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是長恨別離宮的墨宮主?」
一旁始終看着這邊的呂珝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
將那素衣女子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看向前者。
在察覺到來人僅僅只是一位煉魂二重的宗師之後,眉頭微微蹙起,收回目光沒有理會。
在這之前,這位從未出現過,來到蓬萊山後,除了跟憐月閣以及靈山寺的有所往來之外,很少走動,故此對於呂珝昨日,並不知曉,也沒有什麼興趣知曉。況且她本名也不是什麼秘密。
不過經由這麼一打岔,原本劍拔弩張的氣勢稍稍緩衝了些許,被呂珝稱之為墨宮主的女子想了想道:
「本宮此番前來,也只是為本門弟子,以及憐月閣諸位當日之事討一個公道。」
「前輩想要如何?」
陳剎神色不動,手中卻已經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柄短刀在指尖中翻飛把玩。
素衣女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尹晴晴,想了想道:
「你們教內教主未曾前來,既然陳公子名為副教主,那便由你來接本宮三招,若是接下,前後一筆勾銷。
接不下,本宮也不會強人所難,就請這兩位少俠,當着諸多同道的面兒,給我這弟子以及憐月閣諸位同道道個歉便可以了。」
陳剎皺眉,卻並未看向眼前女子,而是瞥了一眼身旁的呂珝,後者也正看向他,尋常人不知道她剛剛話中含義。
陳剎倒是可以猜到一二。
果不其然,呂珝低聲開口道:
「她與舞三千有舊,我」
「也別讓陳副教主來了,讓本聖主來試試姐姐手段吧。」
呂珝還沒說完,白凝兒突兀的出現在了身前。
白衣赤足,眉心之間紅色硃砂鮮艷如血。
呂珝眉頭一皺,看向陳剎。
陳剎無奈的聳了聳肩,轉過頭來的時候嘴角卻微微翹起。
這女人這些天的確有些自以為是了。
這裏畢竟不是洪州閬苑城。
素衣女子丹鳳眼緩緩眯起,看向突然出現的白凝兒:
「才剛剛躋身神武境,就已經敢這般囂張了嗎?這可是在武洲。」
「那又如何?難不成諸位名聲赫赫的前輩高人,還要因為這點小事群起而圍攻妹妹嗎?」
白凝兒聲音平靜,絲毫沒有聽出對方言語之中的威脅之意。
素衣女子鳳眼含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白凝兒一遍之後,點了點頭:
「很好,過些日子,本宮自當領教白聖主高招!」
言罷,女子帶着尹晴晴瞬間才離開,白凝兒倒是沒走,首次跟着陳剎一同坐在了閣樓上。
「煉魂境一重小宗師排位戰,頭名,青冥聖教甄二」
姍姍來遲的鎖天樓那位小宗師的宣判聲這才響起。
呂珝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對此有什麼嫌隙。
不過昨日已經看到這女人實力的陳剎,倒是懶得繼續在那風口處招人眼球惹事生非了。
反正如果沒有意外出現的話,這女人根本不可能遇到任何能夠造成什麼阻礙的敵手。
況且如今的青冥聖教在那邊實在是太過於顯眼了一些。
不論是自己,還是白凝兒的強硬態度,都使得不論是尋常的小宗江湖子弟,還是那些個高層之中有了不少的遐想。
甄二站在院落之中,與陳剎相對而立。
顏陽趴在那邊的青石桌子上,眼也不眨的盯着兩人,羅宇則是坐在一旁,同樣看向這邊。
呂珝則是站在院子角落之中,她才是被陳剎委以重任之人,雙眸之中,一隻銀光燦燦,一隻紫金色閃動,甚至在眉心之中,還出現了一點點淡淡的痕跡。
陳剎也是沒了法子。
無極劍聖的第一個技能『阿爾法突襲』他雖然能夠自己使用出來,但是在那具分身之上,卻始終無法教給孟岐。
不是後者的天資根骨不夠,而是陳剎雖然會了這一種特殊的劍法,但無法真正將精髓貫穿,也無法用三言兩語和在對方面前使用一次,就能傳授給別人。
這幾日以來,處於海州的那具『刀影』的分身,化作水鬼,血港鬼影派克的進度已經即將完結,這無極劍聖仍然卡在這一步。
呂珝的比斗陳剎根本不用看,這幾日的戰報也驗證了他這個想法,索性今日無事把這幾人全都叫來,除了白凝兒之外,都來看看這特殊的技能劍法,也好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甄二凝神屏氣,稍稍有些緊張的看着手持一柄木劍的陳剎。
他單手握劍,木劍輕輕一點,隨後身形化作劍芒。
甄二隻覺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豎了起來,似乎周身不論是哪個角度方位,都已經被這種特殊的劍意劍招鎖定。
他也不着急,知道陳剎不可能真的對自己出手,劍是木劍,真氣也只是在煉魂一重而已。
手中如秋水的長劍出手,青芒劍鋒收劍而立,腳步猛地後退了一大步,劍身立於身前。
『啪嗒』
一聲清脆響聲,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陳剎就站在甄二身前,木劍點在了甄二握劍的手背上,肉眼可見的,後者手背上起了一道紅印。
青衫劍客連忙收回劍鋒,拱手而立。
陳剎有些無奈:
「無心而已,沒有旁的意思。」
他看向那邊的呂珝:
「怎麼說?」
呂珝皺了皺眉:
「你這劍法,有點古怪!一次看不出來,而且你周身護住自身穴位的那些真氣最好稀薄一些,要不然的話我看不清楚真氣的運行軌跡,只能看到一點痕跡。
話說回來,你這劍法如果不知道這些的話,你是怎麼學會的,難不成有高人醍醐灌頂不成?不過這劍法雖然精妙,但是並沒有那種虛虛渺渺的強大劍意高度,能夠醍醐灌頂的高人,犯不上弄出這麼一個招式精妙到了華麗繁複,但劍意上卻並不算特別高明的怪異劍招吧?」
陳剎翻了個白眼,也沒理會她的疑問,只能將包裹住渾身的真氣稍稍收回了點,再度看向甄二。
後者連忙擺正劍勢。
「你不用過於拘束,就跟在擂台上和旁人出手一樣,不必忌憚什麼!」
「是!」
陳剎手中木劍一擰,繼續後退了數十丈的距離,心念一動,劍鋒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