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獰笑,穆風辰緩緩抬頭,閃爍着森冷寒芒的雙目之中殺機畢露。
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着懸掛在天空中同樣散發着妖異淒清光芒的圓月,穆風辰的臉上仿佛突然之間升騰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讓他的整個面容也開始變得模模糊糊似真似幻,恍如鏡花水月一般難辨真實。
傳言當中殺戮成性嗜血如狂的「影子」再次回歸。
胸中殺機沸騰,穆風辰雙目之中寒芒暴漲,一震之下渾身的骨骼頓時發出了一陣急驟的「噼里啪啦」炒豆般的密集暴響.
仰望着充滿淒迷陰森氣息的蒼穹,殺氣四溢的穆風辰陡然發出了一聲長嘯。
那裂石穿雲攝人心神的嘯聲如同凝形的利箭一般,穿透層層夜幕的阻隔久久的迴蕩在寂寥的空間,竟然帶起了滔天的殺意。
就在這個時候,隱隱約約的遠處似乎傳來了輕微的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而且急速的往這邊移動過來,瞬息而過。
「來了。」
自沉思中悚然而醒,穆風辰雙目之中寒芒一閃猛然站起身來,淒迷的月光照射在如同霧氣一般飄渺的臉龐之上顯得更加的妖異森然。
轎車在充滿陰沉冷森的廢棄倉庫前戛然而止,被幾輛轎車嚴密的夾在中間的奧迪車上,坐在車後座上的一個面目冷沉的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一愣之下,眉頭微皺奇怪的問道:「什麼聲音。」
「好像……好像是狼嗥的聲音……。」
坐在副駕駛位置,一身保鏢打扮的粗壯漢子遲疑了一下,不敢確定的道:「聽起來挺像的。」
「狼嗥。」
眉頭緊皺,中年人瞳孔收縮,雙目之中不易覺察的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遲疑了一下,中年人緩緩的道:「讓大夥小心一點,沙陽市是一個人口密集繁華熱鬧的城市,即使是在郊外也從來沒有聽到過有什麼野獸的蹤影,這情形有些詭異。」
「不至於吧余哥,別說有狼,就是有老虎,我們也不在乎。」
坐在中年人身側的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漢子咧開大嘴,毫不在意的道:「再說咱們手裏有槍,就是真有狼也不夠我們一頓子彈收拾的。」
「小心一點總不是什麼壞事。」
中年人似乎並沒有計較大漢的態度,面目陰沉的好像要刮下一層霜來,僵硬的道:「別忘了當年海鯊幫的教訓。咱們這次的交易雖然隱秘,但是也不敢保證沒有消息泄露出去,大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頓時身體一僵,包括剛剛插話的滿臉橫肉的大漢在內,車裏所有的人面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們怎麼會忘記當年那場同樣發生在沙陽市的毒品交易的恐怖結局呢。
當初勢力龐大背景強硬,號稱沙陽市**上唯一可以與第一大幫「鐵義幫」相抗衡的「海鯊幫」就因為毒品交易而惹惱了剛剛調入沙陽市刑警大隊的蘭嫣然,結果被這個暴虐的傢伙調來了整營的軍隊直接連根剷除,落得了一個滅幫的悲慘下場。
從那以後,沙陽市無論黑白兩道就沒有敢跟毒品沾邊的,因為蘭嫣然已經放出狠話,誰敢與毒品搭上界,無論首從,不問緣由,一律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如果說「海鯊幫」滅幫的事情發生以前,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大佬,誰沒有個不簡單的背景,誰沒有個強悍的靠山,怎麼會把一個小女警的警告放在心上。
可是當這個沒有任何人曾經放在眼裏的傢伙暴怒之下,直接調來了整營的軍隊將勢力龐大的「海鯊幫」連根拔起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輕視蘭嫣然的警告。
當然,巨大的利益面前難免還是會有人鋌而走險,所以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毒品交易貌似又要死灰復燃,這次的交易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不過從中年人的這番話和車上眾人的表現來看,這些人很有可能都屬於沙陽市某一個很有勢力的**組織。
臉上頓時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那名保鏢打開車門,一個箭步竄了下去。
頗有點領導的架勢,剛才還一副奴才相的保鏢立時來了精神,粗聲粗氣的朝着早就沿着車側站成了兩排的黑色西服黑色領帶,面目兇狠的漢子粗聲粗氣的吼道:「余哥說了,兄弟們都提起精神來,小心警戒,完成今晚的任務,余哥會給大夥好好的獎賞的。」
「是。」
齊齊答應一聲,聽到有額外的獎賞,那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漢子們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齜牙咧嘴的抬頭挺胸,乍一看你還別說還真有那麼幾分唬人的氣勢。
靜靜的掩在高可齊人的雜草叢中,穆風辰陰森的雙目不帶絲毫的感**彩,就那麼陰沉的緊盯着土山下的這群獵物,渾身的殺戮血液似乎都在隱隱的沸騰。
這個時候,那個面目粗橫的大漢已經推開了車門,森冷的目光一邊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情形,一邊護着那個面目冷沉的余哥下了車。
剛剛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名保鏢也急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臉的諂笑道:「余哥,我跟弟兄們打好招呼了,你老人家放心好了。」
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余哥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大步的往倉庫那邊走了過去。
面目粗橫的大漢急忙攆了上去,低聲道:「余哥,是不是先讓弟兄們進去探探風……。」
「不必。」
一邊走,余哥一邊冷沉中帶着囂張的道:「別忘了,這是咱們的地盤。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即使是國際黑幫在我們的一畝三分地上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我們要滅了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吸了一口氣,余哥冷硬的臉上浮起一抹得意的冷笑,道:「更何況他們也明白,白粉的交易有着巨額的利潤空間,這十多年來他們的手一直想伸進沙陽市,好不容易在前幾年勉強跟『海鯊幫』搭上了線,誰料到卻全部毀在了警方的手裏,讓他們損失慘重。如今好不容易和我們有了合作的機會,你想他們會因小失大嗎。」
連連點頭,大漢的臉上浮起一抹敬佩的神色,伸了伸大拇指,道:「余哥,你高,實在是高。」
靠,這種經典台詞也特麼的能說的上來,看樣子這王八蛋也沒少看地道戰吧。
只是就不明白了,看了這麼具有教育意義的紅色影片,這混蛋怎麼就特麼的不學好呢。
難道真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小子在娘胎里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閒話少說,且說那個面目粗橫的漢子雙目之中殺氣畢露,一邊從懷裏掏出槍來,一邊很有架勢的往後猛然一揮手。
立時有四個手拿強力照明燈的黑衣漢子跑了過來,搶在余哥的前面衝進了十九號倉庫。
這些傢伙一邊跑着一邊從懷裏抽出了槍,看那架勢如果一旦發現不對,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立即開槍射擊。
與此同時那個溜須拍馬看似很在行的保鏢也沒閒着,面對着那兩排黑衣漢子迅速的向四周指了指。
於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中,那些漢子極有規律的向着四周沖入了黑暗之中,另外有二十餘人迅速的聚集到了站立不動雙目之中凶光畢露的這名保鏢的身邊,看動作倒是頗有點利落勁。
一轉身,二十來個黑衣人跑步攆上了已經走到倉庫大門的余哥等人,而此時剛剛衝進去的那四個黑衣漢子已經打開了倉庫內的大燈。
想不到這個地方雖然多年廢棄不用,供電設備和線路倒還留着呢。
看來選擇這種既隱秘又安全的地方進行毒品交易,余哥這派勢力想必是費了不少的心血的吧。
「余哥,裏面沒人。」
一名黑衣漢子小跑着靠近余哥身前,有些緊張的低聲道:「但是兄弟們感覺不太對勁,好像從我們進去開始就有人在暗處盯着我們,但是沒找到人。」
點了點頭,余哥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嘴角露出一抹冷森的陰笑,道:「想不到這些高鼻子綠眼睛的外國老雜毛還真的不簡單,果然有點門道。」
坦白的說,余哥現在帶領的手下也是幫內的精英級人物,否則幾個普普通通的小嘍囉就這麼進去滿倉庫的隨便轉了一圈,就能發現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們嗎。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說起來好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除非經歷過真正的血腥生涯的殺手級別的好手,否則一般的打手是很難有這種野獸般的警覺的。
這可以看出余哥背後的勢力對於此次毒品交易的重視和謹慎,已經到了視若性命的地步。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連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都只能憑藉直覺感到有人隱藏在暗中的信息,卻並沒有找出人家到底躲在哪裏,那麼另一方,也就是那幫國際販毒組織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因為余哥一直背對着小土山,所以隱藏在雜草從中的穆風辰根本看不到他的正面。
但就在即將走進倉庫大門的一瞬間, 余哥轉身吩咐剩餘的手下埋伏事宜的時候,借着慘澹的月光,穆風辰這才看清楚了那張冷酷無情的陰狠面龐。
憑着多年的血腥生涯的生死磨練,穆風辰一眼之下就感覺到這個所謂的余哥絕對是個心狠手辣,手底下有過命案的兇殘之徒。
一股慘冷的戾氣仿佛火山一樣在穆風辰的冷血之心裏瞬間爆發。
由於歷史的慘痛教訓,穆風辰對於毒品沒有任何的好感,這玩意小可令人家破人亡,大可讓一個國家滅國亡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