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順着小路走了有三四百米,便聽到一聲狗吠聲突然響起,然後他們借着星月之光和手電筒的亮光,看到了有着四間房子的一戶人家。
牛致遠和金加剛牢記班長的吩咐,迅速來到被嚇了一跳的劉參謀身前,做好了與狗搏鬥的準備。
但只聽見狗聲,不見狗跑過來,顯然狗多半是被拴着的。
狗聲驚動了這家住戶的主人,一名男子披着衣服,將他們家門燈打開,站在院門口,一臉警惕的看着牛致遠三人。
劉參謀沒好氣的將兩名警惕過度的新兵撥開,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老鄉,實在對不住,大晚上的將你驚醒了,我們是部隊上的,這是我的軍官.證,你可以先看一看,然後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那名百姓看起來三十多歲,看清劉參謀身上的軍裝後鬆了口氣,但緊接着看全副武裝,手中抱着槍的金加剛和牛致遠又嚇了一跳,但回過神來,反而越加鬆了口氣,我們國家人民子弟兵的口碑可是很好的,百姓對其還是非常信賴的,不像是某些國家,百姓看見大兵猶如看見蛇蠍土匪。
這名百姓主動將還在狂吠的狗安撫住,走上前來,說道:「幾位……領導,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你們儘管說?」
劉參謀見這人很好說話,暗中大為鬆了口氣,往年a團遠程機動,雖然也是他提前打前站,但大半夜的還是頭一次,連忙熱情的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部隊大概在5個小時後,也就是早上10時30分左右經過這裏,會在路邊休息1個小時,想借路邊的荒地用一下,請問這片荒地是不是你的。」
「就這事啊!沒問題,不過荒地過去再往裏面種着莊家,你們不要踩踏了就行。」這位百姓很爽快的答應了。
……
……
如此這般,劉參謀帶着紅九連一班先後偵察協調了三個大休息點,直到協調部隊第二天晚上的宿營地時,終於遇到了困難。
司令部通過地圖臨時選定的宿營點前幾天被洪水沖毀了,劉參謀通過軍用加密電話給團參謀長匯報過之後,得到新的指示:讓他們在附近重新尋找宿營地。
選擇宿營地和路上休息點可不一樣,裏面的講究多着呢!按照戰術要求,對地形、水源、隱蔽性、進出口路線,是否存在爆發自然災害的可能性,等等,這些因素都要考慮到。
這個重要任務壓在了劉參謀身上,後者大為緊張,拿出地圖初步選擇了兩個預選地點之後,便帶車前往勘察。
第一個預選地點在王川鎮一個廢棄的工廠旁邊,交通便利,不存在爆發自然災害的可能性,還可以利用廢棄的工廠建築進行偽裝隱蔽,其他情況則有待他們進一步前往偵察。
雖然是廢棄的工廠,但也肯定是有主人的,這不同於一塊荒地的協調,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劉參謀指揮着司機直接把車開進王川鎮武裝部樓下,跳下車進去了一趟,等出來時,鎮武裝部的部長便跟着他一起出來,共同前往鎮外的廢棄工廠。
此時已經是17號下午16時15分,20分鐘後,車停在一個荒廢的工廠外,廠區很大,空地上堆滿了破磚爛瓦,滿眼都是高高低低殘破的建築物。建築物、車間上早就沒有了門窗,裸露着一個個黑呼呼的大洞,北風穿過的時候發出一陣陣嗚嗚的怪叫聲。
只是他們車剛停下,便從廠區的大門裏面走出來兩名警察,彼此一會面,都是一愣。
牛致遠一行人驚疑的是警察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警察則是一臉的疑惑,心想,向縣裏面請求支援的武警部隊估計還得一個小時才能來,怎麼解放軍部隊倒是來人了,這還全副武裝,足足一個班,難道是上面領導另外協調的,這樣想着,這位警察便將門口情況通過對進機向上級快速進行了匯報。
武裝部的部長上前亮明了身份,向警察詢問了情況,劉參謀在旁邊一聽,便準備帶人離開,放棄這個宿營點,直接去下一個預選宿營點位。
不料,就在這時,廢棄工廠裏面跑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警官,看見武裝部長,驚喜道:「原來是張部長,你們來的正是時候,裏面有兩個暴徒挾持了一個女孩,我們與他們對峙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其中一個暴徒有精神病史,腦子不太正常,我擔心等不到縣裏面的武警到達,暴徒便傷害人質。能不能讓這些解放軍戰士支援一下,幫我們擊斃暴徒。」
武裝部長也是本鎮的人,一聽之下,不敢怠慢,轉頭看向劉參謀,說道:「劉參謀,這位是我們鎮派出所吳所長,事情緊急,你看能不能幫忙支援一下。」
劉參謀緊蹙眉頭,看了一眼排成一列的一班九名戰士,一臉的猶豫,說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請示一下我們上級領導。」
說着話,劉參謀便已經拿出軍用手機給團領導打電話,將情況報告給領導之後,團領導也決定不了,但身為解放軍,這種事情既然碰到了也不能不管,團領導便又打電話向師領導請示,師領導倒是很有魄力,直接回話說:「可以配合地方警察抓捕或者擊斃暴徒,但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和遵守部隊紀律。」
接到命令的劉參謀,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禁不住擔心起來,因為解放軍士兵平時訓練的是怎麼在戰場上打仗,對擊斃暴徒和解救人質這類事情很少訓練,最主要的是一班的九名戰士雖然打過很多實彈,格鬥術也不差,但還從來沒有真正的上過戰場,與敵人真刀實彈的廝殺。這若是在解救人質過程中,讓已方戰士有所死傷,那問題就嚴重了,他的責任也不小。
「吳所長,你們是什麼計劃,需要我們幾名戰士,是讓他們在遠處開槍呢,還是潛過去與歹徒近身格鬥廝殺?」劉參謀神色肅然的說道。
「太感謝你們了,我們一邊往裏面走,一邊我將情況簡單給你們介紹一下,裏面還有一位一路追捕這兩名暴徒的省裏面特警隊的高手。他會根據你們戰士的情況,進一步定下計劃……」
牛致遠跟着隊伍往裏面走,看着劉參謀和班長與急的滿頭大汗吳所長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話,深入裏面又聽見零星槍聲,牛致遠這才徹底反應過來,他們可能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參加實戰了,心跳頓時開始加速,雙腿也開始打顫起來。
牛致遠此時腦子一片空白,但卻又很清晰的胡思亂想起來,他先是想到自己大展神威,以各種很帥很酷的動作擊斃歹徒,救出人質,立下三等功,或者二等功,地方公安局還給部隊送來了錦旗。但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自己為救人質與歹徒同歸於盡,在最後時刻各自開槍將彼此打死了,他犧牲後金加剛抱着他的屍體痛哭,然後被埋在了烈士陵園,母親從老家趕來給他掃墓痛哭的場景。直到他撞到金加剛猶如牆壁一樣的背上,才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已經進入到事發現場附近,他放眼看去,首先便看見那些一臉肅然忙碌的警察和幾名外圍擔憂哭泣的家屬,不知怎麼的,突然他心中緊張和害怕瞬間煙消雲散,面對真槍實彈,他竟然就這樣沒有了害怕的感覺,反而一種責任與榮譽感讓他莫名的亢奮和躍躍欲試起來,再然後他想起自己入伍七個多月以來的苦練,不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殺敵立功,更何況只是兩個小毛賊而已。
所謂「藝高人膽大」說的就是此時牛致遠的狀態,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立刻行動。
有了這個心態,牛致遠便眼睛發亮的四處觀察起來。
此時的情況時,三輛警車,總共十幾個警察利用附近各種掩蔽物,舉着手槍瞄準着一幢獨立的三層廠房樓,而在廠房樓三樓一個窗戶裏面一名暴徒懷裏面挾持着一名少女,左手竟然拿着一把手槍,頂着少女腦袋,將自己藏在少女身後,嘴裏面則是衝着下面的警察破口大罵。
九名全副武裝的解放軍戰士特意被吳所長藏在了死角,樓上的歹徒是看不見的,所以歹徒並不知道他們的到來。
沒有等多長時間,班長和劉參謀大步走了回來,前者直接走到八名士兵面前說道:「同志們,接上級臨時任務,就在半個小時前,三名匪徒攜帶制式槍械攔住一輛過路客車意圖搶劫,被警察同志及時趕到,擊斃一名後剩餘兩名歹徒挾持了一名人質,逃竄至此地,已經被警察同志包圍。上級命令我們班協助警察同志,擊斃歹徒,救出人質,同志們有沒有信心完成好這次任務!」
八名新兵士氣高昂的齊聲喝道:「有!」
「我補充強調一下,這是實戰,不是訓練演習,而且歹徒手裏有人質! 」劉參謀走上前嚴肅的說道:「警察向我們求援就是為了保證人質的生命安全,所以一定要確保人質的安全,還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等一下警方會有人過來給你們分配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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