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兩人匆匆趕回侯府,遠遠就看見了東門的侍衛,正站在門外不停地向遠方張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三公子,貞兒小姐,你們總算回來了,夫人都急壞了,快去見夫人吧!」其中一人慌慌張張地說。
兩人就匆匆地趕向夫人的房間,早有家丁跑在前面報信去了。
「你這個淘氣包子!」夫人從內廳疾步走出來,邊走邊嬌聲喝斥。「你們總算回來了,可把為娘的給急死了!」
「怎麼了?娘?」
「怎麼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今天下午你們沒有看到?不知從哪兒來了兩個神仙?在這奈何城的上空擺陣鬥法呢?」
「看到了,就是打架唄,挺好玩的。」李丙童故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還挺好玩的?你不知道有多兇險!他們在這兒打架,容易傷及咱奈何城裏的無辜百姓。你爹爹正在前面的府衙里召集諸將商議此事呢!原先準備武力驅逐他們,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打完自行散去了。」
「夫人都急壞了,已派出侍衛去找尋你們了!也不知去哪兒找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侍女孟姜在旁邊說。
「對不起,姨媽,下午在街上看到兩個神仙打架後,我就拉着童兒哥哥遠遠地跑開了,跟着一群人躲進了一座酒樓里,從窗子裏向外看到了一點,只見一綠一紅兩個神仙在空中鬥法賽寶,後來綠衣的敗了紅衣的也走了,躲藏的人又潮水般地湧出來,堵得水泄不通,都在繪聲繪色地講述兩個神仙的事,我們擠都擠不出來,就好奇地聽了一會,這不就回來晚了嘛。讓姨媽您擔心了,是我們不好。」
「還是貞兒姑娘懂事,不象這個混世魔王!對了,現場的人是如何講這兩個神仙的?」
貞兒道:「他們說那個綠衣闊少是東海龍宮的七少爺。那個紅衣姑娘自稱是東南豐螺鎮上一名養蠶紡絲織錦的女子,叫金巧巧,人喚雅號『織女』,後來又聽說是紫陽山上下來度劫的修真女。龍七少看上人家金姑娘如花的美貌了,前去糾纏人家姑娘,兩人就打了起來。」
「哦!這麼說來不是神仙啊!」夫人自言自語道。接着又問,「最後誰贏了?」
「自然是那個紅衣姑娘,否則的話,那龍七少豈能善罷甘休?」貞兒答道。
「你們倆毫髮無損地回來我就放心了。」許夫人說着,又轉臉喊旁邊的侍女。「孟姜!既然侯爺不回來吃晚飯了,那就吩咐廚房開飯吧,我早就餓了。」
晚飯後李丙童朝貞兒姑娘使了個眼色,兩人就悄悄地來到了府後幽僻的花園,坐在石亭的長椅上,嗅着那一池隨風蕩漾的荷香,兩人都心事茫茫。
「你當着我娘的面還真能編排!」李丙童說。
「我也沒編排什麼啊?除了把我們兩人摘出來外,其餘說的都是實情。就怕這事情遮瞞不住,過幾天就會傳開的。」
「瞞一天算一天,以後追問起來我解釋。」李丙童拍着胸脯說。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我以前真得叫魔王?」李丙童認真地問她。
「反正府里的內衛下人背後都這麼叫你!你就當是戲稱吧!」
「你以前真得不叫白素琪?」
「拜託了,童兒哥哥,你能不能別把我混成另一個人?好不好?求求你。」她誇張地雙手合什對他拜了拜。
「沒準你有個妹妹叫白素琪呢?或者是姐姐?」
「我倒是希望有啊!可是沒有!」
她說着,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流露出了些許的孤單和憂鬱。
「從我記事起,我就一個人孤零零地跟着娘,連爹是誰都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孤單吧,娘從小就給我訂了一門親。這兩年我漸漸長大了,娘才告訴了我,可是我一點也不歡喜。娘似乎也不太喜歡這門親事,也許是她懊悔當初的決定了吧。」
他一直靜靜地聽着,原來她還有這樣的故事,就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別孤單,你不是還有我這個童兒哥哥嗎?」他真誠地說。
「也是魔王哥哥。」她認真地說道,絲毫沒有嘲諷的意思。
「魔王哥哥就魔王哥哥吧,只要你承認是哥哥就行。」
「不承認也不行啊,白天都拜了,而且我們還從此有了一個姐姐。」
「說起姐姐,今天我算是開了眼了,那才叫神通廣大,有那功法才堪稱魔王呢。可你看姐姐,身懷奇功異法卻不驕橫,手持神寶玄器何曾宣耀?平易近人,親切可愛,真讓人羨慕。與他相比,我就是井底的小蛤蟆一個了,還魔王呢?」
「童兒哥哥,你去修真吧。」
「我去修真?!」李丙童驚問。
「對啊,修真多好啊!你看巧巧姐姐。」
「也對。」李丙童望着遠處模糊的山峰道。
「其實我也是修真派。」
「你也是修真派?真得!」李丙童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你拜得是哪座山哪座觀?入得是哪一門哪一派?」
「我既沒拜山,也沒入派。我是家修,跟着我娘修的。我娘是青城派的弟子。青城派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李丙童茫然地說。
「你怎麼什麼都忘了?青城派是現在修真界和江湖上的四大門派之一,但是大華國的皇室貴族和名門旺族,一般是不往青城山派送弟子的,說是青城派有點邪性,有點妖氣,可是民間百姓卻都是趨之若鶩,青城派也因此在民間和江湖上名頭崛起,奇才輩出。不說這麼多了,反正是我娘從小帶着我鍊氣築基,拓經擴脈,益髓強骨,現在也修得了近百年功力的真元了。」
「近百年的功力?那你功法比巧巧姐如何?」
「那遠遠比不了,我還沒修煉功法呢,只是在潛修真元,築基而已。」
「築基是什麼?」
「築基就是潛修練功學法的身體條件唄,我娘說六到八、九歲的孩子最適合築基,再大了經脈骨胳長成了,就沒有拓展的餘地了,只能靠奇遇等外界條件強行築基,所以從五、六歲起就一直帶着我吐納練氣,潛修築基。」
「你知道的真不少,白天見你能認得那麼多神兵異器,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你也不簡單啊!從今天的表現看,你這次從妙門峰前摔下來,表面上象是摔傻了,可我總覺得你象變了個人似的,白天教訓龍七少和他的蝦侍蟹衛時,你雖然勇猛如故,但內力之大卻是以前從來沒有的,你內力奇大,大的超乎了我的想像,一時把我給驚呆了。你是不是獲得什麼奇遇了?」
「還奇遇?奇劫吧!不死就不錯了!沒準將來會變成瘋魔呢?」
「原來真有奇遇啊!到底發生了什麼?說給我聽聽唄!」
「哎——一言難盡啊!」他嘆道,故作老氣橫秋之態。
「說說看嘛!」
「我說了你可得給我保密啊!我可沒對任何人說過呢,包括我娘。」
「沒問題!」
「空口無憑,那得拉鈎!」
「拉鈎是什麼意思?」她好奇地問。
「拉鈎就是發重誓的意思。來!伸出食指來。」
她就跟着他伸出手彎下了食指。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他一邊勾住她的手指拉着,一邊念唱着。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腦海里再度浮現出穿越前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