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丁長生的話,鄭蘭妮驚呆了,不單單是她,陳意涵更是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攪亂了這詭異的氣氛。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自己父親的死因,而且還是最離奇的一種,因為陳旺海的貪污受賄,讓陳意涵在學校里抬不起頭來,但是父親已經死了,她不想再去埋怨他,她和鄭蘭妮一樣,都把仇恨的帽子扣在了丁長生頭上。
如果不是今晚丁長生機緣巧合將這件事告訴她們母女,或許在幾年後,丁長生可能面臨着瘋狂的報復,因為當第一次聽到父親的死因是因為當時的公安局副局長丁長生主導時,陳意涵就發誓一定會報復。
「我知道,你們肯定很難接受這個結果,但是陳旺海死後,蔣海洋是怎麼對待你們的,我想你們該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丁長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蔣海洋說是你逼死了我丈夫,你現在又說是因為我丈夫舉報蔣文山才被滅口的,我到底該相信誰?你們誰說的才是真的?」鄭蘭妮哭泣道。
「鄭蘭妮,陳旺海的案子不是我辦的,是公安局紀委偵察辦理的,你如果有疑問,我可以讓人去查找當時陳旺海交代的記錄,你可以去看看,看看整個過程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人都死了,你們怎麼說還不就是那麼回事了嗎?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都是編造口供的高手,我一個弱女子斗得過你們嗎?我現在只想和涵涵好好生活,好好活下去」。鄭蘭妮摟着陳意涵哭泣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從今晚的情況來看,這個願望怕是實現不了,所以我勸你還是帶着孩子離開這裏吧,到南方找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好好活下去,而且因為陳旺海的死,一切調查都終止了,陳旺海能每年給蔣文山上百萬,我就不信你們家沒有錢,所以既然政府都不願意追究你們了,你們還不趕緊消失,還在等什麼呢?」丁長生的語氣嚴厲了些,鄭蘭妮嚇得都不敢哭了。
「丁局長,我們家真的沒錢,我真的沒有見過陳旺海往家裏拿錢,我……」鄭蘭妮急忙狡辯道。
「好了,你們家有錢沒錢那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到了市區你們下車,就當我沒有見過你們,想想我剛才說的話,如果有道理,就趕緊走,如果你們不想走,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蔣海洋不是好惹的」。丁長生說道。
經歷了一夜的喧囂,城市開始慢慢靜謐下來,看着丁長生的汽車尾燈消失在遠處,鄭蘭妮拉着陳意涵截了一輛出租車向郊外開去。
「媽,我們這是去哪兒?」陳意涵看着自己的母親鄭蘭妮,有點害怕。
「我們回家」。
「可是我們家……」
「好了,小孩子怎麼那麼多問題啊,閉上眼休息會,一會就到家了」。鄭蘭妮看了一眼前面的出租車司機,將陳意涵攬進了懷裏。
丁長生開着車在大街上轉了半天,也沒想好到底去哪裏,但是不知不覺間,竟然轉到了蔣玉蝶的小區門前,他沒有貿然進去,而是給蔣玉蝶打了個電話,看看睡了沒有,沒想到蔣玉蝶還沒睡。
「怎麼這麼晚,是不是找不到睡覺的地方了,就想起我來了」。
「哪兒啊,我這忙的剛剛從郊區回來,有個投資商過來考察,石書記吩咐我全程陪同,我哪敢不聽啊」。
「哦,又喝酒了,喝酒還開車,你不要命了,快去洗洗吧,我給你拿件睡衣」。蔣玉蝶貼心的幫着丁長生換完鞋說道。
但是丁長生一低頭,正好看到門口放着一雙男式皮鞋,這讓丁長生一陣遲疑。
「家裏有男客人?」丁長生問道。
「哎呀,你想哪去了,我弟弟過來了,我不是想把他們辦到國外去嗎,你還答應幫我了呢」。蔣玉蝶嬌嗔道。
「哦,這事我倒是忘了,不就他一個人嗎?還有誰啊?」因為丁長生剛剛聽到蔣玉蝶說把『他們』辦出去,看來不是一個人啊。
「哦,還有我妹妹,在國內也不好,我想讓她到國外上個私立大學,也算是留學吧」。蔣玉蝶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還有個妹妹?哇塞,你們家可真是人丁興旺啊」。丁長生調笑道。
「去你的,你到底幫不幫嘛?」蔣玉蝶在身後推着丁長生到了洗手間,把他推進了洗浴室,但是她並沒有走,而是站在洗浴室門口看着丁長生脫衣入浴。
「哎,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麼流氓啊,我這洗澡呢,你在門口就這麼看着算怎麼回事啊?」
「嘿,不和你要錢就不錯了,有人花錢想要我看我還不看呢,你還來勁了,來,幫你除除塵,每次見你都是一身的泥,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怎麼忍受你的,沒嫌你有味啊」。蔣玉蝶說着從牆上拿出一件搓澡巾坐在浴缸邊緣開始撩着水給丁長生搓背。
「有味也是男人的味,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弟弟妹妹在這裏,我們這樣不好,影響不好,要是知道他們在這裏,我就不來了」。丁長生從蔣玉蝶手裏摘下搓澡巾說道。
「哎呦喂,你還知道害臊啊,對了,是不是覺得對我不好,怕小舅子揍你啊,放心吧,你這小舅子很老實,你這小姨子也不會撓你,放心吧,啊」。蔣玉蝶說着關上了洗澡間的門,還上了鎖,一轉身的功夫,潔白的睡袍掛在了牆上,三點式的蔣玉蝶輕抬,邁進了寬大的浴缸里。
因為剛才放的水有點滿,所以當蔣玉蝶也進去之後,裏面的水漫過浴缸的邊緣,嘩啦啦流到了地板上,蔣玉蝶重新拿起搓澡巾,仔細的為丁長生清潔起來。
「長生,你幫我辦理我弟弟妹妹的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想其他人知道」。蔣玉蝶悠悠說道。
「為什麼,這事還保密啊」。
「唉,這要是好事,我還用得着保密嗎?我這是未雨綢繆呢,我怕牽連家裏人,所以想把他們先送出去」。蔣玉蝶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