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白而又赤裸裸,宇文玠下意識就是覺得她是因喝多了而胡言亂語。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垂眸掃了一眼自己已經被扯開的衣服,他抬手欲抓住她的手,不想要她在這種環境這種地方這種時機來做這種事。
不過,他的手沒她的手快,撕開他的外衣,連帶着中衣都給扯開了,他的胸膛也露了出來。
他起身欲擺脫,白牡嶸卻又低頭吻了下來,堵住了他的嘴,他抬起來的身體也重新被壓了回去。
酒氣濃郁,她的神智完全被酒給侵佔了,已完全消失無蹤,甚至都不知道理智是個什麼東西了。
她懸在他身上,近乎殘暴的糾纏他的唇舌,撕扯他的衣服。很快,他上半身的衣服就被扒了下去。
轉手,她又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脫別人的衣服興許會浪費時間,但脫自己的還是十分順手。扯開衣服就撇了下去,渾身冒着熱氣,即便是不着寸縷,她也沒覺得冷。
她的動作粗暴而又急切,宇文玠躺在那裏從最開始的略微掙扎和躺平任人宰割,最後環抱住她炙熱滾燙的身體開始配合。
插在四周的火把不停的在跳躍着,驀一時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天上也不知何時露出了星辰,一閃一閃,異常的明亮。
地面不動,它們卻在移動,斗轉星移,之後因為逐漸變亮的天色它們變得黯淡,最後徹底消失了。天空緩緩變成了藍色,太陽也久違的從天邊跳了出來。
山頂上的火把已不知在何時熄滅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木頭還插在那兒。大石嶙峋,各具特色,在其中的某一塊巨石上,一個人躺在上面,還處於熟睡當中。
只不過,他的熟睡不太雅觀,沒穿衣服,只有下半身的重點部位蓋了一件中衣,胸膛和雙腿皆露在外。
他就那麼躺在那裏,白的刺目的膚色在那塊大石上特別的扎眼。隨着陽光照到了他的身上,他也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藍天,宇文玠有那麼片刻的迷茫,下一秒,所有的回憶都湧入了腦海之中。
他猛地坐起身,也根本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光着身體,視線快速的在四周轉了一圈。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了。
這山頂只有他一個活人,昨晚那個強行和他發生關係的『施暴者』已經消失不見了。好像,一切只是他的幻覺,昨晚的事兒根本沒發生。
可是,他的身體上卻有答案,他的胸前兩臂像是被貓瘋狂的撓過,因為皮膚白,那些紅痕就特別的明顯。還有他的衣服和腿上,還有血跡。這血跡不屬於他,屬於另外一個人。
環顧了一圈,再次確認昨晚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只有他一個。不知何時,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做了無比荒唐又粗暴的事兒之後,她就偷偷溜走了。可笑的是他居然沒聽到一點動靜,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緩緩的深吸口氣,他動手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中衣和外袍領口的部分都被撕碎了,這會兒穿在身上無比的可笑。袍子下擺左側有血跡,昨晚脫下來隨意的扔在石頭上,之後滑到了他的腿下,就是在那時蹭到的。
從石頭上下來,宇文玠也不由得皺眉頭,在石頭上睡一晚,而且之後他還充當了一段時間床墊的角色,他現在腰背僵硬,完全不似自己的了。
緩步的走下山,他身上莫名的籠罩着一種被迫失身後的迷茫頹廢感,其實他心底里真的是有些迷茫。
這個女人,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會偷偷溜走。
下了山,便瞧見了在山下等着的親兵,「王妃呢?」他問道。
護衛各自低頭,不太敢直面宇文玠的臉色,「回王爺,今早寅時剛過,就見王妃匆匆的從山上下來了。她還警告屬下們不許上山吵醒王爺,然後,她就騎着馬離開了。」那剛從山上下來的樣子好像見了鬼似得,儘管在護衛看來她更像鬼,披頭散髮的。
宇文玠垂眸,臉色說不上有多難看,但絕對不好看。
什麼都沒說,他就離開回了大帳。其實儘管他不言語,從他衣服都被撕開的樣子來看,就知發生了什麼。
這一夜所經過之事,宇文玠認為自己的責任只有一成,剩下那九成的責任都在白牡嶸的頭上。可是,她這個不想負責任的瘋女人卻來了逃跑這一出,真是讓人想都想不到。
而此時此刻,那個犯下了『重罪』又逃跑的瘋女人已經回了自己的營地了,她很慌張,從馬背上跳下來的時候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跟着她一路趕回來的夷南親兵快步奔過來把她扶起來,昨晚他們就在蘇家軍的營地里度過的,今早她略顯驚慌失措的從山上下來,然後他們也一路跟着回來了。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敢問。
起身,白牡嶸擺了擺手叫他們去休息,自己則朝着帳篷的方向走過去,然後順道拎了一壇酒。
進了帳篷,她一屁股坐在那兒,拆開酒罈的封口,就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下了肚子,她的精神才稍微穩定一些。
只不過,低頭看向手裏的酒罈子,又覺得這酒喝的不對。昨天的『錯誤』就是因酒而起,不能再喝了,若是再喝多了,說不準還得犯什麼錯誤。
鬼知道她今早忽然睜開眼睛,發現她和宇文玠兩個人赤裸着身體,而她又趴在他身上睡覺的場面有多嚇人。那一刻簡直就是猶如身陷宇宙黑洞一樣,她的腦子在那一刻瘋狂轉動,然後做出的決定就是趕緊撤離現場。
也顧不上欣賞宇文玠嬌嫩的軀體,她只是給他重點部位遮蓋上免得被別人吃豆腐,然後就溜了。
這會兒想想,她果然是屬狗的,自己吃完了也得護住了,免得被別的狗瞧見惦記上。
把酒罈子放到一邊,白牡嶸決定從現在開始,她要戒酒,以後滴酒不沾,這玩意兒喝了壞事兒。好好一個人,喝完了居然變野獸了。
轉身躺下,這才覺得下半身疼,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覺得都是報應。
躺在帳篷里,她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外面夷南軍陸續起來,知道她回來了,還想問問她何時啟程呢。只是她始終也沒出來,也沒動靜,外面的人覺得她是在休息也沒敢進去。
但其實白牡嶸也沒睡覺,只是在『懺悔』自己昨晚的行徑。但『懺悔』呢,也是建立在喝酒誤人的基礎上,若說誰的錯最大,那就是酒了。
而酒是誰送來的呢?是宇文玠。所以,追根究底,是他的錯誤。
在這帳篷里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直至晚上餓的胃在抽搐,她才想起自己這一天什麼都沒吃。
爬起來,從帳篷里出來,正好夷南兵把羊肉烤好。姜率給她留了最好的位置,然後又開了一壇酒,以為她還會有喝的興致。
坐在那兒,白牡嶸接過夷南兵送過來的長長的羊排,然後朝着姜率搖頭,「不喝了,從此以後,我都不喝酒了。這酒喝進嘴的時候是很爽,但喝完了就不是人了。」
姜率把酒罈放在地上,一邊看着白牡嶸在火光下蒼白的臉,「小姐,您昨晚都做了什麼?不會是,做了不好的事兒吧。」所以,才說自己不是人。
「一言難盡。」不多說,拿起羊排開始啃,肉質細嫩,沒有過多的調料,但也很好吃。
她不願說,姜率也不好再問,默默的喝酒吃肉,其他夷南兵嘰里呱啦的用各自的語言聊天,熱鬧非凡。
白牡嶸是體會不到這種熱鬧的,她的精神已經飛出天外,甚至是超脫了。
昨晚的事兒,她記得不太清楚了,只是一些場面在腦子裏回放。是她主動的,而且是強迫的,簡直就和強姦犯差不多。
「小姐,咱們明天啟程麼?」原本定好今天啟程的,可是耽誤了,這一天就這般過去了。
「嗯,啟程。」白牡嶸點點頭,必須啟程,不能留在這兒了,她已經沒什麼臉面繼續留在這兒了。而且,還得趁早走,免得和宇文玠的人碰上。
「好。」姜率點了點頭,白牡嶸下了決定就行。昨晚她忽然離開,其實他心裏還隱隱的擔心呢,擔心她再放不下宇文玠。
填飽了肚子,白牡嶸在營地後方轉了一圈,就又回帳篷里去了。之後,她整晚都沒出來,平靜又老實的度過了這一夜。
翌日清晨,天色剛剛微亮,夷南兵便都起來了。大部隊,人很多,動作卻是一樣的快。收拾了營地,又滅了篝火,然後牽了戰馬過來。
上馬,隊伍出山,速度奇快,隊伍踏過的地方,有的樹幹都被磨掉了皮,更何況地面了,完全成了平地。
很快的,隊伍下山到了路上,開始疾馳狂奔,速度也越來越快。
陽光很好,但空氣里仍舊有一股散不去的血味兒,來自哪裏也不知道,可這就是給大家的提醒,提醒幾天之前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大戰。在此次大戰之中,許多人丟掉了性命,馬革裹屍,死無葬身之地。
在道路上狂奔,很快的,皇城進入了視線當中。就在遠處,這般瞭望,那座恢弘的城池讓人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向往來。
也難怪一定要打下它,想必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會想把這座城池據為己有。
很快的,在即將要轉到皇城南側的官道時,大部隊出現在視線當中。
身着銀灰色的鎧甲,在太陽下,他們簡直是自主在發光一樣,看之一眼眼珠子都疼。
看見了那軍隊,這邊也勒馬慢下了速度,白牡嶸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大早的,居然會和他們就這樣碰上了。
這隊伍是要進皇城,而此時皇城城門大開,正在迎接的架勢。
緩慢的,兩股隊伍在官道上迎面相遇,距離也越來越近。白牡嶸迎着陽光看着那騎馬在最前的人,一身白衣,騎着白馬,還真是童話里的白馬王子呢。
看到了白牡嶸,宇文玠的神情也幾分複雜,她說跑就跑了,眼下顯然是要回夷南去,說她是逃兵都客氣了。
近在咫尺,白牡嶸也笑了,「恭喜你今日進城。」進了那座城,他就不再是彧小王爺了。
宇文玠駕馬行至她身邊,然後,朝她伸出了手。
看着他的手,白牡嶸有片刻的遲疑,不過隨後她就抓住了他的手,「走,白姐送你一程。」
調轉馬頭,白牡嶸和宇文玠並肩同行,後面的大部隊勻速的跟着,大家並不着急。
「和本王進城吧。」她沒答應和他進城,反而說送他一程。
白牡嶸搖了搖頭,沒有做聲。
「你自己做的壞事可還記得?為何偷偷跑了?」他低聲問,好像因此很受傷的樣子。
白牡嶸扭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喝多了,記不清了。」也只能這般回答了。
「說出這種話你還有良心麼?」鬼才信。
白牡嶸抬手撫了撫額頭,掩飾自己的慌張,「可能我沒良心吧。」
宇文玠也無話可說,她是沒心,大概老早之前就被狗吃了吧。
眼見着離皇城越來越近,都看得到城樓上值守的兵士,白牡嶸也勒緊了韁繩,慢下速度來。
宇文玠扭頭看向她,水汪汪的眼眸里諸多複雜,「真的不跟本王進城?」其實到了這裏,應當不由分說的直接把她拽進去才是。
白牡嶸歪頭看着他笑,「白姐啊血里有風,進了這座城,我就活不成了。」
看着她,宇文玠眼睛裏的光彩逐漸的流失,就知會得到這個答案。但,她如今說了出來,卻是根本不忍心用強硬的手法來逼迫她。
血里有風?那又是怎樣一種感受,人會飛起來麼?
大軍等在後面,寂靜無聲。半晌後,宇文玠微微頜首,之後就從懷裏拿出來一個信封來,遞給了她。
不知這是何意,但白牡嶸也接了過來,最後看了他一眼,她拽着韁繩調轉馬頭,順着後側隊伍給她讓出來的路,飛馬疾去,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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