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星期的時間一晃而過,
前四班學生在付出分班的代價後也逐漸的走出了分班所帶來的傷痛的陰影,他們開始慢慢的融入新的學習生活,雖然某些學生心理最深處的角落裏扔存在揮之不去的傷痛,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早已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
四班被分,應該給許多學生許多班級敲響警鐘,玩物喪志會讓好的學生灰飛煙滅,放縱自己很可能演變成放棄自己,放棄學業,從而付出意料不及的代價,痛定思痛,每個人都應好好的反省。
某天
卓雅中學
校長辦公室
老校長面如死灰的遞給林學義一張黑名單,冷漠的說道:
「你把這幾人的床被,生活用品以及課本等所有的東西,通通的給我丟到學校門口,你親自辦!」
「為什麼這樣做」林學義看着黑名單上二名前四班學生,一名三班藝術生他非常不解的問道。
「他們被開除了!」
「可是他們並沒有干打架鬥毆的惡劣事件啊」
「這不該是你過問的事情」
「校長,我想你應該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還是孩子」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會開除他十個八個的」
「高三了,這個時候讓他們走太可惜了,校長」
「出去」老校長不耐煩的回道。
林學義在不滿與困惑中從校長辦公室離去。
此時的一班正在上語文課,宋蘇君正在讓一班學生背誦曹操的《短歌行》。
孫云云
《短歌行》
曹操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很好,坐下」宋蘇君對於孫云云的背誦很是滿意。「韓雨晨」「………………」「很好,坐下」「我」她似乎想讓他來活躍課堂氣氛。《短歌行》明月幾時有,對酒當歌宋蘇君和一班學生被逗笑了。「我,你還是老樣子,這首古詩這麼簡單,簡直是小兒科,你都不會背」「你雖然來到了一班,我可以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你是在裝老實,你還是停留在高二四班時的狀態」「老師,我沒有,我不會背,可是我會默寫的」「老師說錯什麼了嗎?高三了,所有的心思都要放在學習上,要腳踏實地,不是靠狡辯」
「老師,我……」
「坐下吧」
我感覺宋蘇君剛才的話比扇了自己幾巴掌還要難受,為什麼到了新的班級還是會有前四班的影子,難道這輩子都與四班脫不了干係了。
三班教室同樣如此,正在進行文化課,不過看起來是有意安排的。
林學義在離開校長辦公室後,不敢耽擱匆匆的去了三班教室,他在教室門口沖正在上課的楊龍點頭示意說:
「我叫幾個學生」
「東野健,張冰,高可可,你們三人出來一下」
三個傻瓜溜酸逗笑的出了三班教室還以為林學義要請他們喝酒呢,可是他們不知道……
「你們被學校開除了」
三人的臉上瞬間沒了笑容,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師你開我們玩笑吧」
「老師最近我們可是沒做什麼壞事」
「我知道,你們仨都是好孩子,你們最近很聽話」年近五十的林學義哽咽了。
「我知道你們知道了會難以接受,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同樣難以接受,可是校勤人員已經把你們的東西丟到學校門口了,快給你們的家長打電話吧,老師也無能為力了,老師對不住你們」
「這怎麼可能呢!」三人難以置信地搖着頭飛速的向校門口跑去,果真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凌亂的擺在那裏。
「這是我們的東西嗎」東野健噙着淚水餓狼撲食般的撲向了那堆雜物。
「這真是我們的東西嗎?你們說話啊」
「不用翻了,是我們的」高可可絕望了。
「別翻了,你看我的那把結他」
三人這才如惡夢初醒,他們暴跳起來瘋一般的大聲質問跟在他們身後的林學義。
「為什麼開除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
「開除我們的理由是什麼?我們最近犯了什麼錯誤?」
「你們先冷靜,具體的理由校長也沒有講清楚,大體上是這麼回事,我們班某位同學越過我給學校寫了一封信,說你們嚴重擾亂課堂紀律,所以才開除你們的」
「老師,你騙三歲小孩呢,這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打發我們了」
「這不公平,不公平」
「上課搗亂就能開除,沒有校方的警告,政教處沒有記過,也沒有罰款,說開除就開除了「
「你讓我們怎麼給家長交代」
「我們不相信,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
這件事林學義從此至終他確實搞不清楚,身為老師他也只能聽從校長的話,此時他見應付不了他們仨,只好借去問校長的開除的理由走開了。
張冰和東野健去學校的話吧給家長打了電話,只有高可可守在了原地不知該幹些什麼。
張冰的父親來得最早,因為他驅車前來的,他見到張冰又是焦急又是憤恨的,高三了自家的孩子被學校開除不光覺得丟臉更多的是可惜,這換做那位家長心裏和臉上會好受會光彩。
「這怎麼說開除就開除了呢」張父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三個孩子非常難過。
「沒有理由,什麼理由都沒有!」
「你們是不是打傷了同學,還是得罪了老師,我帶你們去給他們道歉」
「都不是,他們是想把我們四班的學生趕盡殺絕」
「到底是為什麼啊」張父沒了辦法,只好找到了校長的手機號與校長通了電話。
「校長先生,你說,我是被開除學生的家長,校長,他們還小,還不懂事,你老德高望重,就原諒他們吧」
「…………………………」
「校長你總得給出一個理由,給我們做家長的一個交代吧」
「沒有理由」那頭早已離校的校長沒說幾句掛了電話,張父失望的搖頭。
「怎麼會沒有理由呢,我孩子是欺負了同學,還是殺了人了,不行,我帶你們去找校長」
「別找了,校長早開車走了,跑了,躲了,怕你們家長來鬧,他能眼巴巴的看你們圍着他鬧嗎」
「爸,咱不求他們,我們走,我早在這學校呆夠了,想想都覺得噁心」
「你這孩子這是什麼話,當初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
張父卻又一轉身心裏有了主意
「也對,拿起你得東西,我們走,這破學校,你即便上完高三你也出息不了,早走了早利索,老爸回去托人,明天就讓你進我們那的重點中學上學,媽的,這會想留我們,我們還不呆了呢」
東野健,高可可幫忙把張冰的東西收拾上車,張冰坐在他父親的車裏不舍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
「兩位兄弟,想想我們也是幾年的同學了,我是外市的學生,可能這一走一輩子就見不上面了……我們仨開除了未必不是好事,與其在三班混日子等死,不如轉學找個好的開始」
「東野健,東野健」張冰開始嚎啕大哭。
「告訴原四班的兄弟姐妹,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他們的,我會記住四班的每一個人的」
張冰擦着臉上不盡的淚水狠狠的把車門關上了,車子開始啟動,後視鏡中東野健,高可可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張冰哭倒在車椅上,他清楚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從此與這些曾經摯愛的人天各一方。
東野健,高可可看着車子消失在遠處的公路上,倆人癱坐在保衛科前的台階上凝望着湛藍的天空,眼神卻顯得那樣的空洞,他們現在所要想得不是計較以前做錯了什麼,而是現在或者一會該怎麼給自己家長一個合理的被開除的理由,因為校方不會乘人之美給他們一個中肯的開除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