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彥的男人說完之後,就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一陣腳步聲,之後,除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之外,就沒再聽到有人說話了。
焦翼的耳朵從酒杯口移開,坐直了身子,臉色凝重。
住在隔壁的這四個扶喪狗,身手都不弱,至少,焦翼看不出他們的實力等級,要是換作三年前,焦翼自然不會將幾個扶喪狗放在眼裏,可是,焦翼如今的實力已從丹勁中期退回了化勁後期,以一對四,焦翼沒有什麼把握。
不過,天海是師父洛凡的地盤,縱然師父離開已經五年多了,焦翼也決不容許扶喪狗在天海興風作浪。
焦翼想出去通知黑虎幫,但想想還是算了。聽隔壁叫壽的那個王八蛋的意思,黑虎幫以前的那些頂級高手,都已經離開了,否則的話,借十個膽子給那幾個扶喪狗,他們也不敢跑到天海來。
黑虎幫人是多,但高手對戰,不是人多就能佔據優勢的,讓那些普通人上去,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焦翼也想過報警,不過,他不認為天海警方會比黑虎幫強大多少,而且,警方未必會相信他的話。
焦翼掏出手機,但很快又收了起來。
他是想打電話給以前他在中樞警衛局的局長海青麟,讓海青麟通知特戰組或是國安,但隔壁的四個扶喪狗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出發,要是等到特戰組或國安的人趕來,黃花菜都涼了。
思前想後,焦翼還是決定出去找黑虎幫的人,至少能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
不過,焦翼沒有貿然起身開門出去,自己在這房間裏一直都沒發出半點聲音,要是現在突然出門,隔壁的扶喪狗不起疑心才怪。
焦翼又將耳朵湊向了玻璃杯,他需要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在睡覺。
聽了幾秒鐘,都沒聽到什麼聲音,焦翼正要起身,卻聽到了那個叫彥的扶喪狗在低聲說着什麼,說的是扶喪話,焦翼聽不懂,他能聽懂的扶喪話,也就只有「雅蠛蝶」那有限的幾句。
跟着,又聽到彥嚴肅地「嗨」了一聲,幾秒鐘後,彥冷酷的聲音響起:「秀,志,壽,起來,行動提前。」
彥的聲音一落,立即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十來秒鐘之後,聽到了隔壁房間的關門聲,跟着四人的腳步聲又從焦翼的房間門口響過,腳步聲似乎也帶着一種冷酷的殺氣。
四個扶喪狗一走,焦翼馬上站了起來,臉色凝重,身上透出一種般的剽悍氣息。
伸手在小酒杯上一撥,小七星陣立時散了,隨即,焦翼走到門口,取出房卡開門出去。
憑着對四個扶喪狗身上殘留的那種冷酷殺氣的追蹤,焦翼知道他們仍然是步行樓梯下樓的,焦翼毫不猶豫走向了電梯口。
事實證明,電梯出問題確實是小概率事件,焦翼乘電梯安全抵達了酒店一樓。
焦翼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那四個扶喪狗已駕着酒店門口的一輛黑色suv駛了出去,焦翼馬上大步走向酒店外面。
守在酒店門口的,還是之前那兩個保安,看到焦翼換了身衣服出來,兩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鄙視之意。
在兩個保安看來,這個小白臉是被之前的高冷女神放了鴿子,一個人在酒店裏寂寞難耐谷欠火焚身,準備出來去夜場找小姑娘發泄的,不然,穿得這麼人模狗樣的干毛啊?
焦翼的目光,盯在那輛已經駛出去的黑色suv上,大步出了酒店。
其中一個保安正想對焦翼的後腦勺比個不文手勢,卻見焦翼突然轉過身來,嚇得那保安趕緊縮回了手,心裏直嘀咕,這小白臉難道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不成?
焦翼的腦袋後面沒長眼睛,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輛已駛出上百米的suv上,不知道酒店小保安要在他背後搞小動作,就算他知道,現在他也沒功夫跟小保安計較。
「認不認識黑虎幫的人?」焦翼突然出聲問道。
兩個保安一怔,跟着臉上就露出驚愕的表情。
「告訴黑虎幫的主事人,剛剛出去的這四個黑衣人,要對黑虎幫不利,我聽他們說要把什麼護膚品和豐胸產品的技術拿到手。」
焦翼飛快地說完,以極快的速度奔到酒店旁邊的巷子裏,一把扭開一輛變速自行車上的鎖,跨了上去。
兩個保安愣了一下,跟着臉色微變,想要找焦翼問個明白,但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焦翼早已不見了蹤影。
「強子,今天不是愚人節吧?」那個想在焦翼腦後比中指的保安,突然咧嘴一笑,「剛剛說什麼來着?有人要對黑虎幫不利?我很多年沒聽過這樣的笑話了!」
那個叫強子的保安也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看那小白臉,就是被人給放了鴿子心裏不爽,故意拿我們涮開心的!在這個世界上,敢對我們黑虎幫不利的人,只怕還沒生出來!再說了,我們黑虎幫有什麼護膚品和豐……不對!海子,你說會不會是……」
海子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駭然道:「那小白臉說的,一定是仙塵集團!」
「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連仙塵集團的主意都敢打?」強子駭異的眼神中透着疑惑,「海子,你說剛剛這小子,會不會是故意危言聳聽?」
「寧可信其有。」海子很嚴肅地說道。
強子沉吟了一下,點頭道:「把情況報告上去,讓上面的大哥們來判斷,海子,你有沒有虎哥的電話?」
「我擦!」海子罵了一句,「強子,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這樣埋汰我?虎哥那是何等人物,我也配有他的電話?別說是我,就是寬哥也沒有,寬哥上面的大哥,有沒有虎哥的電話還不一定!」
「別廢話了,還不趕緊給寬哥打電話!」
「你給寬哥打,我的手機快沒電了!」
「沒電也夠打一個電話的吧,我手機欠費了,特麼的移動,坑話費!」
海子只得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撥通了寬哥的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掛了電話之後,沖強子笑道:「強子,我們都還年輕,當一輩子的小保安太埋沒了,不過,也許你失去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強子一怔,隨即臉上露出後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