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兵部尚書,宗楚客,這個小箭頭一划,就什麼事情都清楚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圈套,總是蓄謀已久的。
不行,沙坨忠義的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李俊總覺得,沙坨的戰敗和武三思一夥,脫不開關係。
思及此,他立刻將沙坨勸解了回去,總之,天色已晚,還是抓緊休息,這裏距離洛陽總還有十幾天的距離。
有話,慢慢再商量也成。
一向最有眼力的無名子,自然是沒走,武延宗主動避嫌,跑去睡覺,姚逵倒還是嘻嘻哈哈的,在一邊幫襯。
「殿下是不是懷疑,這霍寧是宗楚客派來故意攪局的?」
「這話說的,你不也是這麼想的?」李俊瞥了他一眼,心道:小狐狸,又在裝。
「殿下英明,自然還是殿下先想到的。」
「先別忙着吹捧我,這幫人也太歹毒了,為了一己私利,竟然棄靈武軍數萬將士於不顧。」
「太子殿下,我還是有一處不明,我雖然能夠猜到,這件事八成出自武氏一族的謀劃,但還是不明白他們想要謀求的私利到底是什麼?」
看來,消息靈通的無名子,也有力不能及的時候啊。
卻也難怪,這些內幕都是後代人才總結出來的,清清楚楚的在唐書里記載着,無名子就是再神通廣大,也終究是一介凡人,不能預知未來,透視過去。
他怎麼能掌握這一層的信息。
可李俊卻想到了這一種可能,這件事壞就壞在宗楚客身上,就連他的直線大老闆武三思都不一定知曉。
因為,宗楚客收受了莫啜的賄賂!
而且,據史記載,還是巨額的!
這件事因為李俊的橫空出世,出現了分叉。按照歷史記載,莫啜假意投誠,實則他早就已經把兵部尚書宗楚客給賄賂了。
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宗楚客將為他向朝廷進言,聲稱一向狡詐的莫啜,居然要徹底投降,依附大唐。
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什麼東西!
李俊相信,任何一個頭腦健全的人,他都不會相信,反覆無常成了慣性的莫啜,會真心實意的向大唐投誠。
可那個時候還沒有他李俊,屢戰屢敗,反覆吃虧的唐軍太想讓邊境消停了。
所以,李顯就聽信了宗楚客的鬼話,同意莫啜投誠,結果,不出所料,沒出半個月,莫啜再次反叛,繼續侵擾內地,大唐的好意全都餵了狗。
但是,堂堂兵部尚書宗楚客,卻當真獲得了實惠。
因為,這個所謂的投誠事件,本來就是莫啜和宗楚客兩人聯手,一起炮製的謊話。
宗楚客早就知道,莫啜那個狗賊,投降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身上。
但是,他一早就收了莫啜孝敬的錢財,他不但不警告朝廷,甚至還推波助瀾,為莫啜這狗賊充當說客,極力周旋。
最後,耗損了大唐許多的兵力。
他自己倒是毫髮未損,賺的盆滿缽滿。
身在洛陽的宗楚客究竟是如何收到莫啜的賄賂的,這一點,史書中並沒有明確的記載。
李俊也沒有把此事調查清楚的興趣,他關注的是,莫啜和宗楚客勾結的時間點。
如果,沙坨忠義提供的消息是準確的,那這個霍寧以及他帶來的這兩個胡人,就很有問題了。
他們會不會是宗楚客派來給莫啜放水的?
可惜,霍寧已經戰死,兩個胡人也失去了消息,查無對證,根本無法指責宗楚客。
李俊推測,那兩個胡人應該還活的好好的,恐怕早就北奔了,可塞北廣大,想找尋這麼兩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既然現在莫啜已經喪命,那麼,宗楚客那邊,可以做的文章就更多了。
李俊忽然想起了宗愛柔,他對此女完全沒有印象,如果,抓住了她老爹宗楚客的把柄,說不定,這場荒唐的婚事,也能攪黃。
如此,對李俊來說,局勢就是相當的好了。
…………
洛陽郊外,衰草淒迷,一片荒涼之感,與李俊出征時的絢爛景色大為不同。
好在,如今的唐軍乃是大勝而歸,從將軍到士兵一個個的都精神振奮,他們根本不會受到眼前衰敗景色的影響。
按照大唐軍制,響應此次戰役,臨時徵召來的士兵,已經沿途解散,返回家鄉。
當然,應有的封賞也不會少了他們的份。
李俊早就已經將他們的功勞登記造冊,明確記錄,只等着朝廷一聲令下,他就會派專人監督把賞賜都紛發到位。
如此,這一支十八萬人的大軍,等到返回洛陽,只剩下五萬人了。
明天就是李俊正式返回洛陽朝廷的日子,而今天,按照規矩,李俊會在洛陽城外駐紮一夜,等到明日天明,再由使節正式迎入皇城中。
帳篷已經搭好,戰士們的情緒異常高漲,從剛才就一直唱着軍歌,呼着號子。
李俊不願意打擾他們的好興致,他安靜的坐在帳里,將思緒梳理清楚。
可以說,在外征戰的李俊,心情是極為舒暢的,回到洛陽的他,反而要更加謹慎小心,容不得半點的馬虎,懈怠。
剛才,朝廷的掌事太監已經傳來了皇帝李顯的口諭。
迎接使者為臨淄王李隆基,他將出城五里,親自導引太子李俊返回宮廷。
作為皇帝也是親爹的李顯,則會坐鎮乾元殿,大擺筵席,為他慶功。
按照李俊的真實心意,他根本就不想把聲勢搞得這麼大,鋪張浪費,吃吃喝喝,對他艱難的處境,沒有一點的幫助。
李隆基被指定為迎接使節,倒是李俊早就想到的。
不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他相信,李隆基都會積極爭取這個職位,先一步和李俊接頭。
李俊十分好奇,洛陽朝廷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他的東宮又發生了什麼怪事,只靠着高力士送來的那幾封密信,根本不足以將全貌描摹徹底。
卻在這時,大帳外又響起了嘈雜聲,聽這個意思,還是朝廷派來的人。
又等了片刻,才見執役的士兵掀起了帳幕,一陣寒風卷了進來,李俊抬頭一看。
嚯,這可是位熟人。
正是李顯跟前的掌事太監,孫福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