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皇后剛剛醒來,立刻就發現李顯不在床上了,這把她嚇得,瞬間就清醒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片刻沒敢耽擱,騰着雲駕着霧就奔了出來。
先是滿府滿院的搜查,把在場院裏忙活的小廝婢女都折騰的人仰馬翻,而後終於捉到了一個知情的小太監,押着他一路趕往後院,在關鍵時刻,抓住了他們。
她用沉穩又不失嚴厲的語言,昭示着她的到來。
太平只是愣了一愣,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找過來了,不覺有些失望。不過,倒是也不怕她。
這麼多年了,韋氏從沒把她這位鎮國公主放在眼裏,還時不時的攛掇自己的小女兒踩到太平頭上去。
而太平也從來都認為她就是個庸俗的婦人,根本不配當皇后。
在兩個權勢熏天的女人面前,李顯夾在中間,沒有姓名。
李顯對妻子的到來,當然十分開心,他熱情的迎接着她,韋氏大步走過來,還沒開口說話就把李顯拽到自己身邊。
「公主今日怎麼有空在這聊天,我聽說你這幾天沉迷數術之學,忙得很。」
太平微微一笑:「皇后多心了,我就算再忙,也不能忘了皇兄。」
「皇兄身體不濟,我就在身邊,怎能不過問。」
「聽說,皇后一直呆在皇兄身邊,可有請太醫給皇兄診治,我看,皇兄的精神非常差,可不止是頭風病而已。」
「太平,朕已經大好了,不必驚動太醫。」
「皇兄,天子有恙,怎能不通傳太醫瞧瞧,萬一不是頭風病而是被奸人暗害呢?皇兄也不在乎?」
「太平,你又在亂說了!」
「這裏都是自己人,哪有人要害朕。」
太平撇撇嘴角,挑釁的看着韋氏。
「哼哼,誰心虛誰知道!」
她們兩個吵得熱鬧,後院的廂房裏,李俊也忙活的很。
自從韋皇后出現,孫福祿就變成了假山背景,基本沒人注意他了,韋皇后又帶了好幾個宮女太監隨行,看起來也是嗚嗚泱泱的一堆人,趁着這個亂勁,孫福祿連跑帶顛的去給李俊報信。
他雖然才當掌事太監不過幾個月,可聽宮廷里的老人說,太平公主和韋皇后都不是好惹的,一旦這兩個女人碰到一起,那搞不好是要動手的。
他也沒有時間觀察她們是不是真的能打起來,他只知道,現在能維持現場秩序的就只有太子了。
遂趕忙過去通風報信。
當他氣喘吁吁的來到李俊廂房的時候,李俊正把編制的花環收好。
「孫掌事,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一看孫福祿這滿頭大汗的模樣,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又是有大事發生了。
「陛下,陛下,皇后和太平公主吵起來了!就在後院。」
「啊!」
李俊和李裹兒一起跳了起來,這可真是出大事了。
李俊急匆匆往外趕,卻見裹兒也跟了過來:「俊哥,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
李俊本不想帶着她,可一想到韋皇后也在場就覺得還是帶着裹兒比較好。
畢竟在皇后面前,裹兒的話可比他的話有用多了。
等到他們兄妹趕到後院,太平和韋氏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
別的甭管,完成任務的孫福祿立刻回歸到了侍從的隊伍中,他想,場面亂成這樣,估計也沒人注意到他的行蹤了。
這時,還是眼尖的太現了他們的身影。
「喲,這消息怎麼傳的這麼快啊,竟然把太子也給驚動了!」
「姑母!」
「姑母。」
李裹兒本來並不想招呼這一聲,只是,李俊都已經這樣叫了,她也只能隨着叫了。
太平原就是個驕傲自大的女人,自然對這一聲稱呼欣然接受,倒是韋氏,似乎對裹兒居然向她問好,稍有些不滿。
不過,那都是一瞬間的事情,沒過三秒鐘,韋氏就恢復了常態,面對着女兒熱情洋溢。
「裹兒,你怎麼也來了!」
「母后,我聽說父皇已經康復了,心裏高興就出來看看。」
若論撒嬌耍賴的功夫,那李俊絕對是趕不上裹兒半分。
卻見她漂亮的臉蛋上漾着甜笑,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啊。
韋氏的臉上頓時就好看了三分,至少不再執着的和太平吵架了,這就讓局勢往前進了一大步。
李俊也趕緊找好自己的站位,跑到了李俊身邊。
「父皇感覺如何?兒臣看着,比早晨時氣色好多了。」
「沒事,頭風病又犯了,老毛病了,不打緊。」
「倒是你們,休息兩天之後可就要加緊趕路了,恐怕就要辛苦了。」
「父皇不必擔憂兒臣,一定要保重身體才是。」
「需不需要再傳太醫來看看?」
怎麼人人都是這句話,李顯真是聽得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不必了,休息一陣就好了。」
「俊兒啊,我們在後院說話,聲音也不大,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母后,剛才我和俊哥想去找太子妃,在院子裏閒逛呢,就聽見你們在這裏,正好過來看看。沒想到,姑母也在。」
李裹兒可是個撒嬌好手,眼見着她媽和她姑都繃着臉,馬上就開始發揮自己的作用。
一手挽這邊,一手挽領那邊,把自己放中間,那些個好聽的吉利話真是說也說不完。
一會功夫就把兩個貴婦人哄得是眉開眼笑。
就連一向都看不上她的太平公主,都受不了她的輪番攻勢,被逗得前仰後合。
李顯站在一邊,滿意的看着自己這個漂亮女兒,笑的像只黃鼠狼似的。
一直旁觀的李俊這次也深有感觸,要不說這安樂公主在內宮橫行這麼多年也沒有人管得了,還別說,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再加上能言善辯的巧嘴,可不是人人都要讓着她。
誰會狠心的責備她呢?
就連李俊這個外來戶,也下不去這個狠手,憐香惜玉不過如此。
幾人徐徐返回前院,在歡聲笑語中解除了尷尬,化解了危機,看似風平浪靜,不過危險也是時時存在的。
孫福祿在帝後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跟着,連腦袋也不敢抬,按說已經是儘量隱藏自己的身形了。
可也還是避免不了那窺視的眼神。
他猛然抬頭,正對上太平凝視的眼神,頓覺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