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慈航面色慘然,卻也不敢指責齊天,他明白這是齊天對他的警告,
「敢問主人名號,小的也好為主人收集信仰。」普度慈航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齊天一個不高興,便將他魂飛魄散了。
「吾名齊天,不過你既然是和尚那便建座廟吧,就叫齊天廟吧!」
齊天思索了會,決定還是用本名吧,至於建的是寺廟,這卻是做給佛教和水徳星君看的。
封神過後,佛教勢大,在離水國建立寺廟,就是給水徳星君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搗毀,至於派其下屬來,齊天相信普度慈航足以應付。
至於佛門這幾百年一直都在南瞻部洲宣傳佛法,可卻受到了道門弟子的抵制,各皇朝都信仰道教,收穫甚微。
此時平白的多了一座廟宇,雖信仰不一,可卻也是宣揚佛法,再加上齊天以後的身份,相信他們非但不會搗亂,還會加以保護,
這也是齊天做給佛教看的。
……
遠在西牛賀州的菩提老祖雙眼深邃,漆黑如墨,透露着無盡的玄妙,面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
「主人,那小的告辭了?」普度慈航低聲問道。
「你去吧,此事辦好重重有賞。」
普度慈航走後,齊天默默的站在那裏,不曾動彈。
「齊大哥?是你嗎!」
一個略有些猶豫,害怕,弱弱的聲音在齊天身後響起。
齊天身體一顫,臉上浮現出了難言的表情,默默的轉過身,嘴角有些抽動,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這麼默默的看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兩人誰也沒開口,就這麼默默的注視着對方。
「齊大哥?」
齊天看着孫華艷期盼的眼神,心中不忍,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是我!」
「齊大哥,你是妖?」
孫華艷心中雖早已有了答案,可卻仍不願相信,雙眼帶着幾分害怕,更多的卻是期盼,望向齊天,多麼想聽齊天說一聲「不。」
「是!我是妖,我是一隻猴妖。」
齊天也是不願意隱瞞了,長痛不如短痛。
孫華艷聞言面色大變,兩目呆滯,淚水湧出眼眶,身體抽搐。
齊天看着孫華艷眼中的淚水,雙手剛剛抬起,卻又無力的放了下去,心中縱有萬般話語,可卻不知從何說起。
只能發出一聲無力的嘆息,轉身離去。
齊天多麼想孫華艷能從背後抱住他,說上一聲「我不在乎,」可現實卻是殘酷的。
良久,齊天越走越遠,空中散發着淡淡的悲傷,
一滴傷心淚滴落在風中,
……
「齊大哥!」
孫華艷腳步蹣跚的向前衝去,可是前方那還有齊天的身影,
只有一根金色的猴毛在空中飄蕩着,散發着別樣的光芒。
孫華艷見此,雙手顫抖的向前伸去,小心翼翼的接住了落下的猴毛。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是妖?為什麼?」孫華艷喃喃自語,身體癱軟在地上。
「小姐?
華艷
孫侄女」
其他人內心充滿了焦急,可卻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孫華艷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悽美的笑容。
人妖相戀,不為世人所融,不為世人所接受,可這究竟是誰錯誰對?
可是愛真的那麼容易放棄嗎?若是那麼容易放棄,愛也不回成為世間無解的題。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罷了!罷了!」
一燈道長口中發出一聲長嘆,眼中充斥着回憶和悲傷。
「孫小姐,貧道乃是方外之人,本不該插手此事,可貧道相信世間自有真愛在,愛可以跨越種族,愛可以跨越時空。愛是永恆,愛是…,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止愛的傳遞,」
一燈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慷慨激昂,兩行濁淚滴落心間,打濕了兩鬢白髮,似悲傷,似回憶,卻更似幸福,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最後一燈拍了拍孫華艷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愛就要追求,不要後悔一生。」
說完便一臉落寞的看向天空,
孫華艷聽後眼中雖恢復了一絲神采,可心中仍不知所措,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怎能接受人妖相戀,她能做的只是緊緊的捂住手中的猴毛,灑下傷心的淚水。
除了這些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這又何嘗不是世人的無奈,
...........
「唉」
齊天心神回歸肉體,口中默然一嘆,一聲嘆息包含了多少悲傷,多少無奈。
在和孫華艷相處的那段日子裏,齊天也是喜歡上了這個如同後世大學生般的女子。
齊天雖然可以強迫孫華艷和他在一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霸道的他,在面對孫華艷時,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是不願意強迫,有的只是無盡的柔情,
也許在孫華艷身上寄託着,齊天對後世的美好回憶,一種期望。
齊天雖傷感,可心卻是平靜異常,前世是孤兒,雖沒有重大的成就,可他的心卻是磨練的異常堅定。
他的心始終是一顆追求力量的心,一顆道心,他永遠無法忘記前世沒有力量,任人欺凌的欺辱,
無論什麼事情也無法磨滅他的一顆道心,他所追求的是:「我笑時,天地笑,三界因我而存,萬物生靈為之欣喜,我怒時,天地因我泣血,萬物生靈因我而顫抖,我的話便是聖旨,便是規則,諸天萬界隨我一念生,一念滅,存於滅皆在我一念間。
想到此處,齊天閉上了雙目,默默的運轉法力打磨起了肉身,他的身影散發着無盡的孤獨,他只能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最深處。
...............
一日復一日得過去了,
數十天後。
方寸山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齊天日復一日的打着坐,下方數十名道士正在打掃庭院,澆花,劈柴,打水,他們望向齊天的身影充滿了崇拜,
原來在幾天前齊天和他們單挑的打了一架,當然也可以說是他們群毆了齊天。
當時的他們身穿白袍,腳踏雲鞋,當真是仙風道骨,飄然出塵
,可是短短的幾分鐘他們卻是來了個大變身,口歪眼斜,身穿破爛衣,眼睛一個大一個小,鼻子坍塌,
齊天又和他們講了半天的道理,他們便愉快的決定,齊天的雜活,以後他們全包了。
齊天看着他們欣喜的表情,欣慰的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