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未及冠就有紅顏知己四十多人?聽到蘭雲曦的介紹,飛艇指揮艙中的那些各個家族的年輕俊彥們一個個面色古怪的看着張鐵,如果是普通人,有可能還會對張鐵的這個「成績」有些羨慕,但是能在這裏聚集的,都是晉雲國六大家族中年輕一代的精英人物,這些人家中的勢力,財富都非常人能及,女人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如果想要,如果家族的家規允許,不要說是四十個,就是四百個也不成問題。
事實上,在這些真正的華族豪門中,對年輕人在男女之情上有着非常嚴格的要求,這是這些人從小就被教導的,一個喜歡和沉溺在男女中的人,除了成為被家族豢養起來的造人機器以外,根本不可能成為家族中的什麼重要人物,掌握什麼權柄。
也因此,華族豪門中的真正精英子弟,幾乎沒有什麼人會沉溺在這種事情之中,同時也會非常注重自己在這方面的名聲,要是讓家族的長老和那些大人物們知道自己在外面亂搞女人,聲色犬馬,沉迷,那簡直就是自毀前程。
蘭雲曦的介紹讓張鐵給他們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懷遠堂中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再加上張鐵此刻穿在身上的那身「白板裝」的軍裝,有這種想法的人就更多了——要不是不學無術,作為蘭雲曦在潛龍堂的師弟,也是覺醒了先祖血脈的人物,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混出一點名堂呢。這樣的傢伙。將來唯一的作用也就是在懷遠堂傳宗接代延續血脈吧。
這樣的人,每個豪門中都有幾個,只是礙於蘭雲曦的面子。眾人沒有把自己心裏對張鐵的不屑表現在臉上。但蘭雲曦那略帶挪揄的語氣,卻也讓眾人知道,蘭雲曦對張鐵這樣的師弟,似乎也談不上有多友好,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和大家介紹的時候一下子就把張鐵那「響亮」的名頭說出來。
自己幹的事,張鐵當然不會不承認。在看過黑炎城現在的慘狀之後,對當初把玫瑰社女生們從黑炎城接走的行為,張鐵更是覺得及時。沒有絲毫的後悔,所以此刻,張鐵非常的坦然。
蘭雲曦說完,張鐵正要開口。一個傢伙卻頗為引人矚目的大笑了起來。把話頭搶了過去。
「哈哈,曦師姐要是如此說的話卻讓我等無地自容了!不過我以為,當今之世,聖戰來臨,人族正值生死存亡之際,男兒值此亂世,自當建立一番功業,所謂的風流。自應當在戰場之上,以催破魔軍。護衛人族,用魔族之鮮血染紅戰甲為最風流之事,而不是花前月下,以男女之間卿卿我我之事為風流,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周圍的男人一個個的點頭,看起來一副頗有同感的樣子。
說話的傢伙就是張鐵看起來最刺眼的那種小白臉,話說得非常的漂亮,但一開口就是滿滿的優越感,動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只是參加聖戰,就一副救世主的模樣,把自己包裝得大義凜然,宛如末日的人族英雄,如果是平日,這樣的傢伙張鐵自然懶得理會,但是在此刻,這個傢伙為了顯擺自己跳到自己和蘭雲曦之間亂插一腳,就讓張鐵非常的不爽。
媽的,老子正要和媳婦說話呢,你這個傢伙是哪根蔥,也敢跳出來顯擺。
「說得太好了,聽了師兄的話,真是讓小弟我茅塞頓開啊!」張鐵鼓起掌來,一臉「真誠」的笑容看着那位傢伙,「不知這位師兄尊姓大名,郡望何處?」
「鄙人垂雪堂歐鴻羽!」那個傢伙依舊自負滿滿的說道。
垂雪堂,那是晉雲國歐氏家族的堂號。
「原來是垂雪堂的歐師兄,失敬失敬……」張鐵一臉的「仰慕」,「小弟曾聽說,古時那些華族豪傑,偉丈夫,值此亂世之時,一個個都有『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雄心大志,師兄剛才如此慷慨激昂,以護衛人族蕩平魔軍為己任,一番風流之說更是發人深省,讓小弟我自慚形穢,想必歐師兄的心中也是有『魔族未滅,何以為家』的大志了,這樣的人,小弟從來都是佩服無比的,歐師兄當受小弟一拜!」
張鐵說完,真的非常認真的給這個傢伙施了一禮。
「這個……」聽完張鐵的話,那個傢伙本能的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兒,但此時此景,自己剛剛說出的話,又不好反悔,臉上就微微露出一絲猶豫來。
「怎麼,莫非師兄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在開玩笑?」張鐵一臉「詫異」的問道。
「當然不是?」那個傢伙瞪着張鐵。
「那師兄就只是嘴上說說,過過嘴癮,自己心裏其實也沒有『魔族未滅,何以為家』這種想法。」
在蘭雲曦和周圍一大堆人的注視之下,被張鐵一句話逼到牆角的那個傢伙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了,「當然不是!」
「歐師兄好樣的!」張鐵大笑着使勁兒的再次拍了幾下手掌,「大家今天都做個見證,垂雪堂歐鴻羽師兄今天在這裏可是表明了『魔族未滅,何以為家』的雄心壯志,如此奇男子,當真令人欽佩!」
說完這句話,張鐵不好意思的對着蘭雲曦說道,「不好意思啊,曦師姐,剛剛看到這麼多師兄在這裏圍着你,我還以為這些師兄也像懷遠堂的師兄一樣,是在追求你,沒想到這位歐師兄的品行如此高潔,有如此令人敬佩的決心,這卻讓我看走眼了,這次聖戰,無論最後結果如何,至少要持續百年以上,我知道曦師姐肯定不會等一百年之後成為老太婆才嫁人,這位歐師兄真是……哎……可惜……可惜!」
張鐵搖着頭,那位垂雪堂的歐鴻羽卻是臉一下子白了。他沒想到,只是和張鐵說了幾句話,張鐵在話里挖了個坑。一下子就把他給活埋了,活埋了不算,還把土豆給踩實了,給他立了碑,讓他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房間裏的其他傢伙此時一個個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歐鴻羽,真不知道這個傢伙今天倒了什麼大霉,只是隨便說了幾句漂亮話。就把自己一生給搭進去了,今天六大家族的這麼多人在這裏聽着,看着。歐鴻羽以後就算想反悔,歐家為了自己垂雪堂的招牌,勢必也要讓歐鴻羽成為一個說話算話的「大丈夫」才行,否則的話。那不是讓歐家的人成為笑話麼。
當然。少了一個追求蘭雲曦的競爭者,也有一些傢伙暗暗高興,不過這個時候,可再也沒有人把張鐵當做那種懷遠堂豢養着的「造人機器」來看待了,懷遠堂里的這些傢伙,蘭雲曦的師兄弟們,果然沒有一個是善茬,連這種只會玩女人的花花公子都不能小覷……
看到張鐵的目光再次飄來。所有的傢伙們心中都是一凜。
「不知道其餘的諸位師兄還有誰有着和歐鴻羽師兄一樣的想法呢?」張鐵笑着問道。
「張鐵師弟說笑了,鴻羽師弟的志向固然令人敬佩。不過聖戰乃百年大計甚至是千年大計,對我等來說,聖戰來臨,在戰場上消滅魔族保護人族是我們的責任,而振興家門,讓家族的血脈能夠繁衍生息同樣是我們的責任,如果我們這一代沒有能力把魔族消滅乾淨,那麼,我們會讓我們的兒子,孫子繼承我們的責任和事業,勢必要把魔族消滅乾淨!」一個二十七八歲,看起來更穩重一些,掛着中校軍銜的男子微笑着說道。
六大家族的精英子弟都是各方面絕頂的人物,一個歐鴻羽一不小心掉到張鐵的坑裏,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會被張鐵拿這麼一點問題給難住。
這話張鐵聽起來就順耳多了,也有了一些共鳴,張鐵拱了拱手,「不知道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鄙人退思堂澹臺玉崖!」那個人客氣的說道。
「澹臺師兄也想追求我們的曦師姐嗎?」張鐵非常直白的問道。
「咳……咳……」澹臺玉崖微微有些不適應張鐵的這種直白,一下子尷尬的咳了兩聲,在看了一眼蘭雲曦之後,想了想一言不慎歐鴻羽的下場,才委婉而又大膽的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雲曦師姐蘭台仙姿,皎如日月,如蒙垂青,實在是我澹臺玉崖三生之幸!」
聽到張鐵居然在這裏談論自己的事情,蘭雲曦也狠狠的瞪了張鐵一眼。
「哈……哈……各位師兄也不要不好意思,我們曦師姐在潛龍堂就是萬人矚目,乃我們懷遠堂的掌上明珠,想要追求曦師姐的人不計其數,各位師兄有這樣的心思也不奇怪,要是看到我們曦師姐沒有這個心思那才奇怪呢。」聽到張鐵這麼說,所有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下子又覺得張鐵這個傢伙順眼起來,這話簡直說到眾人心裏了。
「只不過有一點,我們潛龍堂的各個師兄弟私下曾言,能配得上曦師姐這樣天仙一樣的人物的,一定得是出類拔萃的頂尖男人才行,要是一般的人,就算曦師姐答應,我們潛龍堂的師兄弟們也不答應,看到各位在追求曦師姐,對我們潛龍堂中的這些師兄弟來說,就像看到有其他學校的小子在撬我們的校花一樣,我們潛龍堂中各位師兄弟的心情,眾位師兄能理解嗎!」
房間裏的所有男人都點頭,張鐵說得很形象,只要是男人,應該不難理解。
「所以,想要追求我們曦師姐,至少要過得了我們潛龍堂的眾位師兄弟這一關?」
蘭雲曦盯着張鐵,不知道張鐵又想玩什麼花樣,不過張鐵的話有一個地方卻打動了蘭雲曦,整天被一大堆人糾纏着,蘭雲曦有時候也煩不勝煩,但那些人糾纏她的藉口都是軍務,她又不好意思板着臉把人趕走,她也想看看張鐵又有什麼鬼主意。
「不知道張鐵師弟所說的過了潛龍堂眾位師兄弟這一關是何意?」澹臺玉崖平靜的問道。
「很簡單,那就是如果眾位的本事比不上我們潛龍堂中的眾位師兄弟,那眾位還是自覺一點,不要整天圍在我們曦師姐的身邊,我們曦師姐是女生,有時候臉皮有點薄,不好意思趕人,我們潛龍堂的師兄弟就替她把把關,做一個篩子把想追求他的人先篩選一遍!」
「比什麼本事?」張鐵話音一落,一個掛着上校軍校的男子就忍不住沉聲開口問道,對於這些有自信的男人來說,在這個時候,幾乎沒有一個人會退縮的。
「要是比別的本事,無論是比錢還是比家世,大家情況各不相同,而且有借力的嫌疑,要比的話大家也未必心服口服,這裏是第一戰區,男人向北之地,來到這裏的男人,當然是比殺敵的本事,也就是比比大家在戰場上誰更風流,剛剛我來的時候就聽到一位師兄說翼魔的事情,我們就看看誰能把翼魔幹掉的最多好了,剛剛曦師姐也說了,我在潛龍堂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是最沒本事墊底的那種人,也是曦師姐最不成器的師弟,我們就以三個月為限,在三個月內,那些幹掉翼魔沒我多的人,請自動離曦師姐遠一點,別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三個月內,如非軍務,大家也別再找些老掉牙的藉口往我們曦師姐身邊湊了,省得大家看着膩歪,大家看這樣如何?」
那些男人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許多人都鬥雞一樣的昂起頭來,還有的臉上掛出莫測高深的笑容。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潛龍堂的傢伙果然有趣……」一個男人豪邁的笑着,「我就和你比一比,看看三個月後我有沒有資格追求你們的曦師姐,我叫王虎,你這個師弟有意思,有機會我們一起喝酒!」
一個一臉鬍子的傢伙走了過來,拍了拍張鐵的肩膀,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澹臺玉崖也笑了起來,「各位,張鐵師弟說得對,大家就比比各人的本事吧,三個月後想必大家都會輕鬆一些!」
說完這話,澹臺玉崖也走了。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也一個個走得一乾二淨,只有那個叫歐鴻羽的傢伙離開之前狠狠的盯了張鐵一眼。
眨眼之間,整個指揮艙中就只剩下張鐵和蘭雲曦兩個人。
「張鐵師弟,你什麼意思?」蘭雲曦瞪着張鐵,在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在師弟那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操心了?」
張鐵臉上無賴的笑着,「這個……這麼多的男人圍着你……我怕,我怕我的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綠了!」
張鐵剛剛說完這話,發現他的腦袋沒綠,蘭雲曦的眼睛卻是一下子綠了,然後整個人就慢慢的朝張鐵走了過來,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危險。
張鐵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慢慢後退,「啊……你……你要幹什麼?」
「綠了……綠了……」蘭雲曦只是咬牙切齒的念叨着這兩個字,仿佛中了魔障一樣,然後眼睛一瞪,「你這個混蛋!」
說完這話,蘭雲曦一下子就沖了過來,那速度,簡直連張鐵都捕捉不到她的身形。
「不要打臉……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