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現在的局面,對李承乾來說就是最好的局面,蘇白如何能讓李泰破壞!
想了想,蘇白吩咐道:「有證據嗎?」
王小寶搖搖頭道:「幾個人證,沒什麼用的」
這個道理蘇白也明白,畢竟到了他們這種身份,想要多少人證,就有多少人證。筆神閣 bishenge.com蘇白聽後直接說道:「告訴太子了嗎?」
「還沒呢,消息到手後,您是第一個知道的」
蘇白點頭道:「派人通知太子,然後把這件事情不經意的透露給玄衛,明白嗎?」
王小寶點點頭,玄衛知道了,李世民就知道了,蘇白這是想讓陛下自己處理這件事啊,也對,他們都是一家人,自己看着辦唄。
王小寶直接就在蘇白的書房寫了一封信,封好後,蓋上自己的印章,這封信下午的時候,就會出現在李承乾的手中,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
長安城的白玉樓,可以說是所有白玉樓中,規模最大,並且生意最好的一個!同樣也是高手最多的,樓主卞涼,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到人,唯一和常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的右手有六根手指,這些年在江湖上也混出來自己的名號,就叫六指卞涼!
卞涼不高,只有一米七五的樣子,放在長安中就是一個小矮子,他是最早投靠王小寶的人,也是最得王小寶信任的一人,不然也不能肩負長安白玉樓這麼重要的職位。
卞涼年約三十,留着山羊鬍,扎着公子巾,文人氣息很重,此時的他,手中捧着一本書,正看的入神。
「砰砰砰」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聲音很輕,但足以讓房間內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卞涼輕輕把手中的書放回到書架中後,這才說道:「進」
卞涼話落,房門就被人在外面推開,一名白玉樓的高手走了進來,輕聲說道:「樓主,王先生的信」
說話間,恭恭敬敬的雙手遞過來一封信,卞涼接過信,撕開信封看了兩眼後,當着對方的面,點燃了蠟燭,把這封信燒得一乾二淨,一同帶走的,還有他臉上那淡淡的笑容。
卞涼麵無表情之後,房間內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不少,那名高手甚至身上都開始顫抖。
卞涼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緊張什麼?」
那名高手低着頭,壓根不敢看卞涼,聽見卞涼問他,抬胳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緊張?不啊,我不緊張」
卞涼站起身,向着那名高手走了過去,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名高手的心越跳越快,等到卞涼在他身前站下來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卞涼仿佛是獵豹在看着一隻羔羊一般,輕聲說道:「你看過這封信了?」
「沒,沒有!」
「那你怎麼這麼緊張?你出了很多的汗啊」
「沒,沒,小人不緊張,不緊張」那名高手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卞涼見狀反而笑了起來,相對的,聽見笑聲的高手更加恐懼,最後更是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卞涼笑道:「你到底在恐懼什麼?怎麼?你背叛白玉樓了嗎?」
「沒有!!!我沒有!!!」
跪在地上的高手驚叫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卞涼蹲了下來,右手捏住對方的下巴,強迫對方和他對視道:「你在恐懼什麼?」
那名高手顫抖道:「怕,怕您」
高手的聲音有些顫抖,卞涼一笑,捏着對方下巴的手,變成了抓住對方的脖頸,對方雙目通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的恐懼,仿佛馬上就要恐懼到極致,轉化成憤怒一樣。
卞涼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脖頸笑道:「很好,記住這種感覺」
說完後,站起身,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後,大踏步走出房間!
白玉樓所有樓主的房間都在三樓,出了門,正好樓梯處上來幾個人,瞧見卞涼後行禮道:「樓主!」
卞涼嗯了一聲,笑着對幾人回禮後,輕聲說道:「任務完成了?」
「嗯,完成了,這是樓主您要的東西」
最前方的一名瘦瘦高高的高手回答着,手中拿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卞涼,卞涼接過來看了兩眼後道:「對了,我的狗怎麼樣了?」
聽到卞涼的問話,包括那名高手在內,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嗯?怎麼?」
見到沒人回答,卞涼笑着問道:「是我的狗出了什麼意外了嗎?」
「沒,沒有,它們,它們,都,都很活潑」
回答卞涼的,還是之前那瘦瘦高高的高手,卞涼聞言嗯了一聲,輕輕笑道:「有段時間沒餵了吧?」
「嗯,有,有三四天了」
卞涼笑道:「那就好,今天晚上,讓他們吃個飽」
卞涼隨手把手中那個小冊子扔進房間裏,正好落在還癱軟在地的高手身前,卞涼邁步就往台階下走,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我去聊齋看戲了,等我晚上回來的時候,我不希望我的狗是餓着的,明白了嗎?」
「是,是!」
屋內的高手剛開始還有些猶豫,隨後堅定起來,重重的答應了一聲!
他沒有聽到卞涼的回答,卞涼這個時候已經到二樓了,他在地上拿起那小冊子,上面赫然是一個個的人名,下面還詳細的寫着他們見過誰,做過什麼事情,得到過什麼好處,一眼看過去,最少也有五六十人!
而這些人,今天晚上之前,全都得餵狗!
有些人,吃着無雙候的糧食,背地裏,卻在桶無雙候刀子,這樣的人,唯一的作用也就是餵狗了。
……
夜間
「不不不,王大哥!王大哥!我沒背叛候爺!我沒有背叛候爺啊!」
「王大哥,王大哥,我前兩日還跟您喝酒了呢,我是六啊」
「該死的!兄弟們!他們這是卸磨殺驢了,這院子是幹什麼的,你們真不知道?咱們還不如齊心協力殺出去!」
長安城外的一處農家院裏,地上密密麻麻的跪着五六十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雙手被反綁在自己身後,腳下拴着鐵鏈。在他們身邊,還站着一圈人,目不斜視,仿佛是雕塑一般。
「殺出去?」
白天跪在卞涼身前的那名高手,此時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的目光不夾雜任何感情,就仿佛是在看死人一樣。
這人名叫王晶,能算得上是卞涼手下里,前三的高手,也是卞涼貼心的狗腿子,至於暗中都做過什麼,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冷笑一聲,手中寒光一閃,那人的眼眶中就多了一把飛刀,癱軟在地上,死的不能在死了!
王晶對着身邊的人揮揮手道:「拉下去,記得剁得碎一點,不然狗吃了不好消化,要是把那些狗給養壞了,咱們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身後那些仿佛是雕塑一般的人走出一位,拉着那人的屍體就向外托。
一瞧見死了人,這些人瞬間就炸廟了!這種死亡確確實實發生在自己眼前,誰也冷靜不下來!求饒的有,咒罵的有,但是更多的都開始反抗!
身後的繩子壓根就束縛不了他們多久,當時就有十幾人掙開了手上的繩索,不過腳上的鐵鏈就一時半會打不開了!他們也沒機會打開了!
他們前腳站起來,後腳就趴在了地上,後背上,還插着一根根的長矛!
慘叫,哀嚎,驚叫,在這漆黑的夜裏,格外的恐怖,好在這裏足夠偏僻,影響不到其他人,也不會有人去報案,等到明天,這些人,就都成了狗的排泄物了。
……
「樓主,您的狗已經吃飽了」
聊齋的二樓包間內,一名白玉樓的高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卞涼的身後說道。
「嗯,吩咐個人,跑一趟縣,告訴王先生一聲」
「是」
身後高手轉身間就已經融入黑暗,卞涼的身體深深陷在沙發內,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聊齋的演出也馬上就快要結束了,燈光也很暗,只能看得清他的嘴唇,完全看不見眼睛!
……
縣,四海商會
「掌柜的,咱們這些天大批量的收購鐵礦,和鐵器,現在咱們手中的銀錢已經去了大半,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先停一停」
四海商會三樓,王富貴正在開會,一張大圓桌坐了十幾個人,剛才發言的人,就是四海商會的賬房。
王富貴聽後,輕輕搖頭道:「不用,燒刀子的錢馬上就要回來了,現在咱們收購鐵礦,有很多不明所以的人跟風,咱們不能讓他們搶在咱們前面把鐵礦收走」
「可是這樣,咱們很容易出現資金的斷層啊,到時候咱們的生意運轉不起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另外一人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王富貴聽後一笑道:「那也太低估咱家候爺了,放心吧,四海商會,永遠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另外,剛剛候爺下達了新的命令,現在開始,不僅僅需要大批量的鋼鐵,我們還需要收購新的東西」
所有人聞言,全都認真的看向王富貴,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木頭!松木,樺木都可以!最少也要一人粗!做統一的木方,讓木匠做下一防蟲處理」
「是!」
王富貴前面吩咐,身後就有人答應,等到事情都吩咐的差不多之後,王富貴繼續道。
「今年,除了我們已有的廠子,鋼鐵廠也正在修建,現在縣大部分的百姓家裏,都最少有一人在工廠上班,縣裏面的田地,百姓們還捨不得割捨,於是就造成了,工人不夠用的情況」
王富貴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我之前問過唐雎唐大人,工人的事情要如何解決,唐大人給我的解決方案就是,去臨縣招工!」
王富貴說完,見眾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不由問道:「對此,你們有什麼看法嗎?」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後,同時奇奇搖頭,其中一名胖乎乎的還笑道:「掌柜的您做主就行」
王富貴一笑:「諸位覺得,現在的縣如何?」
「富強!百姓安居樂業!」
「團結,而且老有所養,幼有所依」
「醫療,教育,方方面面都很好,甚至比長安都要好很多」
王富貴剛剛說完,下面的人就回答起來,王富貴面帶笑容的聽他們都說完之後才笑道:「那各位知道,之前的縣是什麼樣子的嗎?」
幾人再次互相對視兩眼後,齊齊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王富貴一笑道:「吃飽都難!」
四個字,很簡單,所有人都聽懂了,但是他們不明白王富貴跟他們說這些幹什麼。
王富貴話沒停,繼續說道:「這一方面,是因為候爺,縣沒有什麼特產,唯一能算得上是資源的,也就是那燒水泥的礦石了,於是候爺開始建廠子,給了大家經濟來源!」
「教育,醫療,候爺為什麼搞這些東西?一方面是為了百姓,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留住人!之前沒有候爺的縣,縣的百姓農耕之後,大部分都去長安,去別的地方做工,幹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錢!之前我親身經歷的一件事情,一個大小伙子去長安布行給人賣布,忙活一年的工錢,就是一身新衣服!」
王富貴看着面前沉思的人,輕聲說道:「候爺給了他們工作,百姓應該感謝候爺,因為候爺給了他們一個掙錢的地方,一個能養家餬口的地方,同樣的,候爺也應該感謝他們!因為沒有他們給候爺幹活,候爺怎麼掙錢?」
「在當年候爺還只是縣令的時候,候爺就跟我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人才是最值錢的!之前因為種種原因,想要加入縣的,我們也不敢收,加上那個時候的工作崗位甚至都不夠安排自己縣裏的人,如何還能考慮其他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王富貴說到這裏,停頓了幾秒,給大家一個思考的時間之後才說道:「今天開始,我縣要擴張了!只要是來縣打工的人,全部給我留住了!讓他們紮根縣,成為我縣的人,聽明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