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黃的敘述,封雲想了一會問道:「你是說鄰居是撞開門的?」
「嗯!」老黃點頭,「因為他們天天準時準點的出攤,鄰居喊了很久也沒人回應,這才狠心撞開院門的!而我也找人問了,今早確實聽到了有人喊叫!」
院門門梢斷裂,封雲早就注意到了,而今詢問不過是為了斷定一件事。一筆閣 www.yibige.com
門梢斷裂也就證明殺人者不是從正門進來的,封雲的目光轉向四周的圍牆,因為是獨門獨院,主人家也考慮了防盜的可能,院牆修的比較高,大約在兩米左右,一般人不接外物的話很難爬上來。
「分散開看看,圍牆上有沒有攀爬的痕跡!」封雲吩咐道。
眾人迅速散開,片刻就傳來張勇的驚呼,封雲趕緊走了過去,這是一處側牆,牆外是一條街道,不過行人很少,晚上基本上沒人。
土牆上只有一個腳印。
「張勇若是你一個人在僅留下一個鞋印的情況下能否翻過這座牆?」封雲問道。
聞言,張勇面露苦澀:「大人,你這不是在為難小的吧!」
封雲不放心,試着讓張勇翻牆,張勇沒練過武功,只是身體比較強健而已,牆雖然爬上來了,可手腳並用在牆上留下很明顯的痕跡。
摸着下巴,封雲若有所思,後退幾步,一個助跑,腳點土牆很輕鬆的翻了過去。
「大人就是厲害!」張勇拍着馬屁,只是那眼中的疑惑讓封雲明白,他沒看出封雲這麼做的目的。
「走吧!聽聽仵作看出了什麼!」招招手,封雲帶着眾人進了房間。
恰好,仵作也剛檢查完屍體,看到封雲在心中醞釀了一遍說詞,開口道:「初步判定死者死亡時間約莫昨晚兩更天,死者沒有中毒跡象。
死者頸椎碎裂,應該是在清醒狀態下被人深深捏死的!
死者身體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屍塊沒有切縫,我猜測應該是被大力撕扯的。
房間內腳印凌亂,但我仔細辨認腳印屬於一個人,從腳印的深淺、步伐間距來推斷,兇手身高應該在六尺左右,體型要麼偏胖,要麼肌肉發達,但根據之前的判斷,我推測兇手肌肉應該很發達,或者兇手本來就是一個武者!
從鞋底的紋路來看,應該屬於短靴類型的,紋路清晰當是一雙新鞋!」
「靠!」
這是一個古代的仵作而不是現代的刑警法醫?
本來他還想在仵作面前賣弄一番呢,結果……
恭敬的將仵作送了出去之後,封雲才忽然記起,魏老伯似乎提起過一本書「洗冤集錄!」
仵作只是勘驗,具體的破案還得依靠自己。
結合仵作的推斷加上封雲的判斷,兇手應該是一個高手,至於高到什麼程度封雲還推斷不出。
兇手在進入房間後在一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迅速被捏死,之後兇手又殘忍的將屍體撕扯成稀巴爛。
當封雲將推斷的結果告知眾人時,老黃等人直接不敢相信,世間竟有這種人存在?
封雲又派人詢問了周邊鄰居,得知死者一家人為人親切,鄰里關係較為和睦,又是很普通的小生意人,沒有餘財,更沒有什麼仇家,這就排除了仇殺或者圖財害命的情況。
不是圖財,又沒有仇家,一個武功高強之人殺死者一家目的是什麼?
想要通過武者、高手、肌肉發達這幾個關鍵字在整個縣城範圍內搜尋兇手無疑是大海撈針。
案件一時陷入了泥沼,為此,知縣譚多相甚至將封雲叫過去狠狠罵了一遍。
……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一顆顆小星星閃爍着光芒,調皮地眨着眼睛,猶如璀璨的珍珠把深藍色的夜空點綴得光彩奪目,比起皎潔的明月也毫不遜色。
野貓山,黑風寨後山,兩道白色的身影緊緊依偎在一起。
女的英姿勃發,男的丰神俊朗,好一對神仙眷侶。
「英哥,你回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今天才過來看我?」女的噘着嘴,仰着腦袋一臉痴迷的盯着男子。
揉着女子腦袋,男子望了夜空一眼:「有譚多相身邊兩隻狗盯着,我哪有那麼容易出來啊!」
「我就問一下麼,只要英哥肯來看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女子腦袋緊貼在男子胸口,一臉幸福。
「傻丫頭,天大地大,也只有你與我相依為命,我怎們能捨得下你呢?」
「嘻嘻!」女子嘻嘻一笑,「我就知道英哥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管的!」
月色下,二人越抱越緊。
「老四,老五死了,英哥你可曾聽說?」女子突然問道。
「知道!」男子嘆了口氣,「我還知道他們是被何人所害!」
「啊?是誰?是誰殺了他們?」女子驚呼從男子懷裏鑽了出來,嬌嫩的臉蛋泛着紅暈,又因為驚怒,兩種表情出現在同一張臉上,反而顯出別樣的風采,男子一時看的有些痴了。
被男子痴迷的凝望,女子刷的臉色變紅,羞的鑽入男子懷裏,糯糯的道:「英哥,你怎麼那麼看人家!」
「誰讓我家青兒這麼漂亮!」男子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玩弄着女子秀髮。
「哼!」女子微微皺着眉頭,腦袋仍然鑽在男子懷裏,「英哥你還沒說是誰殺了老四和老五呢!」
男子咬牙道:「此人你聽過,就是那個封雲!」
「封雲?不可能!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怎麼能殺得了何沖?」
「就是他!」男子苦笑:「我試過他武功,此人實力很強!」
「很強?有多強?難道連英哥你也無法擊殺他麼?」女子問道。
「我做不到一擊必殺!」想起那晚的一幕,男子頗為感慨,縱橫安寧縣多年,第一次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忌憚。
「怎麼可能,他才多大啊!」女子喃喃着,突然開口大叫:「敢殺我山寨的人,我絕不能饒過他,一定要宰了那小子!」
「現在殺他可不容易,他已經是縣衙的捕快了!」男子搖頭。
「你不是縣衙總捕頭嗎,不為什麼不阻止他!」
「實力到了他那個地步,不是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男子緊咬着嘴唇,自己一生奔波才有如今的實力,想想別人十五歲的年紀,自己一生都活在了狗身上。
看着女子擔憂的表情,男子親昵的捏了捏女子臉蛋,安慰道:「放心,此子孑然一身,收拾他的辦法多的是,現在最關鍵的是譚多相那邊!」
「可是那老東西知道我們要殺他,窩在城裏一直不出來啊!」女子皺眉道。
「過幾天,我們就有一個機會!」
「英哥你是說……」
「嗯!」男子點頭,雙手緊緊環着女子,柔柔道:「我欠你的太多了,說好的要帶你縱情江湖的,不想在這裏一蹉跎就是十年,等這次宰了那老東西,我們找個安靜的只有你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