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們也太瞧得起自個了。」
穆風辰的口氣同樣冷硬的如同寒冰,淡淡的道:「你們還不配我挑釁。」
「小子,你特麼的太狂妄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長髮男子性格比較陰柔,以至於他的語調也好像充滿了鬼氣一般瘮人,聞言之下不由得氣往上涌,語氣不善的道:「看來你對我們兄弟存有明顯的敵意,接下來我們之間想必會有個斷吧,」
「很簡單。」
穆風辰宛似沒有看到三雙足以殺人的陰毒目光,淡淡的道:「你們跟我到公安局投案自首,則我饒你們不死。」
一怔之下,三個人好像突然間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放肆的大聲狂笑起來:「啊,哈哈……。」
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冷冷的瞅着面前三個渾不知道大難即將臨頭的傢伙那副不知道死活的囂張模樣,穆風辰的雙目陰沉的宛若數九寒天的冰山,那股子攝人心魄的寒意竟然讓躺在地上的殺手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怯意。
「豹哥,你聽到沒有,這小子特麼的竟然說饒我們不死。」
喘了幾口粗氣,疤痕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惡毒的笑意,陰聲道:「讓老子先廢了你個小王八蛋再說。」
話音未落,雙目之中殺氣暴漲,疤痕男子一記兇狠的左勾拳帶着沉重的風聲砸向穆風辰的右頰,同時屈膝抬腿斜頂小腹,右手曲指成爪直扣咽喉,一招三式兇狠犀利。
眉頭也不皺一下,穆風辰的嘴角露出一抹冷森的殺意。
雙手伸縮如電,幾乎在同一瞬間,穆風辰的右手擒住了瘢痕男子的左勾拳,左手也捏住了疤痕男子扣向自己咽喉的右手。
兩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箍住對方雙手的同時更卸去了兇狠的來勢,而他的左膝也在同一時間,與疤痕男子頂向自己小腹的兇猛一記膝頂來了一下直接的以硬碰硬。
「喀嚓」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之後,便是疤痕男子無法壓抑的一聲慘叫,他的右膝關節亦在這一剎那被穆風辰頂了個支離破碎。
悽厲的慘叫聲中,疤痕男子臉色頓時蒼白一片,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瞬時間滾滾而下。
冷哼一聲,穆風辰亦不為己甚,隨手一拋,疤痕男子便如同一隻爛麻袋似的摔倒在地。
得意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小平頭和長發男子做夢都沒有想到,疤痕男子眼看着就要得手的瞬間竟然會發生如此令人無法接受的異變。
措手不及之下,大腦之中連念頭都沒有轉過來,疤痕男子已然毀在了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傢伙手中。
不由得臉色大變,小平頭和長發男子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狂妄的臉龐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
四道狠毒凶煞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穆風辰,就像是面對着一隻兇悍的野獸般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駭和恐懼。
疤痕男子的身手他們都心中有數,雖然不見得比他們高明,但是卻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
想不到卻僅僅一個照面便被這個傢伙給生生的打殘,而且看人家穆風辰那副輕鬆地宛似渾不在意的悠閒,顯然根本未盡全力。
冷酷的心也不禁往下一沉,小平頭和長發男子的額頭上頓時冒了冷汗,一絲隱隱的陰影也逐漸籠罩了他們的心頭。
冷漠的一笑,看在小平頭和長發男子的眼裏卻如同惡魔一般充滿了狠毒與兇殘,穆風辰幽幽的道:「二位,現在跟我去投案自首還來得及。」
猛然自腰後拔出手槍,長發男子一聲獰笑,惡毒的吼道:「去死吧你。」
長發男子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亦毫不為過。
可惜他快,穆風辰比他更快。
就在長發男子尚未來得及扣動扳機的一剎那,穆風辰雙目之中寒光暴漲,修長的身形在刻不容緩之際驀然一動。
「喀嚓」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中夾雜着一絲痛苦的悶哼,長發男子臉上汗如雨下,齜牙咧嘴的踉蹌了幾步,臉上已全無血色。
而被拋飛的手槍卻落在了穆風辰的手中。
敢情就在剛才,長發男子扣在扳機上的手指似用力還未用力的電光石火般的剎那,穆風辰竟然搶在前面一腳踢斷了長發男子的手腕。
冷硬的臉龐上毫無表情,穆風辰雙目瞳孔收縮,身形現身的同時黑洞洞的槍口已然指向了身形似動未動的小平頭,淡淡的道:「或許你很快,但我相信子彈會更快。」
已經摸到了冰涼槍柄的手頓時僵住了,小平頭額上的冷汗潸潸而下,目光中頓時充滿了絕望。
「把槍扔在地上,我給你們公平一搏的機會。」
穆風辰冷漠的道,「我喜歡公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平頭竭力穩住劇烈的心跳,緩緩從腰後拔出槍。
槍一在手,頓時膽氣一壯,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穆風辰,渾身的肌肉和神經俱都繃得緊緊的小平頭瞬間心中冒出了無數個反敗為勝的念頭。
但是當穆風辰那似笑非笑的冷酷眼神落到眼底的時候,本來自信滿滿自認為可以抓住哪怕是一絲破綻反敗為勝的小平頭卻不由自主的心底一寒,頓生毛骨悚然之感。
因為從穆風辰看似平和的眼睛裏,他看到了令他都倍感恐怖的貓戲耗子的戲謔。
半蹲下身子,緩緩的將手槍放在面前的地上,再有些不甘心的慢慢直起身子,小平頭渾身的冷汗冒了滿滿一層,因為從頭到尾穆風辰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更沒有任何的動作。
有些失望的站直了身體,小平頭的目光戀戀不捨的自地上的手槍收回了視線,耳邊已經傳來了穆風辰冷漠的聲音:「你很聰明,沒有做出你後悔終生的蠢事來。」
話音未落,握着手槍的右手陡然用力一握,純鋼製作的手槍便在這單手一握之下竟然像麵團一般扭成了麻花。
「啊。」
不由得失口驚呼,小平頭在這剎那之間,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濕透,雙目之中充滿的不僅僅是絕望與恐懼,更有着不可掩飾的悲哀。
那名大難不死的殺手更是直接被眼前匪夷所思的恐怖一幕驚成了呆子。
隨手將已經成了一塊廢鐵的手槍扔在了地上,穆風辰古怪的一笑,道:「我想現在幾位總可以跟我去投案自首了吧,」
從這個可怕到堪稱恐怖地步的傢伙的保留實力和並未過分相逼的態度來看,穆風辰倒不像是個趕盡殺絕的人物,只是他雙目之中的古怪神色卻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
聲音生澀而隱晦,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囂張與狂妄,小平頭原本冷硬的臉龐扭曲的不成樣子,色厲內荏之中卻又透露着不甘認命的狠毒,不甘心的道:「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很簡單。」
穆風辰淡淡的一笑,道:「還是那句話,跟我去公安局坦承自己所有的罪狀,並將幕後那個王八蛋的一切罪惡和見不得人的東西交代出來,我便饒你們一命。」
「老子要你的命。」
剛剛緩過氣來的疤痕男子,因為被穆風辰一擊致殘而徹底的激發了心底的戾氣和殘忍,趁着穆風辰面對着小平頭的時候已經悄悄的掏出了手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個令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混蛋。
而小平頭也正是因為看到了對面穆風辰側後的疤痕男子的小動作,這才克制住自己的兇殘之氣而通過一系列的迷惑動作將穆風辰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而就在疤痕男子出聲恨叫的同時,強忍着斷腕疼痛的長髮男子就地一個翻滾,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鋒利的鐵錐甩手刺向了穆風辰的咽喉。
小平頭也不怠慢,幾乎就在長發男子發動襲擊的同時,他閃電般的蹲身並且伸手一把抓住了棄落在面前的手槍。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般的剎那,而穆風辰的身形就在身側後的疤痕男子扣動扳機的一剎那,突然間就像是幽靈一般的在眼前驀然消失。
沉悶的槍聲中一聲慘叫,血雨飛濺,因為穆風辰突然間自眼前消失了蹤影,噴射的子彈毫不留情的擊中了竄撲過來的長髮男子的面門。
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長發男子緩緩坐倒的身軀因為瞬間的痛苦而微微抽搐不停,臉上卻是一片難以置信的驚駭與恐懼。
就在扣動扳機的同一剎那,興奮大叫的疤痕男子突然間身軀一頓,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茫然的神色。
似乎根本就弄不明白,自己的咽喉上因何會突然間冒出一截犀利的刃尖。
驀然出現在疤痕男子身後的穆風辰,目無表情的看着咽喉上血如泉涌的疤痕男子一頭栽倒在地,嘴角的一絲獰笑卻愈發的殘忍。
小平頭這個時候剛剛站直了身軀,目光所及卻不由得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明明眼看着穆風辰這個混蛋立刻就要血濺當場,眨眼間卻發生了這麼不可思議不可預料的詭異,喪命的竟然是自己認為必然得手的兩名得力手下。
手中雖然握着手槍,但是剛剛因為一把撈住了這救命的稻草而莫名興奮的心卻在這剎那之間一下子又再次沉到了冰窟窿里。
「你……你……。」
嘴唇哆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中緊握着足以致命的兇器的冷血殺手,此時卻像極了一直暴露在狼口之下在寒風之中簌簌而抖的可憐巴巴的小羊羔。
毫不理會眼前地上兩個死不瞑目的冷血殺手,穆風辰森冷的目光緩緩投注在呆若木雞的小平頭身上,一絲殺意慢慢浮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