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一周,波瀾不驚,在學校里,張鐵與飛機兄弟會的其他成員慢慢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不知道是作為對張鐵的承諾還是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真的覺得在學校里搞手動式單缸活塞運動的風險太大,飛機兄弟會的所有人隨後再也沒有做出類似出格的事,這讓張鐵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現在的力量還很弱小,但能用這樣的方式維護黛娜老師,張鐵覺得自己很滿足。
在學校里,格力斯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每天都要在學校食堂上演那麼一出欺凌弱小的把戲。
不過他確實有囂張跋扈的本錢,在上周學校組織的幾次測試中,格力斯以優異的成績幾乎在每個項目上全部刷新了學校歷年學生的校記錄,格力斯的記錄簡直讓全校所有的男生感到絕望。
二級的職業戰士和普通白丁之間的差別就那麼赤裸裸的呈現在大家面前。
對于格力斯,張鐵一方面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在食堂里排隊的時候一次也沒有被那個傢伙插過隊,另一方面,格力斯又帶給所有人巨大的壓力,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張鐵,張鐵每天在學校食堂都會這麼想一遍,如果將來如果有那麼一天,有人靠着拳頭比自己硬,要去侵犯自己為之守護的東西的時候自己怎麼辦這個問題,拼命,拼不過,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巨大的壓力帶給張鐵的是巨大的動力,除了在學校里拼命訓練學習之外,回到家,張鐵也抓緊所有可以抓緊的時間,一點點增強着自己的實力,對張鐵來說,能早一天點燃神宮的念火,在這個時代就早一天有了點自保的能力,事實上不光是張鐵,整個黑炎城國民第七中學畢業班的男生們都開始拼命了,這已經是大家在學校的最後一個學期了,下半年完全就是在實習,不是在學校里渡過的。
黑炎城周邊的礦山,城衛軍和城外的農莊,交通要道這些需要守衛的地方,就是黑炎城所有畢業班學生的實習地,在城裏還好,城裏事故較少,在其他幾個地方實習,搞不好是會要丟了小命的,只要離開了黑炎城高大城牆的保護,在野外就很難再找到一處可以稱之為安全的地方,野外那些危險的變異生物和地穴中的黑暗種族,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而城防軍中那些喜歡鮮嫩實習生的變態基佬的傳說,在整個國民第七中學畢業級學生中已經流傳了很多年了。
不拼命,就沒命——這是科林上尉的口頭禪,也是這個時代的真實寫照。
「出槍,用力,一個個中午都沒吃飯嗎,出槍,用力……」槍術教官的嘶吼聲非在下午的訓練場上不時迴蕩着,「混蛋,就算你現在握的是燒紅的鐵棍也不能讓槍在刺出的時候往前面滑,手上沒力氣嗎,你們連女人都不如……」烈日炎炎下,張鐵汗流浹背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着枯燥的刺槍動作,兩個小時下來,由空心鋼材鑄成的槍身已經被磨得火熱,手掌上的水泡起了又破,火辣辣的,被汗液和那有些灼熱的槍身不斷刺激着,握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槍身上,就像握在燒紅的火炭上一樣,針扎一樣的疼,不過看看站在訓練台上同樣頂着太陽身體像標槍一樣筆直的槍術教官,還有槍術教官臉上那嚴厲的表情,張鐵只能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把身上的痛苦化為一聲怒吼「殺」,然後挺身,跨步,出槍,如機器一樣不知疲倦。
在所有學生的眼中,遠比槍術教官更讓他們玩命訓練的,則是槍術教官身後高台上那寫着最讓大家痛恨的一個傢伙的記錄,這是學校的傳統,每一屆畢業班學生中能力最強的那個人的所有數據,都會耀眼的被用斗大的紅色字體寫在訓練場中間的高台上,供人瞻仰,對某人來說,這是榮譽,對更多的人來說,這就是激勵,或者說得更準確點,就是挑釁……格力斯——100米成績——10.3秒。
臥推——150公斤。
深蹲——310公斤。
爆發拳力——右拳510公斤,左拳340公斤腿部最大踢踏爆發力——780公斤最大連續破甲刺槍數——137槍耐力——13——耐力指標又稱為三標指標,指在標準場地下,標準戰鬥裝重下以千米為單位標準速度急行軍的最大有效戰力輸送距離值,這個聽起來似乎有點複雜,但卻是最準確的解釋。
這個指標,如果放到某一級的槍兵方陣中的話,這也就是槍兵方陣在戰場上的最大戰術移動半徑。
而這個最大有效戰力,則指急行軍後三分鐘原地休息完成後能保留二分之一以上的個人最大戰力,格力斯13的耐力值,則意味着他在標準戰鬥裝重下急行軍13公里後還能一口氣完成69槍以上的破甲刺或是讓右拳打出255公斤以上的攻擊力……這就是二級戰兵的實力!高台上的字體尤新,那鮮紅的字,居高臨下,似乎諷刺着每一個被那個傢伙壓在下面的人,自兩周前學校把格力斯的名字和這些數據寫上去之後,訓練場上的火藥味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濃了。
沒有人想在這個時候趴下。
在格力斯的名字出現在高台上的那天,冷酷的槍術教官對張鐵們說的話是,戰場上,只有活人和死人,沒有好人和壞人,大家都聽懂了,張鐵的理解是,能活着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就是好人。
兩個多小時的槍術訓練完後,是10公里的武裝中速行軍跑,當完成今天這最後任務的時候,張鐵的腳已經軟得像棉花一樣,隨便找了個樹蔭,一屁股坐在地下像狗一樣的喘着粗氣半天沒能站起來,飛機兄弟會中所有人都東倒西歪,只除了道格和巴格達以外,巴格達是飛機兄弟會中所有人實力最強的,在學校里也能排在上游,而道格的情況卻有點特殊,這個傢伙今天興奮得有點不正常,上課的時候流着口水傻笑不說,剛才訓練槍術的時候,張鐵偶然看到那個傢伙,雖然照樣累得半死,但這個傢伙褲襠里大下午的居然撐起了一個高高的帳篷,這個景象把張鐵當場雷得外焦里嫩的。
媽的,練槍術都能把小jj練得如此亢奮,對飛機兄弟會中的這位老兄,張鐵是真的服了。
剛跑完步,格力斯和他的幾個跟班公雞一樣的昂着頭從張鐵面前驕傲的飄過,還不屑的看了一眼此刻大多數已經被操練的東倒西歪的眾人。
「廢物!」格力斯的嘴型似乎吐出的就是這個詞兒,張鐵已無心分辨,只能暗咬了咬牙齒。
休息了十多分鐘,稍微恢復一點體力後,張鐵就看到死胖子巴利顫顫巍巍的走到自己的面前蹲下,頗為鬼祟的低聲問了一句,「放學後有安排嗎?」「每周兩次,我今天剛好還要去雜貨店打工!」「你還是童子**?」一聽這個,張鐵頓時就有些惱怒,「操,童子雞怎麼了,你們還不是一樣!」「錯,過了今天之後,整個飛機兄弟會就只有你一隻童子雞了!」巴利淡定的說道,巴利眼中那憐憫的目光讓張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張鐵一時沒想明白。
「到放學你就明白了,這是身為飛機兄弟會成員的福利,今天輪到道格了,等我再弄一點錢,下次再安排你……」巴利說完,拍了拍張鐵的肩膀站起來就走了,留下張鐵傻坐在地上想了半天。
今天的放學感覺有點特別,在一起走出學校門口的時候,張鐵就發現了,巴格達他們一個個鄭重其事的和道格這個傢伙在學校的門口道別,每個人和他道別的時候,都會勾肩搭背的把腦袋湊在一起和道格說些什麼,然後就是一陣淫蕩的笑聲,道格這個傢伙則很興奮,連耳朵都是紅的,張鐵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一點內容,什麼漱漱口,乾淨點會有驚喜之類莫名其妙的東西,輪到巴格達的時候,這個傢伙嗓門夠大,倒是讓張鐵聽仔細了,「第一次很快的,不用沮喪,後面的時間會很久,可以來好多次,我去的時候接連來了七次哦……」然後拍肩的拍肩,擁抱的擁抱,最後一堆傢伙和道格擠眉弄眼的道別,西斯塔想跟去,但卻被巴格達和萊特兩個傢伙拖着手臂給拉走了。
張鐵被弄得莫名其妙,巴利說接下來是飛機兄弟會的活動,張鐵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去見識一下,張鐵問了問,知道巴利和道格要去火車站那邊,也還算順路,也就一路跟着過去了。
一路上,道格這個傢伙又興奮又緊張,不斷問巴利一些奇怪的問題。
「我昨天晚上洗了澡,可今天訓練又流了許多汗,沒事吧?」「你內衣和內褲換了嗎?」「換了,昨天洗完澡後就換了!」「那就沒事!」「可西斯塔說去之前漱口的會有驚喜!」「別擔心,這個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巴利一邊說着,一邊鄭重的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小紙包,紙包層層疊疊,讓道格和張鐵格外好奇,伸着脖子看,巴利把紙打開,只見裏面有三四片細細的葉子。
「這個是什麼?」道格好奇的問道。
「這個很精貴的,是茶葉,我從我老爸那裏偷來的,別人送給他的,平時都捨不得用,這是東大陸才有的東西,給,把他們放到嘴裏,含住,不要嚼,也不要咽下去,就這麼含着,這比漱口還管用!」巴利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幾片東西,然後放到嘴裏里,緊緊的含着,話也不說了,生怕一開口它們就要從嘴裏掉下來一樣。
「可以弄幾次?」含了一陣,幾個人走着,道格忍不住又問了一個問題。
「三個小時,你想弄幾次就弄幾次!」「可以弄後面的那個洞嗎?」幾分鐘後,道格好奇寶寶一樣的又冒出一個問題。
「後面……」巴利真的驚詫了,「你聽誰說的?」「我哥……」「這個……應該,好像不可以吧,西斯塔他們都沒試過!」「哦!」僅僅的含住嘴裏的茶葉,道格又變老實了,似乎覺得道格剛才的那個問題自己回答得不夠漂亮,影響了自己的權威,在沉默了幾秒鐘後,巴利嚴肅的解釋道,「弄後面那個,很貴的,對,很貴的,而且不衛生……」張鐵心裏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一點判斷,但內心那說不出的好奇心還有那不斷增高的雄性荷爾蒙,讓他在微微的緊張中和巴利與道格兩個人一路從學校走到火車站附近那片老舊的居民區,在一條低矮的巷道里轉來轉去走了差不多三五分鐘,三個人最後終於站到一道朱紅色的門前,與周圍那些已經明顯破舊的大門比起來,三人站的這個地方要明顯整潔很多。
在三個人站在門口,巴利敲門的時候,幾個路人路過的時候,眼睛在三個人臉上轉了轉,都有一些莫名的意味,張鐵就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有跳蚤在爬一樣,微微有點發癢。
不知道門後又什麼特別的東西,但張鐵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很刺激的,張鐵也緊張起來。
道格此刻更是已經緊張得渾身冒汗,聽到某人喉頭咕嚕一響,張鐵偏頭看去,卻是道格一副要乾嘔的樣子,使勁兒在往嘴裏扣着什麼,巴利也被嚇了一跳,「怎麼了!」「剛才緊張……咽口水……的時候把那幾片葉子咽下去了,現在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里……難受……」「白痴……」巴利罵了一聲,非常痛苦的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太丟人了,別扣了,等到進去的時候喝口水衝下去!」「嘔……」張鐵睜大了眼睛,看着道格的臉一紅,接着脖子上血管暴起,變粗,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他的嗓子裏面涌了上來,嘴都鼓起來了,然後他使勁的閉着嘴巴,用手捂住嘴,最後用力一咽,又把所有的東西都咽了回去。
「好了,沒事了,都咽下去了,還好我反應快!」道格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說完還羞澀的露齒一笑,這一笑,就把牙齒上掛着的那絲消化了一半的中午學校食堂里的青菜葉子給露了出來。
張鐵的臉色有些發白,胃裏微微有點翻滾,太強大了,現在道格一開口,張鐵都能聞到一股帶着胃酸的怪味,聞之欲嘔,巴利也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有人能強大到如此的地步。
張鐵敗退,慘綠少年膨脹的好奇心與荷爾蒙在這一刻如潮水一樣退卻,「你們玩,我走了!」巴利則是飛快的從自己口袋裏掏出四個銀幣拍到道格的另一隻手上,「待會兒你自己進去吧,記住,千萬別說是我帶你過來的,也別說認識我!」兩個人飛快的跑開,躲在一旁,只剩下道格有些茫然的站在門口抓了抓頭,朱紅色的門開了,張鐵沒看到裏面是什麼人,只看到道格先是兩眼瞪直,然後就對着門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你好……」開門的人估計差點沒被道格給熏暈過去。
話音剛落,「彭」的一聲,門又關上了,道格莫名其妙,想了想後,他偏過頭來看了看巴利和張鐵這邊,巴利給了他一個加油的手勢,道格於是又挺起胸,敲了敲門,門開了,道格還是「羞澀」的笑着,手上則攤開自己拿着的四個銀幣,看到道格這個動作,巴利又痛苦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門還是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這次關門的時候聲音更響,用力更猛,可以想見主人此刻的心情。
當道格第三次敲門的時候,張鐵看到門開的剎那,一盆水直接從門裏面潑了出來,道格一下子成了落湯雞,「羞澀」的笑容就此被凍結……倒霉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