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上士!」
「吃!」
老槐樹下,棋局瞬息萬變,毛叔明顯落了下風,被人釜底抽薪,吃掉了車,有點氣急敗壞的罵了起來:「悔一步悔一步!」
「不可不可!你都已經悔過一次了!」
徐晃打掉毛叔的手,狠心的又來一將。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玩了不玩了,算平局了!」
徐晃黑着臉,一步將死的平局?
那邊白水芝端着泡好的茶走了過來,隨手放在桌子上,又拎起角落的灑水壺,開始給小院的花花草草澆水。
徐晃隨口問了句:「前院昨晚好像有過爭吵?」
白水芝點頭:「好像是某蛇家丟了孩子,已經三天未歸了!」
徐晃倒了杯茶,美滋滋的喝了口:「不會被人類抓去泡藥酒了吧!」隨即又問道:「那孩子多大了!」
白水芝搖頭,她只是昨天下午和田晟出去的時候聽到了幾句,其餘的一概不知。
一直沒說話的毛叔微微皺眉,好一會兒說:「水芝你去問問!」
白水芝放下灑水壺,出了小書院,直奔前院的公證局!
徐晃收回目光,好奇道:「你怎麼對這些事情感興趣?」
毛叔道:「菲兒不小心殺了條黑蛇,而且日期剛好是三日前……」
徐晃一愣,並未說話。
雖說妖視人類為異類,但實際上妖的最大敵人,還是他們本身。
要知道,妖精可是一個龐大的群體。
植物,動物,甚至微生物死物都可成妖成精。
其中動物一脈最喜好勇鬥狠,而動物也可細分,偏偏動物之中還有互相克制的存在。
比如貓吃老鼠,黃鼠狼吃雞種種。
蛇妖要是遇到貓妖,首先在氣勢上面就弱了一頭,當然這只是低級妖精才會出現的自然壓制,若是修為高深一些,這種自然規則的壓制便不復存在。
妖族之間的爭鬥就像人類的內鬥,幾千年甚至上萬年都不曾消失。
「對了,那位田老師的事情?」
「不行!」
毛叔搖頭,他也覺得可惜,只是這種事情人家不答應,他們也不好說做過多努力。
正閒聊着,白水芝回來了。
「華山上下來的蛇,沒有戶口,昨晚父母來了,大吵大鬧的,公證員查了一下發現就是被劉菲兒殺了的那隻,妖丹已經給他們了!」
毛叔一愣:「沒鬧?」
「說是吵了幾句就走了!」
毛叔又道:「那一對多少年了?」
白水芝道:「好像都是五百年往上!」
毛叔臉色一變,急道:「趕緊給劉菲兒打電話!」
五百年的妖,而且還是兩隻,對方沒鬧很可能是記仇準備自己去報仇,最關鍵的是一家子黑戶,沒有身份證的五百年蛇妖,鬧騰起來是個大麻煩。
白水芝也想到了,臉色稍稍凝重,拿出手機就開始撥電話。
只是就在手機撥出電話之後,鈴聲竟是在小書院外的圍牆響起。
嘎吱!
門被推開,田晟走了進來,落後一步的劉菲兒拿着手機,看着上面顯示的名字,又抬頭看看白水芝,疑惑道:「白姐,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小院的三人神色各異。
尤其是毛叔和徐晃,二人看着田晟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隨即看向白水芝。
那眼神似乎是在說:你不是說人交給羈妖隊了嗎?
普通人交給羈妖隊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準備消除一段記憶。
只是……
這人咋又道小書院了。
白水芝也奇怪啊,只是有人在,她也不好實說,笑着道:「想着今晚一起吃頓飯,沒想到你就來了。」
「吃飯啊,昨天晚上的飯謝謝白老師了,不過我先去上課了,別讓學生等太久了!」
田晟掃了眼幾人,上樓去了。
目送田晟上去,毛叔終於忍不住了,轉頭看向白水芝:「怎麼回事?」
白水芝蹙眉:「我也不知道啊,昨晚肖珂的確是把他帶走了,而且她還不相信我,難道她沒有替田老師消除記憶?」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行了,一會兒我去問問!」毛叔隨口在空中畫了一個圓,看向劉菲兒:「那條黑蛇的父母來了,你可知道?」
劉菲兒長舒口氣,幽怨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事還得從深夜說起。
她已經睡下了,熟睡中聽到有動靜,睜眼就看到兩條人類腰粗般的黑蛇闖了進來。
劉菲兒嚇得一個激靈,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手腕一番搗藥錘入手,瞅准黑蛇的尾巴打了過去。
雷弧閃爍,蛇妖吃痛,但畢竟皮糙肉厚,而且是五百年往上的妖怪,再加上情急之下出手,以及體內妖力無法動用,以至於這一擊只是打破了蛇妖的尾巴。
腥臭味兒充斥在房間裏面,兩條巨蛇翻騰,轉瞬間這屋子就不成樣子了,
體內有身份證的存在,所以劉菲兒只能躲避,不過這兩條妖蛇可不是之前那條小蛇能夠比較的,幾招下來,劉菲兒已經遍體鱗傷,吐血三升,而那兩條蛇妖也知道劉菲兒手中的搗藥錘的厲害,眼中竟是流露出垂涎的神色。
「想要它!」
劉菲兒雙目通紅,已經都快死了,她也顧不上什麼身份證了,體內沉寂的妖力如泉水般開始沸騰,但與此同時,一股深入靈魂的痛感襲來,劉菲兒張嘴又噴出一口鮮血,但任然咬牙堅持,手中的搗藥錘發出了刺眼的雷弧,那股能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
雷弧一閃而過,直接刺穿了其中一條黑蛇的軀體,最終穿破牆壁,消失在黑夜之中。
「老舍!」
另一條黑蛇驚叫一聲,趕緊過去拖住了重傷的黑蛇,它齜牙咧嘴,露出了尖銳的兇殘毒牙,惡狠狠的盯着劉菲兒:「你殺我兒子,又傷我男人,我定要你吃了你才泄我心頭之恨!」
說完就大喊着沖劉菲兒沖了過來:「堂堂妖族,竟然受制於人,你不配做妖。!」
劉菲兒趴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抽搐着,身上還有一圈白光。
那白光正是身份證內的束縛,與此同時,她的雙手也已經開始獸化,兩隻白白的兔爪出現。
要死了要死了!
劉菲兒眼睛裏面滿是恐懼,視線之中,那條黑蛇已經到了跟前,張開了血盆大口,熏人的口氣讓她差點都要昏過去了。
拜託,你一個蛇妖能不能刷刷牙,哎,被這麼一張臭氣熏天的嘴巴吞下去,太不值得了。
她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死亡。
但等了好久,她都沒有感覺到疼痛,悄悄睜開眼角,黑蛇近在咫尺,劉菲兒心頭一緊,果然要死了嗎?
但是,她卻發現那黑蛇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動也不動,張開的巨口都沒合上,噴出令人作嘔的口氣,劉菲兒的胃部開始痙攣,噁心感一陣一陣上涌。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讓她淚流滿面的人。
「大佬!」
劉菲兒是真的哭了,甚至挪動了艱難的身子,兩隻已經現了原形的小爪爪抱住了田晟的大腿,抬起頭來,淚眼婆娑,雙目通紅,全是委屈。
能不委屈嘛,好好的在都市裏面學當人,半夜被一隻黑蛇攻擊了一次,誰知道殺了兒子來了老子。
招誰惹誰了。
「行了,別哭了!」
田晟摸摸劉菲兒的頭,她的身子一顫,現了原形,隨即被田晟抓着後頸,放在了懷裏。
「今晚就先去我那邊湊合一晚吧,走吧,有人來了!」
田晟說着身形已經虛幻,而就在田晟消失的瞬間,那一動不動的兩條黑蛇軀體開始坍塌,隨即化作飛回,消失在不見。
約莫一分鐘後,兩道人影從窗戶跳入。
「慘烈的戰鬥!」
「上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