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師頭皮猛地一麻。
那聲音是冬兒……不,不是冬兒……
她保持着僵硬姿勢的蹲着,沒有動。
那團黑影卻動了。
只見它越來越近,然後籠罩下來。
緊接着,占卜師聽見惡意的聲音貼着自己腦後響起:「你在幹什麼?」
完了——
這個念頭好像擁有聲音一樣,在占卜師腦海中拖着尾腔划過。
緊接着,她感受到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正在靠近自己的脖頸。
占卜師寒毛直立,猛地向前一傾身子躲過去,想要逃跑。
但就在她慌忙的轉過身想要跑向門口的時候,三張詭異而又扭曲的臉一一映入她的眼中。
『冬兒』手持利刃,而她身後仍然跟着以前那些人,不過現在那些人已經放棄了偽裝,他們正用一種令人恐懼的目光死死地釘住自己。
是了,既然隱藏玩家一直藏身在鬼群之中,那麼鬼大概率不會對這些隱藏玩家下手的。
但它們對扮演嘉賓的玩家仍然有不加掩飾地惡意……
看來沒法從門口逃走了。
完了,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就在這時,占卜師突然想到了那面大窗戶。
那樣大的窗戶,輕易就能撞碎吧。
或許可以破窗而出!
但就在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占卜師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把扯住。
是那個女人。
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早就沒了之前那扭扭捏捏的語氣,跟以前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或許你覺得冤枉,我原本不必殺你,就算你什麼都知道了,也沒法對我造成威脅」
「的確,我原本以為除了床下的那個人,不會再有人給我造成威脅,但我錯了」
「我發現這副本里有個不一樣的人,我沒法掌控」
「所以為了我的安全、為了不走漏這個消息,只能麻煩你先去死一死了……」
聽到這,占卜師覺察到旁邊女人正握着什麼狠狠向自己的脖頸刺過來。
她立刻閃躲,但占卜師被大力抓住,所以根本掙脫不開,她只能避免被刺中要害,無法避免刀子落到自己身上。
一擊過後,肩膀上傳來強烈的痛感,鮮血從皮肉中滲透而出,瞬間染紅周邊的衣物。
占卜師沒站穩,一下栽倒在地。
她抬起頭來,看着面前的女人慢慢走到跟前,然後沖她高高揚起手裏的刀。
占卜師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不同尋常的動靜。
就來自床下!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揚着刀的女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非比尋常的動靜,她猛地扭頭向床的方向看去。
怎麼回事!
一瞬間占卜師腦中閃過無數個想法,難道是詐屍了?玩家被殺死之後也能詐屍嗎?還是變成了鬼?
就在她胡思亂想着的時候,另一個聲音便從其中傳出。
「那個……」
這猶豫的、弱弱的聲音,是宇文好的聲音!
他一直在床底?
占卜師微微愣住,今天要多死一個人了?
只見面前持刀女人的神色更冷了幾分,她盯着床底,目光好像猝了毒一般陰冷。
而宇文好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我說……如果你在意的是這個的話……大可不必殺人……」
語氣猶猶豫豫的,前後還不十分貫通。
占卜師梳理了幾秒,才明白過來,宇文好這是在跟面前的女人說話。
這時,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似乎放棄了她,轉而緩緩地靠向那張單人床,腳步極為輕緩,仿佛怕驚動了下面的人一樣。
占卜師眼見如此,她張張嘴想要提醒床下的宇文好,但緊接着又把嘴閉住了。
多管閒事的人一般都死的很早,自己應該趁此機會逃跑!
她邊想着邊悄悄地調整姿勢,就在她悄悄動着身子的時候,持刀的女人幾乎已經是靠窗而立,她正彎下腰去。
而此時宇文好弱弱的聲音又從床下傳來——
「如果你在意的是被那個『不能掌控的人』發現秘密的話,大可不用殺人……」
「因為他已經在這了……」
占卜師看見女人的身體猛地僵住。
而她自己也停止了逃跑的念頭,這女人雖然沒有說明『不能掌控的人』是誰,但大家心裏都明白。
這副本里唯一一個看起來不正常的人不就是那位嗎!
也就是說那個醫生現在正在房間裏?
是在床下嗎……
而就在這時,她看見一個白色的人無聲無息的從床下爬了出來,然後抽了抽鼻子:「底下可真是臭啊……」
不是那位鐵掌呼臉的醫生還能是誰?
看到顧眠,占卜師又下意識地去看面前的女人。
不料她倒是跑的極快,跟剛才想要殺死自己的態度截然不同,只是轉眼的功夫,就已經閃身到了門口。
不僅僅是她。
就連原本在她身後的三隻鬼,也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
只剩房門空蕩蕩的大開着,仿佛想要呼號點什麼。
緊接着,占卜師聽到了旁邊的醫生跟宇文好的對話。
醫生:「她們怎麼跑的那麼快?」
宇文好:「你覺得呢?」
醫生:「我覺得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
占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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