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教室是第一現場,所以被警察封鎖着不能進去,但是站在窗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黑板上歪歪斜斜的寫着兩行字,『我們要是死了就賴數學老師,讓警察叔叔把他抓走』。
「警察同志,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屬不屬於破案線索?」丁長生指着黑板上的字說道。
「你是哪位,我們已經注意到了,請不要妨礙我們辦案」。
「我是區教育督導室副主任,既然趕上這事了,這也是我的分內之事,還希望警察同志能將案件的進展情況告訴我,我也好向上級領導匯報」。
「哦,既然都是為了這件事,我也沒必要隱瞞了,現在的情況是兩個孩子喝了農藥了,具體原因不詳,現在就希望兩個孩子沒有問題,不然的話可就麻煩了」。警察說道。
「原因不詳,黑板上的字不算證據嗎?」
「這個我們還要調查,而且這些字是不是那兩個孩子還有待認定」。丁長生雖然很生氣,但是他也知道這是警察辦案的程序問題,他也做過警察,知道警察收集證據不容易,要想將案子辦成鐵案,證據鏈都得無懈可擊才好。
「我們走,朱校長,我們想見見這個班的數學老師,他現在在哪裏?」丁長生問道。
「噢,應該在辦公室吧,我去叫他」。
「那好,我們一起去吧,這件事他脫不了責任,無論什麼原因,為什麼孩子別的人不說,單單提到他,要是沒有他的原因,我相信孩子也不會喝農藥」。丁長生陰着臉說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丁長生的官不比校長朱紅軍大,但是丁長生是督導教育的,本身就兼着監督的責任,所以朱紅軍不可能不有所忌憚。
「丁主任,我們要不要向鄭局長匯報一下這件事?」陳紅薔提醒道。
「匯報?這件事用得着我們匯報嗎?我估計朱紅軍早就匯報過了,如無意外,我們的鄭局長肯定下了封口令,這件事雖然已經封鎖不住消息了,但是她還是會做這樣的努力的」。丁長生微微一笑說道。
這個時候正好走到樓梯旁的洗手間,沒有任何招呼,他就自顧自的走進了洗手間,搞得一直跟在後面的陳紅薔也低頭跟了進去,進門之後,丁長生發現自己身後的高跟鞋聲並沒有消失,不由得回頭一看問道:「你走錯地方了吧?」
「啊,你,你怎麼不說一聲……」陳紅薔少有的紅着臉退了出去,心裏早就將丁長生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一遍。
丁長生笑笑沒說話,挨個廁所間都看了一遍,確定沒人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肖寒的電話。
「趙愛民,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班裏那兩個學生到底怎麼回事?你對她們做了什麼事?」校長朱紅軍將數學老師趙愛民叫到走廊里嚴厲的問道。
「校長,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們和我有什麼關係?」趙愛民心虛的抵賴道。
「趙愛民,現在警察在查這個事,區督導室的丁主任也過來了,趙愛民,你要是想死,你不要連累別人,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黑板上兩個孩子都將目標指向了你,你自己看着辦吧,現在不說,恐怕到你想說的時候就不是在這裏了」。校長朱紅軍威脅道,再怎麼說趙愛民也是他的部下,能遮掩的他還是想替他遮掩一下,所以自己鼻息知道第一手的消息,那兩個喝農藥的孩子到底遭受了什麼不白之冤才喝的農藥。
「校長,校長,其實這事真的不賴我,我也沒有對她們做什麼,我只是在早晨的晨讀課後說了誰還沒有交輔導班的學費,就剩下這兩個學生了,就說了幾句重話,哪知道這孩子就因為這點事就受不了啦」。趙愛民狡辯道。
「就因為這事?」朱紅軍心裏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對這兩個女學生做了不該做的事就好辦,他也相信這是趙愛民的真話。
「就因為這事,別的班都收齊了輔導費了,就她們倆沒交,所以我就多說了幾句」。
「趙愛民,你小子是不是想錢想瘋了,你現在的錢不夠你花的呀,什麼事都敢做,不願意交就算了,你看看你乾的這些事,現在就怕這孩子有什麼事,沒事還好說,要是真有事,趙愛民,你等着坐牢吧」。朱紅軍撂下一句狠話就匆匆走了,他要讓鄭曉艾第一時間知道這事,不然的話肯定沒他好果子吃,鄭曉艾背後站着誰他清楚得很,到時候需要出來承擔責任的人,說不定就會是他這個校長。
「校長,我也不知道會出這事啊,您救救我吧,我求您了」。趙愛民死死抓住朱紅軍的袖子不讓他走。
「救你?可以,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一句話不許向外面透露,不然的話,誰都救不了你,對了,讓你家裏準備五萬元錢,今晚交給我,我替你去跑關係,否則的話,你就等着被開除吧」。朱紅軍說完真的走了,不過倒是給趙愛民指了一條明路。
丁長生沒有在校長室等到這個數學老師的到來,朱紅軍說這位老師請假了,現在聯繫不上他,這讓丁長生有點意外,他看着朱紅軍的眼睛,足足盯了一分鐘才說道:「朱校長,這位趙老師真會挑時間啊,他的學生出了事,他居然請假了,我看他以後也不用來了」。說完丁長生不待朱紅軍回話,就走了。
朱紅軍看着丁長生里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他來不來恐怕不是你丁主任說了算,這裏是湖州一中,是我說了算,是鄭局長說了算,你是才來幾天的毛頭小子,居然想在這裏惹事,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