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第一次覺得有種憋氣的感覺。
長這麼大以來,幾乎他的整個人生都是順風順水的,但是沒想到,今天卻差點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將手裏。
而且若是光明正大的打鬥,敗了也就敗了,但是剛剛自己還沒明白過來什麼事,就敗的莫名其妙,這讓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
剛剛在他追的那個女將回頭衝着他笑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後,文斌覺得自己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而對方的那個笑容在他的眼中,就如同是天上的太陽一般的燦爛,讓他情不自禁的有了一絲失神。
原本文斌以為,在澹臺龍舞成親之後,自己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只是在剛剛看到那個女將那翩然一笑的時候,他忽然又有了心動的感覺。
但是這份心動,伴隨着的,卻是徹骨的苦痛。
就在他陷入失神的那一瞬間,那女將便對着自己出手了,文斌只能夠聽到一陣飛快的破空聲,讓他從剛剛的失神當中迅速的醒悟過來,但是此時卻已經晚了,他能夠看到,在自己的視野的那個中,一個黑影越來越近,由於飛的速度太快,竟然讓他有種避無可避的感覺,連閃避的動作都來不及做出來,他便感覺到一股劇痛從鼻子上傳來,鼻子的當中,就如同是開了一個調味鋪子一般,各種酸甜苦辣鹹的感覺全都匯聚在一起,一陣陣的溫熱自臉上傳來,鮮血就如同不要錢一般呼呼的向外躺着。很快就將他胸前的鎧甲上染上了一大片的血漬。
等到文斌從眩暈當中醒過來,急忙再向前看去。哪裏還能夠看到那女將的影子,文斌先是用手捂住鼻子。再低頭看去,見地上躺着一枚光滑的白色鵝卵石,上面還沾着絲絲鮮紅的血跡,赫然是剛剛擊中自己鼻子的罪魁禍首。
想不到一粒不起眼的石子,居然有着如此的威力,文斌的心中頓時湧起了一陣心悸的感覺。
既然人已經不見了,文斌也沒有再繼續追擊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女將消失的方向之後,便調轉馬頭朝着白清那邊趕了過去。
白清這邊的戰鬥在那女將退走的時候。便已經全部結束,只不過白清此時卻依舊保持着一副戒備的神色,直到等到文斌趕過來,白清才略微鬆了一口氣,開始讓武明志等人統計此役的戰果。
要知道白清這邊所面對的,只是所有攻擊當中力量最少的一支,不足百人的樣子,但是當統計出來的戰果上報給白清的時候,旁邊的文斌頓時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清。以五百新招募的鄉軍,迎戰一百騎兵,殺敵七十餘人,己方除重傷一人。輕傷七八人之外,無一陣亡。
如果說是自己麾下的風麒麟,做到這一點文斌還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反而還認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取得這樣戰果的。不過只是一支臨時拼湊起來的、幾乎從未上過戰場的新軍啊。
一時間,文斌看向白清的目光當中。帶着幾分疑惑、好奇,不過更多的卻是讚嘆和欽佩,捫心自問,帶領這樣一支隊伍上陣,文斌自認為做不到白清這一點。
其實他在震驚,白清的心中何嘗不是帶着許多驚喜的感覺,他也沒想到,自己麾下的蘭陵軍,初戰居然就給自己交上了這樣一份答卷,雖然此時那些士兵們,在初次上陣之後,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釋然感,但是從他們的眼神當中,除了幾許疲憊之外,白清看到了更多的自信和興奮的神色。
只有不斷的勝利,才能給自己的隊伍更多的自信吧,想來當初的麒麟衛,也是這樣一點一點成長為天下最強軍的吧。
忽然有這麼一瞬間,白清的心中湧起了幾分豪情萬丈。
「子澈,你沒事吧!」
文斌剛剛離開不就,花榮便策馬飛快的來到白清的身邊,對着他一臉關懷的問道,白清見他一臉風塵僕僕的模樣,額頭上更是還帶着些許汗珠,顯然,剛剛在後面的花榮,也是經歷了一場戰鬥,他那邊剛剛結束,便匆忙趕過來看看白清的情況,在看到地上那些血漬以及橫七豎八的賊人屍體時,他不由得有些擔心的看着白清。
看到花榮眼神當中那不似作偽的關心,白清心中有幾分感動,自己之前與花榮不過是萍水相逢,在結下友誼之後,花榮對自己,倒也是盡心盡力,很多時候他都無私的幫襯着自己,確實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到了這個時候,其他地方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神武麒麟衛這天下第一軍的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火麒麟一出,幾乎可以說是所向披靡,面對着呼延灼那兩根如同盤龍般的水磨八棱鋼鞭,穆弘根本就沒有撐過幾個回合,便被呼延灼一鞭重重的抽打在後背上,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一陣渙散之後就動彈不得,再無任何還手之力,呼延灼就像揪小雞一般,一把將他從馬上抓了下來,然後隨手扔在了地上,將他摔得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至於他手下的那些嘍囉們,只是被火麒麟的士兵們一個衝鋒,便衝散了陣型,陷入到了包圍之中,要麼被打下馬來,不過大多數卻是直接送了性命。
其實在原時空裏,穆弘與呼延灼武力上的差距並不像現在這般巨大,但是在這個時空當中,呼延灼身為火麒麟的統領,平日裏受到了澹臺龍舞的諸多指點,所以在實力上便能夠輕鬆碾壓實力不弱的穆弘。
穆弘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聽到身邊不時響起的調笑聲,他咬咬牙,雙臂使勁的用力,想要將身體支撐起來,只是他剛剛做出這樣的動作,忽然從背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讓他根本就無法抗拒,身體一沉,整個人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哼,還敢反抗!」
頭頂上傳來剛剛擒下自己的那個男人的聲音,赫然是已經下馬的呼延灼,重重的一腳踏在了他的後背上,那巨大的力量頓時讓穆弘再也無法起身。
穆弘本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物,何曾遭受到這種打擊,他拼命的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呼延灼那張依舊肅穆的臉,冷冷的,沒有一絲憐憫的神色。
看到這裏,穆弘頓時牙關緊咬,死死的看着呼延灼,伏在地上的雙手,也是情不自禁的攥了起來。
「把他給我捆起來!」
看到穆弘那仇恨的模樣,呼延灼根本就不為所動,這麼多年的沙場征戰,這種失敗者的仇恨眼神,他見得多了,只是對着身邊那些士兵們冷聲吩咐道。
聽到呼延灼的命令,自有幾個士兵,手中拿着麻繩,等到呼延灼將腳拿開之後,一把將穆弘從地上拽起來,然後蠻橫的五花大綁起來,做完這一切,便對着呼延灼一抱拳,而呼延灼在看到澹臺龍舞的眼神示意之後,便吩咐那些士兵們將穆弘押到了張叔夜那邊。
在經過了這樣一番小插曲之後,張叔夜明白自己的隊伍已經被梁山眾人發覺,索性帶領着大軍來到了距離水泊岸邊四五里遠的地方,開始安營紮寨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叔夜也沒有接着命令大軍開始進攻,而是在這水泊岸邊再次休整了起來。
不得不說,梁山的這次突襲,還算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績,雖然官軍這邊,抓到了梁山大將穆弘,而且擊斃了賊人數百,不過他們那邊傷亡的數字更是讓人覺得有些觸目驚心,足有一千多人的傷亡,堪稱賊人的數倍,雖說在面對騎兵時,他們那一方有着天然的劣勢,不過造成如大傷亡的原因,還是因為士兵實力上的良莠不齊。
但是在翻看戰報的時候,有一項數據還是吸引了他的眼睛,便是那白清率領的蘭陵軍,居然在無人陣亡的情況下,殺敵七十餘人,這讓張叔夜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若是裏面沒有冒領戰功的水分的話,這白清倒也是個人物!張叔夜捻起自己的鬍子,沉默不語。
用完晚飯之後,大小官員將領們齊聚中軍大帳,張叔夜坐在最上首,而澹臺龍舞,則是坐在旁邊一個位置上,顯示出其地位的特別,待眾人到齊,張叔夜也不含糊,直接沉聲說道:「帶反賊!」
隨着張叔夜的一聲命令,被五花大綁的穆弘,由兩個五大三粗的士兵押了進來,然後一把將他向前推過去。
「跪下!」
隨着兩聲響起的暴喝聲,穆弘猝不及防之下,便一下子跪倒在地,不過顯然,以穆弘的性格,自然不甘心如此做法,他的眼睛猛地圓睜,接着便硬撐着想要站起來。
只是還不等他有所行動,剛剛押他進來的那兩個士兵,便一個健步衝上來,兩隻手一左一右的按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的再將他按在了地上。
穆弘虎吼一聲,就如同是一隻瀕死掙扎的野獸一般,眼神當中閃着不取的神色,整個營帳當中,就只能聽到他那不甘的咆哮聲。
「哼!」
一聲輕哼忽然響起,穆弘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一般,剛剛掙扎的動作也是停下來,整個人就像定格了一般,只不過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豆大的汗珠,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順着他的臉頰不斷的滾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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