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兄弟你乾的還真是漂亮!」
花榮摘下頭盔之後,隨即用手拍了拍白清的肩膀,接着滿臉笑容的對着他說道:「想不到子澈你倒是頗懂用兵之道,倒也有幾分澹臺將軍的風範,真應該說不愧是是虎妻無犬夫麼!」
「喂喂,不要亂改成語好吧,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啊,再說了,我可是本來就足智多謀好吧,跟我家娘子哪有什麼關係,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還多虧了花兄你的鼎力相助,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圓滿的將這些賊人一網打盡!」白清先是對着花榮做了個無奈的眼神,然後才換上一臉認真的神色,同時側身向外一步,頗為正式的給花榮深深的做了一個揖。
「哎哎,子澈你這是……哎,快點起來,你可真是折煞兄弟我了,你這是拿我當外人吶!」花榮見到白清對自己行此大禮,慌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同時臉上帶着些許不悅的神色。
此時的花榮,已經不再是青州巡檢了,在前些日子白清來蒼山縣赴任的途中,路過臨沂縣的時候,也曾經前去拜訪自己的直屬上司沂州知州閻治中,卻恰好在閻知州的縣衙門口遇到了同樣前來拜訪的花榮,一問之下才得知,這剛一過完年,花榮就接到了遷為沂州廂都指揮使的調令,掌握着整個沂州地方軍的軍事大權。
說真的,雖然花榮沒有言語,不過白清卻覺得,花榮居然升遷到自己所在的州。應該不會是一個巧合,他隱隱的在這背後看到了澹臺家的影子。不過不管怎麼說,有個熟人在周圍。總歸不算是一件壞事。
這一次在得到了伏中勾結文峰山上的賊人,前來攻打縣城的消息之後,白清立即派心腹侍衛之一的傅展鵬,快馬連夜趕到臨沂縣城,將他寫好的親筆書信交到了花榮的手上,向花榮那裏借兵。
要知道花榮手下掌握的軍隊,那可是正兒八經吃着朝廷糧餉的軍隊,戰鬥力豈是蒼山縣裏的那些鄉軍們能夠比擬的,而且白清要麼不打。要打的話就絕對要將對方一棒子打死,絕對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在花榮率領四個軍共計兩千人馬秘密趕到蒼山縣之後,這縣裏面畢竟人多眼雜,出於保密的需要,白清也一直沒有與花榮見面,所有制定下來的謀劃,全是靠着傅展鵬在中間進行消息的傳遞。
按照制定好的策略,花榮的人馬全都開到了文峰山附近駐紮,然後派出斥候不斷的監視着熊千凡等人的動向。在熊千凡率人幾乎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之後,白清這邊負責將熊千凡等人拖在縣城大門處,而花榮則是趁機帶領着他麾下的隊伍一鼓作氣的攻上了整個文峰山山寨,做完這一切。再反過來與白清一起,對已經失去地利優勢的賊人們,進行圍剿。堪稱是一場淋漓盡致的大勝。
「這文峰山的賊人一除,子澈你今年的考評。看起來得加分不少啊!」花榮看着正在下方正在捆綁賊人的場景,對着白清說道。末了,又似乎很是感慨一般:「這文峰山的賊人一除,我這也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就像花榮說的,這文峰山逆賊也算是遠近聞名了,花榮剛一上任,對於這個名字,耳朵幾乎已經聽的起了繭子,現在剿滅了這幫賊人,不僅僅是對白清,就算是對他來說,也是一份功績。
「只是不知道,除掉這幫賊人之後,花兄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壓力?」白清想了想之後,對着花榮問道。
「切!」聽到白清的話之後,花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你是說閻治中那個老匹夫?他能把兄弟我怎麼樣?」
「花兄,這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位閻知州在這地界為官多年,誰知道他的關係是如何盤根錯節,我覺得兄長你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白清想了想,這文峰山上的賊人,這麼多年來已成規模,卻遲遲未能剿滅,他可不相信這裏面沒有內幕,所以對這花榮勸道。
「子澈儘管放心便是,為兄心中有數!」花榮對着白清拱了拱手說道,臉上充滿了幾份感激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又換上了一副鄭重的表情:「倒是子澈你,這段時間倒是要多加小心,你這一仗雖然徹底剿滅了文峰山,但是現在縣尉死了,縣丞也算是身敗名裂,縣裏的三大主官一下子沒了兩個,就怕那閻治中會拿着這件事來大做文章啊!」
「花兄放心,人證物證都在,鐵證如山,誰也別想翻案,不過倒是可惜了張縣尉啊!」白清臉上一副惋惜的神色。
「現在沒了掣肘,兄弟你也可以大施拳腳了!」花榮笑着對白清說道,就像他說的那樣,現在沒了伏中和張縣尉,整個蒼山縣已經成為了白清的一言堂,他算是徹底將整個官面上的事情全都掌握在了手中,可以放心的在這片土地上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施展了。
「白知縣!」身後傳來了顧輕風的聲音。
白清與花榮轉過身去,見顧輕風帶着那些衙役們回來了,只是卻沒有見到伏中的身影,見狀,白清不由得心中一跳,不會是讓伏中跑了吧?他頓時臉色一沉,對着顧輕風問道:「怎麼回事,伏中呢?」
「回白知縣,伏中他,服毒自盡了……」看到白清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顧輕風腦袋一轉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趕緊開口對着白清解釋道。
見伏中不是逃走,白清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籌劃了這麼久,要是再讓伏中跑了,雖說是對結果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白清不允許給自己留下這種也許會致命的隱患,
「看來他倒也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乾脆給自己一個痛快。免得受那些皮肉之苦!」花榮聽到顧輕風的話之後,若有所思的說道。
「莫非這就是花指揮使?小人顧輕風見過花指揮使」顧輕風之前只是聽說了白清與那位新來的廂都指揮使有所聯繫,但是卻一直都沒有見過,剛剛見到他和白清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樣子,在心中便認定了白清的身份。
在和白清的敘舊當中,對於白清手下的那些人,他也有了大體上的了解,所以他也很友善的對着顧輕風點點頭。
「走,我們也別在這裏站着了,先去縣衙里坐坐吧。你來了這麼多天,一直沒機會好好和你在一起敘敘舊,現在總算是能夠如願以償了!」白清對着花榮說道。
「好,現在你是此地主人,我也就客隨主便了!」花榮對着白清笑道,然後白清將顧輕風留下來處理善後的事宜,而他,則是與花榮一起,朝着蒼山縣縣衙而去。
幾乎整整一夜。李清照都是在輾轉反側當中度過的,閉上眼,就會出現白清那渾身上下血淋淋的模樣,讓她根本就不敢再去入睡。一臉擔憂的看着外面,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白清如此的上心,或者說。這就是血脈相連的原因嗎?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輕撫了下自己那依舊平坦的小腹。
自從成親以來。趙明誠原本隱藏起來的那些壞毛病,漸漸的全都顯露了出來。而且李清照與公婆之間的關係也一直都十分的緊張,經歷了新婚燕爾之後,這份被許多人寄予眾望的感情上卻在漸漸的蒙上陰影,直到剛剛,李清照才忽然記起,好像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再體會到像今天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了。
坐立不安的待在房間當中,卻一直都沒有聽到白清回來的聲音,這不由得讓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可怕的事情,她不由得閉上眼睛,暗暗的在心中為白清祈禱着,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
有那麼幾次,她幾乎都要忍不住想要去街上看看情況,卻又害怕她的出現會導致白清的分心,只能待在縣衙上苦苦等待着,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而她的丫鬟鈴嫣,看到自家娘子似乎是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她不像李清照那麼蕙質蘭心,能夠從一些蛛絲馬跡里猜到現在的境遇,不過她也是乖巧的沒有多言,只是默默的在那裏陪着李清照一起發呆。
正當李清照已經快要忍受不下去這種煎熬的時候,一陣爽朗的笑聲忽然從外面傳來,讓李清照心中猛地升起了一陣驚喜的感覺,是他,是白清他回來了!
想到這裏,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身來,然後便衝到了房門口,迫不及待的拉開門,站在那裏向着外面翹首企盼着,滿滿都是期待的模樣。
雖說現在李清照已經三十多歲,正是一個女人最富有魅力的年紀,不過她此時這番如同小女兒般的做派,卻並沒有讓人感到違和,因為李清照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和魅力。
很快的,白清的身影便出現在李清照的視野的當中,而與一起同行的,還有一個身穿甲冑的年輕人,兩個人便走便笑着,似乎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什麼危險的事情一般。
見白清平安無事的樣子,李清照之前懸着的那顆心終於落了下來,默默的看着白清那與花榮一起談笑風生的樣子,好像自認識他以來,他給李清照的感覺總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好似世間所有的難事,都不會讓他為難一般,她就那麼深深的看着白清臉上的淡然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變得一片寧靜與祥和,好似什麼煩惱的事都消失不見一般,於是,在這個瞬間,對於長久她腦海當中困擾的一些念頭,她忽然下定了一絲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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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事後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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