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心人 28.殺。

    「現在是運動會最後一個團體項目……三人四足接力。」運動會前面的個人項目都已經結束，最後一項則是團隊配合的項目。

    「好了各個班級五分鐘之後上賽場，區別前面的項目，這個才是考驗默契的，但是鑑於各個班級會有多餘的幾名學生，在三人四足的最後一組和多餘的學生進行接力。」學生會說着最後一個項目。

    我所處班級的老師對着學生會說着我班欠缺兩人，「……」老師在與學生會交談之後臉色非常不好。

    「那個……我班由於欠缺一名學生所以多出來的學生要跑兩圈，如果不接受這個條件則為放棄……」老師有些苦惱對我班的同學說着。

    「…這…！」每個同學都露出難堪的表情，因為我們班級總人數是比別的班級多上1人，別的班級都是三人一組餘下兩人，所以只是比他們參加這個項目少上一人。

    「…先分組吧…」老師無奈的說着。

    「……嗯嗯。」各個同學都聚成三人一組，「那個……『喬安』。」老師有些小聲的叫着我的名字，「恩？」我孤單一人待在原地。

    「喬安……你跑兩圈能行嗎？」老師問着我，「……我盡力。」我沒有任何表情，因為此時我都腦中苦惱。

    在『父母』與『殺人犯』之中考慮着，場地是直走然後繞着標杆返回，回到起點進行接力，看起來非常簡單但是這個學校大的很，接力算是去和返一周200米，而我兩圈則是400米。

    「快點……！加油！」各班級的學生大喊着會自己班加着油，三人四足基本距離都不大，最後看勝利還是餘下兩人的接力。

    「叭……」

    我班的人與我擊掌代表接力，我竭力跑着，朝着前面100米處的標杆。

    「加油……！」除了我的班級，所有班級都在喊着，『呵呵……』我有些笑意，繞過標杆開始返回。

    我被三個班級的人拉開些距離，我仍然咬緊，絲毫不肯放慢速度，我順着目光微微抬起，看向我班級的位置，他們都坐在座位上絲毫沒有表情只是坐着。

    「……」我轉過起點線，做着獨自一人的接力動作，從起點線再次跑出去，標杆在眼睛之中越來越顯得渺小。

    『可惡……』

    我眨了眨眼睛把標杆看的更加明顯，「加油……加油！」我把目光掃向我班同學的位置，我期盼他們能夠給我一點鼓勵，哪怕只有一點。

    『……你就這麼想贏麼？哈哈！』眼睛前時而真實時而幻象的看着鏡子，幻象之中我摸向自己中的自己。

    我轉過標杆返回的時候，只有幻象中的鏡子而真實的賽道已經模糊不堪，我的肩膀感覺到疼痛。

    「咚……」

    我和別的班級的人撞到一起，我無力的傾斜一邊，又與另一側的人撞到一起，我整個人載到在賽道上。

    「……」我試圖站起來，微弱的看見賽道的軌跡，和我們班同學對我憎恨已經厭煩的眼神，最後短短的100米，在我看來已經沒有盡頭。

    『現在放棄也是可以的吧，反正他們也很煩你和怨恨你。』鏡子中的我突然說出話，從鏡子之中伸出手摸着我的臉。

    『……』我沒有回答由我心理做出的問答題，而是拖着自己的身體，和已經有些看不清的道路，多半是因為我飢餓和心理對人肉的依戀效果。

    『你不也是很厭煩麼……？』鏡子裏的我說着，『或許吧……但是我只能孤單一人所以沒有理由煩別人吧，我只能怨恨自己。』我咬緊牙關，很明顯我已經是最後一名，除我以外的班級多數已經完成了賽程。

    「……你真是太棒了！」每個班級的學生都聚在一起互相談笑着?，而我只有冷眼和厭煩的眼神。

    我只是個『惡魔』就是如此吧。

    我不想把班級的努力都腹水東流，我不想放棄難怕最後一名也要完成。

    『……你那想法真滑稽，也沒人會感謝你…吧。』鏡子裏的我對着我說道，「當然…我理解了…」我苦笑着跑完最後的幾步。

    「…………」全班都沉寂着一言不發，眼睛剛才那種狀況已經好轉的很，剛才也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才好那樣，因為最後這個項目加分趕上五個項目的總分，最後我班落敗分數第一。

    直到放學這個失敗感和不安感都在徘徊着，「……」我灰溜溜的背着書包，走向以前和石峰經常閒談的小河旁邊草地上坐了下去。

    「……石峰，果然高中好無趣啊。」我笑着說着，等待着石峰的回答，「……」我才想起石峰已經死了這件事。

    沉寂着低下頭去，我很苦惱和煩悶，為自己那些事情感覺非常不公，抱怨着，精神也非常不穩定，時常會暴動不安，時常也會悶悶的壓制着，兩種態度對撞着，就像兩個人在我的身體不斷爭吵着。

    「……音可兒？」我感覺音可兒就在旁邊，我把左手放下一邊的草地上，卻發現左手之下有種柔軟的觸感和一種安全感。

    「啊……！」

    我基本要叫了出來，那個白面具人坐在我的旁邊，而我則是左手握着她的手。

    「喬安…又見面了。」她透過面具有些笑意的說着，「……毀掉了我的生活，現在又要幹什麼！？」我基本是喊着。

    「哈哈……！」她戲謔的笑着，「啊……！」我被面前的人幾乎毀掉了生活而現在她又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恨不得將她殺死。

    「…在找匕首麼？…」她把一柄匕首拿了出來對着我問道，「……你怎麼得到這把匕首的……」我震驚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匕首上面的鮮血已經凝固成一層血色的皮粘在匕首上，這就是……我丟在教室中消失的匕首。

    「你現在什麼意思……？」我壓制着怒火問道，「喬安……你那部分恍惚出現殺人的技巧知道是怎麼回事麼？」她把弄着匕首，仍然戲謔的笑着，不過語氣之中夾雜着怒火。

    「…你的父母為了培養你這個殺手的天才，從小就把他們的技巧交給你，你也沒有任何讓他們失望的地方，7，8歲的時候便自己殺死了另一名沒有名氣的殺手…然後上天安排了車禍，你被車撞中，頭部受到撞擊，這部分記憶則是消失…而那些殺人技巧則是深深埋在深處，而你的父母一直讓你進食人肉則是讓你記住那個殘忍的自己。」

    「而那時候你的性格是狂躁和殘忍而現在你則是平和的性格，當那份殺人技巧應用時那個殘忍的『你』會與現在的『你』發生碰撞，而潛意識會利用殺人技巧自救……」她仍然看着匕首。

    「……」

    隨着她不斷述說，我深處的記憶確實緩緩的浮現，腦海之中一輛車朝着身上是血跡的我撞來，強光晃得我張不開眼睛……「咚……」

    「為什麼…我會這樣…！」那種感覺湧入我的眼睛，怒火不斷燃燒着，眼神變得尖銳異常。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父母啊，如果不生出你，也就沒有你的不幸和遭遇，如果沒有你，我的父親也不會死，沒有你那些人都不會死，而『我』也不會死。」她靠了過來對着我的耳朵不斷說着，憤怒的語氣透着面具進入我的耳朵。

    「……」她把面具拿了下去，「你很想救贖吧……為了那些因為你而死的人去救贖自己把。」

    我瞪大着眼睛，音可兒現在就是一個冰美人，沒有做言，「默認……麼？」

    「……來吧，喬安……把罪惡的起點完全抹滅，把這一切不公都消滅，殺死你的父母結束你這罪惡的一生……『惡魔』。」音可兒現在只有仇恨和怨恨，她不斷用着語言喚起我身體內那沉睡的記憶，煽動着我的憤怒。

    「……喬安你的選擇呢？」她仍然戲謔着笑着把匕首遞到我的面前，「殺……！」腦子之中一個聲音大喊而出，我猶豫的接過那柄匕首。

    暴虐，狂躁，殘忍佔據着我的大腦，牙齒嘎嘎的作響，很明顯兩中人格在爭鬥着身體，我低壓着頭，握着匕首，我把一切都歸咎於我的父母，而我則是……救贖。

    「哈哈……」音可兒笑着，她已經看見了結果，我會殺死我的父母，難怕我的技巧沒有我的父母強大，而我則是成為音可兒一種盡力發泄怒火復仇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