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靠着魅惑異能,直接脫身?」李羨魚心裏浮現這個念頭。
但很快,他把這個作死的想法否決了。
你一個女裝大佬,把綁匪誘惑的不要不要的,豈不就作死。難道想着人家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唯命是從?別逗,下場是會把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李羨魚不是女兒身,不怕這個......不對,感覺更危險。
總之雖然他藝高人膽大,不怕血騎士,但主動施展魅惑異能引誘他們,絲毫達不到想要的效果,甚至會更麻煩。
萬一真的不可自拔的愛上我怎麼辦,唧唧那麼直的男孩子,掰歪了豈不是罪過。
要在中國也就罷了,掰彎的越多,越是造福廣大單身狗。在德國,女性本就比男性多,再掰彎就顯得很缺德。
每一個吃不到雞的女孩都是上輩子折翼的天使。
「他,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年輕司機悲傷的目光。
「關你什麼事。」李羨魚斜了他一眼。
年輕司機氣憤的瞪了遠處的李佩雲一眼,他何德何能擁有這樣的女朋友,我不服。
另一邊,李佩雲似乎相通了什麼,搖頭:「不對,如果你真是血騎士,又真如傳聞中那樣,那現在我已經沒命了。」
說完,氣之劍出鞘,白茫茫的劍氣照亮黑暗。
一劍劈出,數十丈長的劍氣斬來,油柏公路崩裂,裂縫一直蔓延到血騎士腳下。
他已經知道氣之劍的威力,不硬抗,從腰間抽出一把獵刀,閃身避開氣之劍的鋒芒,俯身疾沖,拖出一連串殘影。
獵刀從腰側斬來,刀未至,衣服被鋒利的氣機割斷,腰上皮肉宛如針扎般刺痛。
這一刀砍實了,李佩雲覺得自己會當場被腰斬,哪怕他精之劍大成也不行。
這等犀利的攻擊,在同級別里絕無僅有,所以,他真是血騎士?!
橫劍格擋!
獵刀砍在氣之劍上,白光一炸,兩人齊齊後退。
血騎士手裏的獵刀卷刃了,與氣之劍互砍的部位紅如烙鐵。
「這是我見過的氣兵里,最強大的。縱觀教廷的圖書館,找不出能與之媲美的氣兵。」血騎士驚嘆道。
他的本命武器沒帶,可手裏這把獵刀也是教廷頗有名氣的法器,以鋒利堅固聞名,卻只是一次交鋒就廢在氣之劍下。那位二戰期間誕生在遠東的極道巔峰,真是可怕的人物。
自那位之後,血裔界快一個世紀沒誕生極道巔峰了。極道倒是常見,雖說難是難了點,但血裔界不會出現極道斷絕的現象。
戰亂年代也罷,承平日久也罷,全球血裔界總是會有一尊極道或幾尊極道存在着。
但極道巔峰,這個境界的高手,縱觀全世界的歷史,只會出現在一個時代:戰亂時代!
比如清末的無雙戰魂,比如民國時代的妖道忘塵,比如中世紀時那位打崩教廷的大高手。
「把她交給我,你的事我不插手。」李佩雲提出自己的條件。
「不,我改主意了,既然你自己撞上來,那就一起走吧。」血騎士咧嘴笑起來:「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中文說的不錯。」
「當然,我年少時在兩華寺待過幾個月。」
血騎士漫不經心的拍開無形無質的意之劍:「這個對我沒用,騎士的意志,不可撼動。」
偷襲無果,李佩雲不廢話,直接操着氣之劍殺過來。
在雙方戰況激烈之際,商務車裏,庫爾特·卡舒布終於不裝死了,他一個挺屍躍起,衝出商務車,拔腿就逃。
當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那速度,李羨魚都唯有驚嘆危急關頭是真能激發人體潛能的。
尖銳的嘯聲響起,直追庫爾特·卡舒布。
黑暗中亮起弧形刀光,噗噗....血肉被割開的聲音,然後是飛濺的鮮血。
庫特爾·卡舒布雙腿濺出一道道血線,腳裸被砍斷,膝蓋骨被斬碎,就那麼一瞬間,雙腿的傷口起碼二十幾道。
庫爾特摔在地上,神情絕望,身下鮮血暈染開,他還是想逃,用手爬,在油柏公路拖出血淋淋的痕跡。
兩把短刀射來,釘住他的雙手。
庫爾特悽厲慘叫。
「別跑,跑了就真沒命了。」年輕司機攤開手掌,兩柄短刀在他掌心懸浮,倚着商務車,笑容很邪魅。
李羨魚暗暗皺眉,這個黑髮褐眼的外國年輕人,剛剛出手的瞬間,氣機波動明明是頂尖S級,或許在頂尖S級這個領域裏不算佼佼者,大概就是宮本秀吉和埃里克那個級別。
然後現在,他的氣機又回落了,只是高級員工境界。
是有特殊手段隱藏氣機?
庫爾特盯着短刀看了片刻,嘴皮子在哆嗦:「暗殺者,里昂·朗傑斯。連你也背叛教廷了?」
里昂「嗯哼」一聲:「這是必然的啊,我是老大一手帶起來的。」
他扭頭看了眼李羨魚,嚇唬他:「你要是敢跑,我就劃花你的臉。」
兩把短刀如有靈性,飛過來,繞着李羨魚飛舞,最後刀尖對準他的臉。
「你捨得嗎?」李羨魚仰起臉,往前走了一步。
短刀立刻後退。
里昂一臉無語的表情:「你真不怕自己臉花啊,你這樣靠臉吃飯的女人。」
「我不心疼,你儘管來。」李羨魚說。
可我心疼啊....里昂心說。
「你看要不這樣,我肯定不會把今晚的事說出去,你就放我走吧。我又不是你們歐洲人,打完比賽我就要回中國了。」李羨魚打算用美人計說服對方,小伙子看起來很覬覦我美色的樣子。
「那不行,你別想走,正好我沒娶老婆,你就留在歐洲跟我結婚好了。」里昂笑嘻嘻道。
「我可是你老大擄走的女人,在我們中國,跟老大搶女人是要三刀六洞的。」
「那未必,」里昂嘿了一聲:「你沒聽說過血騎士嗎?血騎士為了殺戮而生,為懲罰而生,他是正義的夥伴,是主最忠誠的使者,把一生都獻給了主。不近女色的。」
「那你們還背叛教廷?」李羨魚一愣。
里昂沉默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移話題:「我是暗殺者里昂,你嫁給我肯定不虧。」
「暗殺者?」
「你沒說過我嗎?」
「沒有。」
里昂一副很受打擊的樣子,找理由說:「肯定是因為你出身散修,眼界太低,不知道我也正常。」
你才眼界低,我可是血裔界最大的妖二代。
我的奶,下面是我,中間沒有多餘的傳人,可不就是妖二代麼。
李羨魚連血騎士都沒說過,更別說什麼暗殺者,甚至對教廷這個組織的概念都很模糊,只知道是世界第一大教。
今年6月底繼承無雙戰魂,到現在11月,滿打滿算也就五個月,中間還掛機兩個月。他真正的歷練也就三個月而已,理清中國血裔界錯綜複雜的勢力便已經很費勁,哪有精力去關注國外的血裔界勢力。
李羨魚眼睛轉動,嬌哼一聲:「騙人的,剛剛你老大還說要殺我滅口。」
里昂聳聳肩:「所以啊,你不想被人殺滅口,就嫁給我。」
滾,輪jian都輪不到你。
套不出話來,李羨魚有點惱火。
「那你們抓庫爾特是為什麼?」
「查一件事。」
「什麼事。」
「不能告訴你。」
「.......」
李羨魚瞥了眼庫爾特,心說要不趁現在現出鬼畜傳人原形,劫走庫爾特,然後幫李佩雲迅速打敗血騎士。
我和李佩雲聯手,絕對不是這個什麼暗殺者和血騎士能抗衡。
不行,我要是現出原形,李佩雲的氣之劍第一時間就砍向我,絕對的。
正確做法應該是帶着庫爾特跑路,這樣的話,最多就是暴露實力,以秀兒的智商未必能想到自己,沒準還會幫忙牽制血騎士。
不過這波「背叛」肯定會在他心裏留刺,算是友盡了,以後再想坑他就難了。
權衡利弊之後,李羨魚打算出手,自稱暗殺者的小哥勢力撐死了觸摸到頂尖S級門檻,不足為慮。而血騎士的異能不是速度類型,不見得能追上他。
動手!
念頭剛起,遠處戰況激烈的那邊,忽然傳來強大的精神力波動。
血騎士身後驟然間浮現一位金髮碧眼的半透明女子,身後展開漆黑色羽翼,她仰天咆哮。
無形無質的精神力波動形成狂潮,肆意洶湧。
李羨魚眼前一黑,頭疼欲裂。
近距離直面精神風暴的李佩雲更慘,他的元神直接被轟出體外,宛如在狂風中晃動的泡沫。
但意之劍賦予了他極強的元神韌性,下一刻,他元神回到了體內。
血騎士趁機把幾道氣機彈入李佩雲體內,封住他的周身關節和氣海,封印手法與中國血裔界不同,中國的封印法是封氣海和經脈,血騎士封的是關節和氣海。
「你被俘虜了。」血騎士嘴角微笑。
李羨魚按着頭,太陽穴突突突的疼,精神力是他的弱點,這一下算是被正中要害,但他顧不得頭疼,雙眼佈滿血絲,死死盯着背生黑翼的金髮女子:「墮....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