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宗憲就是不器你的破綻,之前就有着你和胡宗憲勾結的傳言,所以只要抓捕了胡宗憲,撬開胡宗憲的嘴巴,便能夠掌握你的罪證,然後彈劾與你。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高拱樂得落井下石,那個時候,不器你也就只有告老還鄉了。如此內閣便只剩下了高拱,他們便可以專心對付高拱。以高拱剛愎自用的性子,未必斗得過那些老棒子。」
「他們把胡宗憲怎麼了?」
「抓了,正在押解京城的途中。」
「憑什麼?」羅信砰地一拍桌子。
海正搖頭道:「不器,那胡宗憲是有大功,但是卻是一個十分不乾淨的人,想要抓他的毛病太多了,一抓一個準,抓他不冤。」
「但是他們抓胡宗憲的目的卻是昭然若揭。」張洵道:「目的就是你。」
羅信陷入了沉思,想了想,不由眉頭皺地更甚。胡宗憲真的是操蛋的事情乾的太多,就像海正所說的那樣,抓他不冤。
「但是……」羅信嘆息了一聲道:「瑕不掩瑜啊!胡宗憲功大於過啊!何至於此。」
「如果不是為了對付不器你,胡宗憲應該還在享受晚年,倒是不器你牽連了胡宗憲。」張洵搖頭嘆息了一聲。
「這還真是……」羅信很少無語地說道:「什麼人領什麼兵啊,徐階就是一個玩陰的高手,沒有想到這個高手離開了,他的手下也是一群玩陰的高手。」
「這裏未必就沒有徐階的事情。」徐時行淡淡地說道:「雖然他告老還鄉了,卻未必不能垂簾聽政。」
「嘿!」羅信不由笑了一聲:「徐階還真是重視我,不去先搞高拱,卻來先搞我。」
「也許徐階覺得你比高拱難搞。」張洵笑道。
「哈哈哈哈……」眾人不由放聲大笑。
「我們怎麼辦?」張洵問道。
「看來我得回京看看了。」
「不器,你和胡宗憲究竟牽連到什麼程度?」徐時行認真地問道。
羅信想到和胡宗憲暗中做的那些事兒,雖然都是為了大明,但是卻都是很嚴重的犯法之事,一旦胡宗憲的嘴不緊。恐怕就算隆慶帝念着舊情,不殺自己,自己也得告老還鄉了。不由嘆息了一聲道:
「很深。而且我當初在南方做過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那就殺了他!」徐時行目光厲芒閃爍道:「反正他做過的那些事兒,死了也不冤。」
「不行!」羅信斷然道:「不能如此苛待一個抗倭英雄。」
「可是……一旦胡宗憲將不器你咬了出來,就算不能立刻將你扳倒,但是你的名聲就壞了。名聲壞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行!」
羅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默然了半響,最終還是開口拒絕道:
「你們說的對,就算殺了胡宗憲,他也不冤。但是卻過不去我心中的那個坎。」
「那……不器可有良策?」
羅信站起身形,來到窗口,伸手將窗戶推開,冷風鋪面,頓覺清爽。淡淡地說道:
「既然他們想戰,那便戰。」
「不器你要如何戰?」所有的人都戰了起來。
羅信思索片刻道:「我明日就回京,去求陛下特旨,赦免胡宗憲。」
「這是一條路!」張洵思索着道:「只是如今陛下聖旨經常被科道封回,即便是你求出聖旨,科道封回,依舊沒有什麼作用。」
「呵呵……」羅信冷笑了兩聲道:「那是因為沒有實力越過科道,而我就是內閣閣老,我說他有效就有效。」
「呼……」張洵等人俱都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道:「不器,我們在京城總是聽說你在地方如何霸氣。但是一旦回到京城,卻總給人一種溫潤,甚至有些懦弱隱忍的感覺,今日總算看到你的霸氣了。」
天津衛。
驛站。
左都御史王廷相坐在一間房間裏,和他一起坐在房間裏的還有一個中年御使,那中年御使輕聲道:
「大人,為什麼突然來到這裏,我們坐在京城等胡宗憲押解進京不就行了嗎?」
王廷相搖了搖頭道:「昨日收到消息,張洵,徐時行等人下值之後,便去了香山。所以我才立刻出城,連夜趕路,在這裏迎上胡宗憲。」
「你是說……會有變化?」
「別忘了羅信和陛下的關係,請一個特旨出來,並不困難。」
「那又如何?陛下的特旨不知道被封還多少次了,如今陛下的聖旨已經出不了紫禁城了。」
「慎言!」王廷相臉色一沉道:「有些事做得說不得。」
「是!」那中年御使臉色一變,王廷相嘆了一口氣道:「羅信非常人,所以能搶先一步,還是搶先一步。」
「大人。」外面傳來了聲音:「胡宗憲到了。」
「走!」
王廷相站了起來,推門走了出去,走出跨院,向着驛站的大門走去,便見到一隊人正走進驛站大門,中間是一架囚車,周圍是錦衣衛。王廷相走上前,那些錦衣衛自然是認識他,一個錦衣衛白戶走上前施禮道:
「見過王大人。」
王廷相點點頭道:「將胡宗憲帶到我的房間。」
錦衣衛白戶臉色變幻,如今的錦衣衛已經不是嘉靖帝那個時候,那麼強勢。實際上,從陸柄死後,錦衣衛的地位就在降低。這要是在陸柄時代,一個左都御史根本不敢和錦衣衛如此說話。
但是,時代不同了。
想了想,王廷相也不敢對胡宗憲如何,如果胡宗憲死在了王廷相的房間,王廷相脫不了干係,便點點頭,有錦衣衛立刻打開了囚車,將胡宗憲扶了出來,跟在了王廷相的身後。
進入到王廷相的房間,王廷相望着那些錦衣衛道:
「出去吧。」
錦衣衛白戶猶豫了一下,還是拱手道:「卑職希望胡宗憲能夠毫髮無傷。」
王廷相鄙視地看着錦衣衛白戶道:「我只是和胡宗憲說說話,你以為我們是錦衣衛?」
錦衣衛白戶也不惱,再施一禮,退了出去。
王廷相給那個中年御使試了一個眼神,那個中年御使便走出門外,將門關上,站在了門外的台階上。
房間內。
王廷相打量着胡宗憲,心中也不由一嘆,此時的胡宗憲狼狽至極,一頭白髮,面容蒼老,穿着一個髒兮兮的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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