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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傷得很有嚴重,從道義上講,需要照顧,你不該這個時候退出的。愛字閣 m.aizige.com」方朝陽道。
「說實話,我心裏也不好受,但是,她既然選擇隱瞞,我又能怎麼辦,裝作不知道嗎?還有,我這麼拼死拼活地查案,多次差點掛了,她又做了什麼?又在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尚勇想起這些,還是很生氣。
「我支持尚隊長,分吧,堅持下去,也換不來什麼。」程立雪冷靜道。
「呵呵,你們還差點成了一家人。」海小舟調節氣氛,故意開了句玩笑。
「是啊,差點就成了長輩,舅媽!」尚勇也笑了起來。
感情的事情沒法勉強,更何況,徐莉的所作所為,也確實非常過分,難怪尚勇會對此耿耿於懷,不肯原諒。
尚勇回頭想想,也有些後怕,如果真跟徐莉成為夫妻,一旦發現問題,在正義和親情上,勢必要面對兩難抉擇的局面。
聊到九點多,海小舟並沒有留下來,讓方朝陽保重好身體,跟尚勇一道不舍地離開。
次日,方朝陽又經歷了一次折磨,只持續了兩個小時,難受的症狀減輕了許多,不依靠藥物,也能咬牙挺過去。
這天上午,海小舟開車趕來,方朝陽收拾一新,下樓坐進了車裏。
「朝陽,該回家了吧?」海小舟試探地問道。
「我也想回去,但怕嚇到了爸媽,還是鞏固幾天,再堅持下吧!」方朝陽道。
「立雪真是好樣的,在照顧人方面,比我強多了。」
「你是需要照顧的。」方朝陽笑道。
「那你就趕緊好,老老實實地照顧我。」海小舟翻了個白眼。
「一定!」
「頭不疼了吧!」
「已經好了,偶爾有些暈。」
一路說着話,在約定地點,接上了雷福鵑,她走路一瘸一拐的,一打聽才知道,最近風濕性關節炎比較嚴重,正在治療中。
「姐姐,這是我的愛人,海小舟。」方朝陽正式介紹道。
「是海檢察官,你們挺般配的。」雷福鵑微笑道,眼神卻帶着些疑惑,上次在海邊遇到方朝陽,身邊卻是另一個女孩子。
「多鼓勵范力濤,爭取在獄中減刑,早點出來。」方朝陽道。
「其實,小濤挺懂事的,認識到了錯誤,願意接受審判結果。」雷福鵑道。
「應該感到慶幸,他在這些案件中,參與得並不深。」海小舟哼聲道。
「是吧!」雷福鵑有些小尷尬,難免從心裏對比,海邊那個女孩子脾氣可要柔和多了,這個很厲害。
東安市第一監獄,位於東北部的郊區,對面是武警總隊,高牆電網,崗亭肅穆,顯示出這裏是一處禁地。
今天是探視開放日,來的人不少,都在安靜地等候着,海小舟將車子停在一邊,並沒有下車,她才不想看到范力濤。
方朝陽幫着雷福鵑將包裹拿下來,又攙扶着,朝着監獄大門走了過去。
「方法官,辛苦你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時間,就想讓你跟着一起過來。」雷福鵑歉意道。
「沒什麼,說明姐沒把我當外人,我正好也在休假。」方朝陽道。
其實,方朝陽了解雷福鵑的心思,他是一名法官,雷福鵑想讓他看到范力濤的轉變,將來減刑的時候,也會多照顧些。
只是雷福鵑並不清楚,方朝陽即將去往另一個城市工作,已經不再管這邊的事情。
探視親人分批次進行,每個人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終於聽到了范力濤的名字。
跟隨雷福鵑一道,進入探視大廳,看到玻璃窗對面的侄子,雷福鵑還是不由地落下了眼淚。
范力濤穿着囚服,光頭打扮,但看起來精神很好,只是看到方朝陽也跟來了,臉上的表情還是一滯,隨後朝着外面笑着揮揮手。
包裹被標記好名字,進行仔細地安檢,雷福鵑奔到玻璃窗前,拿起了話筒。
范力濤也拿起話筒,跟姑姑交談起來,他告訴姑姑,在裏面生活得很好,作息有規律,吃得也不錯,還說感覺又胖了不少。
五分鐘後,雷福鵑將話筒交給了方朝陽,這是范力濤要求的。
「方法官,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你陪着我姑姑一起來,我也知道,姑父和妹妹都不想看到我。」范力濤說道。
「你要理解他們,為此也承受不少壓力。」方朝陽勸道。
「姑姑太不容易了,等我出去後,一定好好孝順她。」范力濤認真道。
「在裏面好好改造,爭取早一點走出這個大門。」
「方法官,我之前對你那樣,還想殺你,你不恨我嗎?」范力濤問道。
「談不到恨,但是很討厭你。」
范力濤笑了起來,說道:「我也討厭之前的自己,像是個傻子,看到的都是陰暗的地方,也挺固執的。」
「能理解你,忘記過去吧,重新開始,還有大把的年華。」方朝陽道。
「你真有心胸,服了,方法官,我送你一個禮物吧!」范力濤神秘道。
「范力濤,如果你之前隱瞞了案情,應該提出申請,這可能也是減刑的機會。」方朝陽立刻敏感起來,尚勇對此早有懷疑,范力濤還有事情沒說。
「不是隱瞞,只是個人的小愛好,沒人知道的,跟你分享下。最好啊,別對外說出去,給我留點顏面。」范力濤道。
「先謝謝你的信任。」
「還是那個相冊程序,賬戶是風光無限好的全拼,密碼是,苗伊的生日。」范力濤道。
「你還知道,她的生日?」方朝陽頓了頓,驚訝問。
「這有什麼難的,別忘了,我可是在通訊公司當過技術,知道很多的。」
時間到了,范力濤放下話筒,微笑着起身,跟着獄警去了後面,雷福鵑趴在玻璃窗上,一直看着范力濤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門後。
「姐姐,走吧!」方朝陽道。
「這孩子變了,好像懂事多了,希望不是裝出來的。」雷福鵑道。
「我看不像,他應該已經學會了放下。」方朝陽安慰道。
「如果拿到了那筆賠償金,我想留給小濤。」
「妥善處理好,別引起家庭矛盾。」
「我老公和女兒有些想通了,怎麼說呢,本就是血濃於水,何必苦苦相逼呢!」雷福鵑道。
兩人走出大廳,重新坐進了車裏,雷福鵑從兜里摸出二百塊錢,訕笑說是油錢。賺錢不易,海小舟當然也不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