,他肯定會將矛頭對準白開山,這下老闆的麻煩怕是少不了啦。
「阿豹,蹲下」。阿虎也顧不得不要驚動其他人的事了,大喊一聲,一秒過後,對着洗手間的門就開了槍,而且接連開槍,一直到打完一個子彈夾,閃身躲在了門外。
雖然他剛才大喊一聲,但是手槍卻安裝了消聲器,所以樓道里依然是靜悄悄的沒聲音,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並沒有將很多人驚醒。
但是此時阿虎的心卻沉到了谷底,因為過了一分鐘了,裏面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阿豹的聲音,也沒有丁長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