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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稀元夾在指間的香煙已經燃掉了大半,他卻像是沒有知覺一樣,目光沉沉,面目冷戾。
解藥已經派人在十一點五十八分的時候送過去了。
可是,她到底有沒有用,他不得而知。
那麼,現在的蘇小念,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就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嗎?!
shit!
自從暗火再次遭受重創,他身邊得力的人都死光之後……方稀元從未覺得做件事情竟是這般的束手束腳!
「方總,安德魯先生來訪。」
秘書王楠小心翼翼敲開辦公室的門,聲音極輕的說。
方總現在心情不好,她不想招惹他,也不敢招惹他。
而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來的心情不好……王楠表示,她現在連個見不得光的小情兒都不是,哪有立場去打聽這些?
乖乖的,識相點的好。
「說我沒空,讓他滾。」
男人清冷寡淡的雙眸抬起,沒有戴眼鏡,眼睛裏是一雙淺棕色的瞳孔,漠然冰冷,不帶半分溫度。
像是冬天的風,吹過來一樣。王楠瞬間打個寒戰,連忙道:「好的方總。」
快步轉身離開,不過三分鐘又回來,王楠臉色發白,聲音都跟着發顫:「方,方總……」
「嗯?」
方稀元終於抬起了眼,淺棕色的目光淡淡看着她,長眉微挑,帶着涼薄的冷意,「還有什麼事?」
王楠心口一堵,四肢都有些冰涼。
沒有眼鏡遮掩的方總,跟戴着眼鏡的方總,完全就是兩個人。
一個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
一個淡漠冷戾,連眼神都能殺人。
「方總,安德魯先生不肯走……」
王楠低聲說,她並不知道安德魯的真正身份,只以為是國外的合作夥伴,因此也不敢真按着方總的意思讓人去滾。
秘書難為啊!
這年頭,不僅得要長得美身材好,還要頭腦清亮,辦得了公事,照樣也得……辦得了私事。
「愚蠢!」
男人涼薄的唇間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看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分。
他還沒吃午飯。
「定兩份午餐送上來,我跟安德魯先生好好聊一聊!」
男人聲音沉沉的說,抬手拿了桌上的眼鏡戴上。
一瞬間,他眼底的冷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格外溫和的氣息……王楠瞬間鬆了口氣,姣好的臉色也展現出一抹欣喜。
「好的方總,我親自去安排。」
王楠轉身出去,方稀元的視線一直隨她而出,片刻,又漠然收回了視線,快步走出辦公室。
「安德魯上校,今天有空,怎麼會來我這裏玩耍?陽光這麼好,不如我們去釣魚?」
兩人見面,方稀元溫和儒雅,笑意盈盈,甚至連眼底都帶着最真誠的笑意,看起來十二分的誠心。
安德魯藍眸微頓,卻是慢條斯理揚唇,華語說得極為生硬:「唔,親愛的方……我以為,你要一直縮在你的殼裏,不願意見我呢!」
這話說得有幾分譏諷,方稀元像是沒聽出來一樣,笑一聲說:「哪裏哪裏!安德魯上校開玩笑了……唔,對了,這次就算是上校大人不來我這裏,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上校喔!」
「唔?是什麼?」
安德魯不動聲色的問。
幾次三番同這個男人合作又交手,安德魯太明白這個華國人溫潤的表象下,是一種怎樣的狡猾與狼戾。
與他打交道,安德魯外松內緊,幾乎是瞬間打起了精神,就怕再被坑一次。
「安德魯上校想要什麼,我從來就知道。而我想要什麼……上校知道嗎?」似乎是篤定了安德魯的心理,方稀元淡淡問道。
安德魯挑眉,很順利的接着問:「是什麼?」
「女人。」
噗!
安德魯驚訝。
瞪大眼睛看着他,有些失態的誇張叫道:「方!你是真的瘋了嗎?你剛剛說,你只是想要一個女人?可是我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還要這麼嚴肅?」
他的確是不明白啊!
方稀元淡定:「上校不明白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民族不同,信仰不同,就如同安德魯上校,只信天上會有天使一樣,而我方稀元卻信我的人生中,唯有一支開不艷的火玫瑰。」
「火玫瑰?」
安德魯懂了,「你說的是,那個女人?」
「對!」
方稀元淡漠,「我要她,不管是死是活,她都該是我的女人。安德魯上校,我跟你再做一次交易……這次,我幫你滅掉g組織。而我,只要她!」
「唔,這個交易,倒是很讓我動心。可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安德魯藍眸閃爍,很是憤怒說道,「方,你可別忘了……之前你剛剛交給我的替身,轉眼之間,就在你的大樓前面,因車子爆炸而死。現在,又要交易,方,你到底有幾分真?」
「唔,那件事情……我後來聽說了,可能,只是一個意外吧!你也知道,天使的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說不定就是他們動的手。」
方稀元輕輕一笑,很自然的甩鍋,安德魯與他對視片刻,藍眸一眨,也跟着笑起:「唔,對。有可能,是天使的人動的手。還有那個冀瑤……她殺了我手下的探員,我不會放過她的。」
「是啊!那就預祝安德魯上校,早日得償心愿?」
男人笑着舉起手中的茶杯,安德魯不滿說道,「方,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摳了?」
說好的上門算帳,結果,最後卻談笑晏晏,還要舉茶相慶?
安德魯藍眸微凜,越發覺得這個方稀元絕對是個棘手的人物。
「當然不是。」
方稀元放下茶杯,起身,「安德魯上校,說好的交易,自然要讓你看到我的誠心。現在,請跟我來,我給你介紹兩個人。」
剩了電梯下樓,在地下一層的停車場,方稀元徑直走向了其中一間車庫位置。
抬手在牆壁上輕輕一按,身後有門乍然開啟。
安德魯驚訝:「你居然在這裏也裝了暗室?」
「不,這並不是暗室。」
方稀元拍了拍手,站到門前,「準確的說,這裏……是一隻籠子。」
頓了頓,再次輕笑:「上校,您先請。」
安德魯:……
臉有些黑。
「你都說了是籠子,還讓我進去?!」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