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晚起初莫名其妙,既而虎軀一震,幾乎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周安深,和她從前猜的一樣,他才是個彎的?!
言庭驀地沉了臉,他已然反應過來,上前抓了周安深的手臂要將他格開,卻不想對方不甘示弱,居然反手攻了過來。
棠晚甩了甩被抓疼的手臂,白安趕緊過來扶住了她,臉色有些微白,「皇上沒事吧?」
「沒事。」
「都怪奴婢不好,沒能攔住周相。」
「也不關你的事,只是沒想到,他這副身體,還會武。」而且,招式狠辣凌厲,一副要言庭命的架式。
周安深起初給她的印象是溫和病嬌的,她還挺想把他的病給治好,甚至還想給他賜個婚之類的,可現在,他變得陰鬱讓人難以捉摸。
棠晚心裏隱隱有個不舒服的念頭,她皺眉喊道:「都住手!」
言庭也未料到這個人拖着一個病體,武功還不弱,聽到棠晚的聲音,他便直接收手了,卻沒想到,周安深趁勢攻了過來,一掌擊向了他心口。
「言庭!」棠晚嚇了一跳,待要奔過去,怪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只見言庭心口處發出一道白光,反倒將周安深擊退,他跌落在地上,口吐鮮血。
這一幕,讓棠晚想起第一世時,老妖怪要殺言執,他當時甚至昏迷不醒,身上便發出了一道白光,這之後,老妖怪就消失了。
在這個位面中,棠晚其實真的懷疑過周安深,甚至試探過。
但他不承認,她也無法再追究。
只是現下,那種感覺又來了,時刻被人監視糾纏的感覺,讓她臉色很是不好。
「我沒事。」言庭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搖頭道。
周安深並沒有昏迷,他俯趴在地上,感受着那神識被肉體切割的痛,那種痛幾欲奪去他的意識,卻讓他生生忍着。
言執有日魄護體,每傷他一次,他就必受反噬一次,可他卻無法忍耐。
「來人,周相病了,送他回府休養。」棠晚走到他面前,眼神複雜的看着他。
周安深勉力調理氣息,他一手按在胸口,抬頭看她時,臉色有些扭曲,棠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聽他道:「皇上,你信他,必定會後悔。」
「朕看得分明,是你想要殺他。」
棠晚深深吸了口氣,她沒有問為什麼,只讓人將他送回去了。
「你跟周安深,到底是什麼關係?」棠晚向校場外走去,聲音淡淡的,帶了一絲提不起勁的心事。
但願不是她猜測的那樣,她始終不能明白,為什麼每一世,那個人都要慫恿她去殺了言執。
「皇上早就猜到了,我跟他,確實是兄弟。」言庭沒有再瞞她。
其實,周安深對他的敵意,連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甚至,覺得怪異。
從前兩人一同為官,雖稱不上是同僚摯友,但周安深為人溫潤,對他始終客氣,甚至帶了一絲淡淡的關懷,這讓原本恨他的言庭甚至出現了猶豫不決。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變了,不僅處處針對,甚至幾番要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