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暄看着金加剛一臉疲色,說道:「金加剛,你先回連裏面吃飯。你們班其他人跟着劉參謀繼續打前站,你回頭留下給牛致遠當陪護。」
金加剛不想離開,想等軍醫將牛致遠的子彈取出來再離開,但是秦海波一個眼神過來,他便將話又吞進肚子裏面,撒腿跑回連裏面吃飯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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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團宿營地西邊百米處是一幢廢棄的二樓廠房,昏暗的夜色中,猛虎偵察連的一級暗哨一動不動的爬在這裏,忽然他們腦袋被身後的一束紅光套住了。隨着兩聲輕微的槍聲,這兩名暗哨鋼盔上開始冒紅煙,兩個人一愣,一臉頹敗和鬱悶。
「我們就這樣死了。」上等兵暗哨問旁邊一級士官。
「我仿佛已經看到了連長對我們的咆哮了。」一級士官很想鬧出點聲響給其他同伴報信:有雪狼已經潛入了。但一想他們已經死了,違反演習規定,處罰可是非常嚴重的,便繼續爬着當死人。
數息之後,一名神色冷厲,身穿全副武裝特戰服的『雪狼』來到他們面前,二話不說將其中一個人的衣服扒了下來,給自己換上了。
被扒衣服的那名偵察連一級士官臉色鐵青,但卻無話可說,也不敢反抗阻止,因為他已經死了。
沒過多久,這名裝扮成a團士兵的『雪狼』用了二十分鐘,避開了五組明哨和三組暗哨,潛到了衛生隊附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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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了,白怡香順利的將牛致遠左臂中的子彈取了出來,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的隱患,只要等傷口癒合,牛致遠又是生龍活虎。
臨時宿營地帳篷有限,也沒有其他病人,牛致遠便直接住在了這個醫療帳篷中。
雖然只是二十分鐘,但這個過程中耗神不小,再加上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所以白怡香累的坐在床邊野戰摺疊凳上,靠在牛致遠的床邊直抹額頭汗水。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白怡香換了衣服從帳篷裏面出來,跑去吃過其他人特意給她留下的飯,又準備再去看看牛致遠。在門口,他看見了猶如一尊門神一樣的金加剛和一名全副武裝的上尉。今晚上雪狼特種大隊可能偷營,連長秦海波不敢在此逗留,得知牛致遠取子彈手術很成功,便又匆匆趕回,指導員金暄留了下來。金加剛回去一陣狼吞虎咽之後,便帶着炊事班給牛致遠做的病號飯又跑了回來。
這時,遠處走來兩個軍官,一個上校和一個中校,正是政委柴曉明在衛生隊長陳學文的陪同下來看牛致遠這個解救人質的英雄,金暄和金加剛見看見政委來了,趕緊站好敬禮。
柴曉明回了禮,然後便張嘴劈頭蓋臉的把金暄給罵了一通。
「你們的一個兵受了傷,你這指導員便在這裏守着,今晚上雪狼特種大隊的人可能來偷營,偵察連負責外圍警戒防衛,你們紅九連擔負首長機關的內部防衛任務,點位那麼多,秦海波一個人能看過來嗎?金暄你還待在這裏幹啥,還不趕緊去。」
「是!政委,我現在就去。」金暄不敢反駁,敬了一個禮,轉身大步離開了。
此時帳篷裏面的牛致遠已經醒來,而且感覺狀態還不錯,聽見有人掀開帳篷門帘,同時還有衛生隊長的聲音:「政委,牛致遠的取彈手術做的很成功。等過幾天傷口恢復之後,便能夠參加基本的訓練任務了。估計這一次演習任務都不會影響。」
柴曉明點了點頭,說道:「陳隊長,我本來還擔心你們衛生隊能不能成功給牛致遠取出子彈,沒想到這手術做得很成功,看來你們衛生隊平時的訓練還是很……」
便在這時,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端着一個醫療盤子,上面放着一個輸水液的衛生員向門口走了過來,柴曉明見這衛生員走得急,心想是不是裏面牛致遠的輸液要換了,連忙讓開,準備讓其先進去。
旁邊衛生隊長剛開始天黑沒有看清楚,等衛生員走進之後,一臉疑惑,正準備發問,異變突起。
那名衛生員左手從托盤下面抽出,手上多了一支槍,指向政委柴曉明。
所有人無不臉色大變,那名衛生員眸中過狂喜之色,按照這一次集團軍定下的作戰標準,只要他能夠斬首一名團主官,演習之後至少一個集團軍嘉獎,後面再立一些功,一個三等功都大有可能。
按照集團軍命令要求,a團從接到命令的那一刻,紅藍雙方每名人員衣服和所有武器上都安裝了演習用的紅外感應仿真裝置,只要用演習所用槍支打了參演人員,後者便會冒黃煙或者紅煙,黃煙代表受傷,紅煙代表陣亡。
沒錯,這名衛生員便是集團軍雪狼特種大隊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猛虎偵察連的外圍警戒防衛線,潛入到這裏,並且盯上了政委柴曉明。
眼看着『雪狼』已經扳動了手槍的槍擊,下一刻柴曉明就要『陣亡』,突然旁邊傳來一聲巨吼,一個龐大的身影向『雪狼』撞了過來。
砰的一聲,子彈打偏,嗤嗤聲中,衛生隊長陳學文的鋼盔和身上同時冒起了紅煙,一臉目瞪口呆中喃喃自語:「我陣亡了。」
啪的一聲,金加剛一百八十多斤的體重被極為惱火的『雪狼』一腳踹到一邊,『雪狼』手槍重新瞄向一邊尋找掩護,一邊掏手槍的柴曉明。
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扳動槍擊時,腦袋後面傳來風聲,他急忙偏頭躲閃,一個輸液瓶從他耳邊擦聲而過,砸在了地上,爛成碎片。
「我靠!你們來真的。」雪狼嚇了一跳,看這輸液瓶的力道,他剛才若是躲閃的慢了,豈不是腦袋開花,但他記得那個方向除了病床上的傷員之外,沒有任何人的。
這一耽誤,柴曉明已經跑出了帳篷,一聲呼喊,附近巡邏執勤的紅九連三個班抱着槍迅速向這邊圍了過來。
雪狼飛快的看了一眼從病床上正奮力起身的牛致遠,飛速向柴曉晚追去,他此時充當的本來就是戰場上的特戰死士,執行的是斬首任務,所以只要『擊斃』柴曉明,即使事後被擊斃或者俘虜,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然而,他正要衝出帳篷的那一刻,金加剛又如一頭瘋牛一般向他沖了過來。
『雪狼』輕鬆躲開金加剛的拳頭,一腳又將金加剛踹飛,但也被金加剛身體的反彈之力逼回了帳篷裏面。
『雪狼』身體還未穩住,牛致遠便忍着左臂的傷痛,一個飛腳從背後踹向『雪狼』。
「啪!」
『雪狼』聽到動靜,輕鬆閃開,反手一拳打中了牛致遠的臉。
「嗥唔……」
牛致遠忍着劇痛,身體一彎,右手肘狠狠向前頂出,撞中了對方的小腹,『雪狼』頓時一聲悶哼,臉上閃過痛楚的表情。
這是a團格鬥之王杜洪石傳授給牛致遠的一式格鬥組合絕招,剛好在此時用上。
只見他手肘穿過『雪狼』的下胯,右肩膀頂住了對方的小腹,瞪圓了眼睛猛然發出一聲暴吼,就要使勁將對方一百六十多斤重的身體扛起然後扔出去,但預料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雪狼』在被扔出去的瞬間抓住了牛致遠的身體,順勢將他絆倒在地,並且壓在了身下。
「這一招不錯,可惜你左臂受了傷,一隻手的力量不夠,不過你小子很勇敢,受了傷,還這麼拼命,要知道這只是演習。」『雪狼』知道此時已經失去了『槍殺』a團政委的機會,一臉的無奈,若不是看牛致遠是個傷員,他真想將這個傢伙揍的連他媽都不認識。
牛致遠卻沒有理他,爆喝一聲,右腿狠狠一蹬,『雪狼』臉色一變,鬆開牛致遠,用雙臂交叉格擋一下,往後蹬蹬蹬退了三步。
「你小子瘋了嗎?這麼用力,傷口會崩壞的。」『雪狼』話沒有說完,便轉身向後一拳。
啪的一聲,他一拳打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回來的金加剛下巴上,金加剛沒有躲閃,一聲怒吼,忍着劇痛從腰上死死的將『雪狼』給抱住了。
砰砰砰砰……
『雪狼』出拳速度飛快,一口氣對着金加剛背部打了八拳,但後者死不鬆手。
嗤嗤聲響起,『雪狼』的腦袋上和身上同時冒起紅煙,當場被圍上來的一隊紅九連戰士『擊斃』。
「我靠,你們兩個瘋子,這只是演習,你們為什麼這麼拼命?」『雪狼』手上停了下來,看着依然死死抱着他不放的金加剛,一臉的鬱悶和無語。
……
……
「集團軍通報,昨夜19時至今日凌晨18時之間,集團軍直屬工化團的團長被『雪狼』『斬首』,防空旅政委被『雪狼』的人『斬首』,步兵91師炮兵團團長被『雪狼』的人『擊斃』,以上三個單位此次演習第一個階段千里機動成績已經評定為不合格。」第二天a團一大早撤離宿營地,繼續前往目標地的機動途中,接到了集團軍通過無線指揮網文電發來的演習時事通報,小休息時召開作戰會議,參謀長徐純將此內容通報給全團營級以上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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