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鶯兒趁丁長生低頭吃飯的功夫,拉了拉劉香梨的手,兩人向外面走去。
「嫂子,你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說這個院子不能讓男人進來嗎,這要是傳出去看你怎麼辦」。
「鶯兒,你這是什麼話,他不是能幫着村里賣梨嗎,要是真能將村里這些梨賣了,別說是進這個院子,就是嫁給他都行,我的事你以後少摻和」。說完就又回屋去了,何鶯兒氣的一跺腳向門外走去,但是並沒有走遠,而是藏在了離門不遠處的草垛後面,等着丁長生出來。
「吃完了?」看着丁長生快要將碗都舔乾淨了,劉香梨心裏開始對這個新來的小丁主任有點好臉色了,看他這樣子,還不是自己原來想的哪家的少爺來鍍金的,想想也是,海陽縣這麼多的好地方,誰捨得將自己的孩子送到這山溝溝里來呢。
「嗯,吃完了,劉姐,你不知道,我就早晨吃了一頓飯,這一路上早顛乾淨了,哎,現在算是半飽了」。
「噢,敢情你把我的飯都吃乾淨了,還沒有吃飽啊?這樣吧,今天就這樣了,賣梨的事明天再說,你先走吧,你不能在我這裏呆的時間太長。劉香梨的臉說變就變,這就要趕人了。
「我待會怎麼了?回去也是一個人,我正想和你說說這梨園村的事呢」。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你沒看見我小姑子那橫眉冷對的樣子,我是個寡婦,你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啊,快走吧,有什麼事明天去村委會。劉香梨站到了門口,那樣子真是不走不行了,丁長生也很無奈,就這樣一步步走出了劉香梨家,不禁感嘆女人善變,但是也是的,一個寡婦家,怎麼能在夜裏留一個男人長待呢。
看到丁長生出來,何鶯兒長出了一口氣,等着劉香梨咪當一聲將門關死了,何鶯兒悄悄從草叢裏站起來,快步趕上了邊走邊哼哼歌的丁長生,丁長生一回頭:「怎麼又是你,跟着我幹什麼,管飯哪」。
「管飯?好啊,我說丁大主任,你是不是沒飯吃啊,居然想找個理由到我嫂子家裏去吃,她一個女人家,你真的就好意思啊,你知不知道,自從我哥哥死了之後,你是第一個踏進她家門的男人,要是讓我們村的男人知道了,看不剝了你的皮」。
「這話說的,你們梨園村的男人這麼稀罕你嫂子啊?啊,呵呵呵呵」。
「你,你流氓,我告訴劉三,非揍你一頓不可」。
「哎,我說,你口口聲聲說劉三劉三的,這個劉三和你什麼關係?」
「你管不着,反正說揍你就揍你」。何鶯兒說這話時臉有點紅,但是天太黑了,看不清楚。
「好,劉三要是敢來,明天就把他的治保主任免了,然後送到縣裏的公安局關上十天半個月的,你既然這麼依靠他給你撐腰,到時候你去給他送牢飯吧」。
「你,你……」
丁長生看看四下無人,就想作弄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你看看你後面是誰?」丁長生做驚恐狀捂看自己的嘴指向何鶯兒身後,何鶯兒不明所以,也不敢看後面,直接就跑向了丁長生,一下子抱住丁長生的賠膊,藏到了他的身後,驚恐的從他身後看向對面,丁長生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這個人真是太壞了」。發現自己被作弄了,何鶯兒舉起粉拳如雨點般擂向了丁長生的胸膛。
「你是說我很壞嗎?你想不想看看我怎麼更壞的?」丁長生一抬手捉住了何鶯兒的雙手,將整個人拉向了自己的懷裏。
「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我,要不我喊人了?」
「喊呀,看看大家來了誰丟人」。
「你,你放開我,要不我告訴劉三,我可是他的未婚妻,他會揍死你的」。
「哦,原來你是劉三的未婚妻啊,這下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嗎,來,先親一個」。丁長生的無賴脾氣上來就沒得治了,這個時候何鶯兒真的害怕了,大叫一聲:「啊……」
丁長生粹不及防,嚇得猛地鬆了手,這傢伙,真喊啊,看着落荒而逃的何鶯兒,丁長生也不敢久留,立刻往村委會走去。就聽見何鶯兒所到之處,一片狗叫聲汪汪不停。
「這小混蛋真是不省心啊,姐,你可一定要幫幫他」。就在丁長生跑向梨園管區駐地時,田鄂茹正在自己娘家自己的閨房裏和二姐田清茹磨嘰呢。
「我要是不想幫他,我還能今天回來給你通風報信啊,你知不知道這是違反紀律的」。
「呵呵,我就知道二姐對我最好了,你要怎麼幫他?」田鄂茹就像是一個夭真爛慢的小女孩抱住田清茹的賠膊撒嬌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這件事關係到人命案,我不可能不動真格的,這涉及到瀆職你知不知道,這可不是鬧看玩的,反正這次他是難逃一劫了,關鍵是你要告訴他,一定要咬緊牙關不能承認,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他」。
「我知道,我明天就通知他」。
「小三,你還真的打算和他這樣過一輩子啊,小心夜路走多了,踩到屎,到時候可是不好收場的」。
「哎呀,二姐,你怎麼這麼噁心啊,唉,過一天算一天唄」。
「哎,告訴二姐,你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那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