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饅頭嘞,熱乎乎剛出鍋的大饅頭!」
「麻糖,麻糖,吃一口甜掉牙的麻糖!」
大街之上,各種各樣的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如同是一首奇妙的樂曲一般,雖然有些嘈雜,但是其中又帶着一絲和諧和別具一格的韻味。
此時天已經接近晌午。
雖然已經是秋初時節,但是這天兒卻並沒有涼快下來,太陽就如同是一個碩大的火爐一般,不遺餘力的向外散發着熱量,似乎是要將自己所有的火氣全都發泄出來一般。
雖然天兒挺熱,不過大街上依舊是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流摩肩接踵,放眼望去,幾乎整個視野當中,全都是涌動着的人流。
街上還能夠不時的看到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邁着整齊的步子經過,他們一個個都用警惕的神色,朝着人群當中瞄着,一副嚴陣以待的情況。
不過對於這些士兵,街上的人們卻都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昨天夜裏,雖然杭州城中不少地方都起了騷動,不過官府的反應還算是比較及時,不但抓住了那些引起騷亂的賊人,而且對於那些在騷亂當中受到損失的百姓,官府也是做出了一定的補償,原本在官府強大的宣傳之下,那些百姓們對於摩尼教的賊人們便沒有了好感,現在再相互一對比,這孰優孰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對於那些引起騷亂的賊人,百姓們恨不得用唾沫星兒將他們一個個淹死。
正因為這個樣子,所以昨晚上的騷動。並沒有對城中百姓們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大家一如既往的生活着,跟往常基本上沒有什麼兩樣。
大街之上。兩個身影在人群當中格外的顯眼,蓋因為其中一個女子,簡直是太漂亮了,堪稱是有些美的慘絕人寰,讓周圍的人不由得紛紛用驚艷的眼神看着她。
不過對於這種眼神,顯然那女子早已經十分的習慣,絲毫沒有任何不適的樣子,只是有些好奇的四處亂瞄着,臉上還帶着幾分興奮的神色。
不同於她。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則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身邊的澹臺龍月,白清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上午第幾次嘆氣了。
直到現在,白清還能夠清晰的記得,當李師師和李清照兩個人,見到澹臺龍舞時,那一副簡直就是見鬼了般的神色。在澹臺龍舞說明緣由之後,她們臉上那震驚和詭異的樣子,讓白清覺得似乎有些如芒在背。
當初在澹臺龍舞帶來的感動下,白清頭腦一熱便答應了下來。但是事後冷靜下來,想想身邊這個如同大爺一般的貼身侍衛,他又覺得頭疼無比。他對澹臺龍月的印象可好不到哪裏去,而此時澹臺龍月在他的眼中。就差臉上寫着「大麻煩」三個字了。
想想接下來大概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要面對着這張臭臉。白清就覺得頭疼的緊,不由自主的再度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啊,你不爽,我心裏還不爽呢!」似乎是聽到了白清的嘆氣聲,站在白清身邊的澹臺龍月頓時有些沒好氣的對着他說道。
聽到澹臺龍月的話,白清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糾結的樣子。
看到白清的動作之後,澹臺龍月同樣沒有說什麼,只是輕哼一聲,便將目光轉到了周圍那些攤位處,看着跟汴梁城中迥然不同的景致和所賣的東西,還有那些聞所未聞的特色小吃,總之,杭州城內所有的一切,看在她的眼中,都是新鮮的。
又走了一會兒,澹臺龍月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保護白清的初衷,不斷的在街邊的小攤邊流連忘返,而且對於她看中的東西,也不講價,直接就是一把銅錢扔出去,一副豪爽的模樣,讓那些小攤販們高興的眉開眼笑,一看到她,便一股腦的湧上來,推銷着自己的東西,恨不得讓澹臺龍月將自己這裏所有的東西全都帶走。
不大會的工夫,澹臺龍月的後腦勺上綁着個面具,右手上拿着兩串糖葫蘆,正在不斷的往嘴中塞着,左手中還拿着好幾包糕點,懷中還塞着幾個水果,看起來絲毫沒有平日裏那傲然的模樣,反而就像是個沒長大的瘋丫頭一般。
看到澹臺龍月吃着糖葫蘆,臉上露出的滿足神色,白清無奈的搖了搖腦袋,然後繼續向前走着。
方才的時候,他還跟戲興文見了一次面,兩個人稍稍聊了聊當前城中的情況,以及後續的一些對策。
從府中出來之後,白清就一直沿着街漫無目的的走着,一方面是想要看看經過了騷亂之後,城中的一些情況,而另一方面,他也是被今天府上所發生的事情,弄的心情煩悶不已,索性便出來走走,權當是散心了。
想到這裏,白清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一副沒心沒肺模樣的澹臺龍月,這次是這份麻煩的源頭啊。
不過當他看到城中的百姓,並沒有因為昨天夜裏的騷動,而有什麼不安的時候,白清的心,也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就這樣一路走着,竟然不知不覺的順着人流,走到了西湖的邊上。
由於昨天晚上的花魁大賽只是進行了一半便被終止了,所以還能看到在湖邊高高矗立着的那個台子,之所以沒有被拆掉,是因為着花魁大賽畢竟是杭州城一年一度的保留項目,在昨天的比賽中斷了之後,會擇日重新進行比賽。
實際上白清的府邸,距離這西湖還是挺遠的,所以走到這湖邊之後,白清忽然間覺得有些乏了,隨意的看了一眼,便朝着漱芳閣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白清的舉動。澹臺龍月也是緊隨其後,倒是一副盡職盡責的模樣。
漱芳閣並不是普通的青樓。它最下面的兩層,乃是酒樓。除了皮肉生意之外,他們白天裏也做着正經營生,這一點,倒是跟白清曾經待過的礬樓有些類似。
「呦,是白知州您來了,您裏面請坐!」
剛一進門,就有熱情的小兒上來迎接,那些店小二,尤其是像漱芳閣這種杭州城的高檔場所。裏面幾乎每個人都對城裏的那些達官顯貴們知之甚詳,也是為了避免萬一因為認不出身份來而導致什麼誤會,對於白清的身份,這漱芳閣里的人自然不會陌生。
並沒有按照店小二的意思,到了二樓的包間,而是直接在大堂裏面隨意的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看的出來,今天這漱芳閣的買賣還不錯,此時已經差不多算是座無虛席。看起來,這幾天花魁大賽的事,讓這些酒樓也是有些日進斗金的意思。
尤其是這花魁蘇小卿所在的漱芳閣,更是吸引了無數的人前來。為的便是看看能夠有機會和夢中的情人近距離接觸一次,準備還能贏得佳人的青睞也說不定。
這白清剛一坐下來,就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子迎了上來。臉上還帶着誇張的笑容,厚厚的白粉。幾乎要隨着她的笑容而撲簌簌的掉下來,來到白清的面前之後。就見**子一臉的眉開眼笑:「呦,是什麼風把白知州您給吹來了,讓我們小店還真是蓬蓽生輝呢,不知道您身邊的這位姑娘是哪裏來的仙女兒,長得還真是俊,老奴我還從沒見過這麼標緻的美人兒,白知州您真是好福氣!」
聽到**子的話,白清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並沒有打算說出澹臺龍月身份的意思。
不過那**自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有些事並不是自己所能夠知道的,剛剛也不過是在變着法兒的拍白清馬屁罷了,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後才嬌嗔般的對着白清說道:「白知州,這下面可吵呢,我看,不如您還是到樓上雅間去坐坐吧!我再去找個姑娘過來給您唱個小曲兒,如何?」
「算了媽媽,我在這裏坐坐便挺好!」白清笑着揮了揮手,婉拒了**子的好意。
見白清一副堅持的模樣,**子也只是客套了一番便沒有再繼續下去,和白清插科打諢般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子便離開了,畢竟還有其他的貴客也需要她去招呼一聲。
不大會的工夫的,店小二便上了一壺茶,兩葷兩素四個小菜,白清便拿起筷子,淡淡的招呼了澹臺龍月一聲,便直接開始吃了起來。
看着桌子上的菜餚,雖然在這杭州城裏,已經算是製作的很用心很精緻了,但是在見多識廣的澹臺龍月的眼中,還是有些上不了台面,再加上來的路上,她便已經吃了不少的零食,所以此時她拿起筷子,隨便扒拉了兩下之後,便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食慾。
瞥了一眼澹臺龍月的舉動,白清並沒有說什麼,依舊是自顧自的吃着,他吃的很慢,似乎是在很用心的品嘗着美味一般,時不時的還慢慢的呷一口茶水,看起來很是愜意的模樣。
一邊的澹臺龍月,似乎是覺得干坐在這裏十分的無聊,有心想要離開,但是想想自己現在的職責,還是咬牙繼續坐在那裏,她可不想被澹臺龍舞嘲笑她出爾反爾,下意識的看了白清一眼,正好看到他那慢條斯理的動作,看起來一副享受的模樣,澹臺龍月便覺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死死的盯着白清,但是白清卻絲毫都不為之所動,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的眼神一般,就在澹臺龍月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對着白清說些什麼,卻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慢慢的走到了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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