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沉默了一下,走至她身邊兩米開外,看她蜷身而坐,眼裏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心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回去吧,你已經坐了一夜。」他的聲音極輕,不似平常的冷硬。
淺夏卻沒有心思去聽有什麼不同。
她只是低埋着頭在腿間,悄悄擦去了眼淚,聲音有些嘶啞的說「可是這一夜,我什麼都沒有想通。」
「公子在等你。」花離的聲音有些乾澀起來。
「是啊,他在等我道歉。」淺夏附和着他,從腿間抬起頭來向他笑了一下。
熟不知,那笑卻那麼的悲涼,卻也那麼重的打在他的心間。
他的呼吸有些微窒,悄悄的轉開了臉。
「坐下啊,你不知道,我仰着臉,脖子好痛嗎?」她很累的,索性向後一仰,又躺了下去。
她那種躺法,差點讓他去拉她,怕她受傷了一樣。
可是,對上她又轉過來的臉,他終於坐了下去。
不是一般的涼,她一晚上怎麼受得了?
其實,他在另一邊看了她許久,名義上是公子要他保護她,而實際上,能這麼光明正大的看着她,時機並不多。
看她一晚上竟然真的不回去,他終於忍不住飛身到了她身邊。
「你會生病的,公子在擔心你。」他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遠處漸漸亮起來的天色,屬於他能靜靜的看她一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花離,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知道,在你們眼裏,都是我的錯。」
淺夏低低的說,伸手在空中亂比劃着,像是在寫他的名字,又像是在畫他的臉。
總之,都是他。
她躺着說話,聲音有些慵懶的沙啞,軟軟糯糯的。
花離就有些微怔,回過神來用手去掐自己的腿,命令自己清醒過來。
「你真的誤會公子了,是奴兒來找公子的。」
「你說什麼?」淺夏一愣,既而有些震驚的坐了起來,因為起身的太猛,她腳下一滑就向屋檐下跌去。
「小心!」花離反應迅速,立刻就拉住了她的手,稍一用力,將她拉着坐好,他低頭看了眼她的手,終是放了開來。
淺夏也沒有理會撞疼的腳,只是問道「奴兒來找他?」
「是,奴兒說在你的水裏放了毒,她承認是風非煙讓她殺你,她最後,想讓公子親手殺了她。」花離看着她,皺眉解釋着。
一向面無表情的臉,此時,擔心的看着她。
淺夏完全被震驚了,許久,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怎麼會是這樣?奴兒說,她沒有在我水裏下毒,你知道嗎?奴兒喜歡他……」
真相,已經無從去得知了,她沒有中毒,只因她不畏毒。
而奴兒,也已經死了。
唯一讓她清楚的是,他不是主動去殺她的,原來她真的誤會了他。
怪不得,他會讓她好好想想。
他一定,很是生氣吧?可是,之前為什麼不解釋,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公子只喜歡你。」花離輕喃着。
淺夏又看了他一眼,從屋頂上站了起來,頭腦很是昏沉,卻抵不過心裏的雀躍。
「我去找他!」她說着,足尖輕點,就向庭院裏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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