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靈賀在大石邊上靜靜地等待着,除了那個莫名其妙上來的步立成之外,就再也沒有人過來打擾他了。當然,有人在遠處張望了一眼,但既然沒有上前的意思,於靈賀也就無需理會。
足足小半個時辰之後,朴香風終於從院中行了出來,她向着於靈賀一點頭,道:「於公子,請。」
將於靈賀帶入院之內,她低聲道:「於公子,我們院的總教習是有着雷電女仙名號的清寒安夫人,你在面對她的時候,要稍微恭敬一點啊。」
於靈賀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立即恢復了正常。
他輕輕地點頭,道:「在下知道了,多謝朴教習提醒。」
雷電女仙,這個名號確實有些駭人聽聞,估計除了她擅長的能力之外,連脾氣也相差無幾吧。在這等人物的面前,他切不可狂妄自大,否則就算是有着上古蜀門為後盾,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畢竟,上古蜀門距離此地太遠了,更何況他來此還是為了求取雲夢珠,而並不是下戰的。
不過多時,他們進入了一處豪宅之內。
宅院中,堪稱是庭院深深,一路上於靈賀甚至於見到了許多奇花異草,有些還是極為罕見的靈草靈藥,而如今都種植在這片院子之內。
只要看着這些草藥,就知道院子的主人擁有何等強勢的地位了。若是實力稍遜一籌的,怕是都無法保全這個院子了吧。
終於,朴香風在一個大廳前停下了腳步,她恭敬地道:「總教習,於公子已經帶到。」
一道清朗但卻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上古蜀門的客人來了,進來坐吧。」
於靈賀心中略感詫異,這個聲音聽起來可沒有絲毫霸道蠻橫的感覺啊。?不過,他的臉上可不敢表露分毫,隨着朴香風進入大廳,頓時看到一位美婦人帶着微笑坐在位之上。
搶上一步。於靈賀恭敬行禮,道:「晚輩於靈賀,來自上古蜀門,奉宗主和落展英山主之命。前來求取雲夢珠,請總教習成全。」
雖然清寒安的身上並沒有泄露絲毫氣息,但於靈賀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卻是心頭驚慄。此人給自己的感覺,竟然是深不可測,似乎絲毫也不比落展英遜色。
他在上古蜀門內能夠從落展英的手中逃脫。其實是有着一定的僥倖成分。最主要的是,落展英也是上古蜀門強者,雖然氣勢洶洶,殺氣騰騰,但自始至終都未曾真的對他下過殺手。
但若是換一位與之相若的強者,那麼最終的結局如何,就連於靈賀也不敢保證了。
所以,在面見清寒安之時,於靈賀給予了足夠的尊敬。
清寒安輕笑一聲,道:「於公子無需客氣。我們雲夢院與上古蜀門乃是世代的交情,既然你來了,那就當這裏是上古蜀門吧。」
她的話中透着一股子真誠的味道,讓人有着賓至如歸的感覺。
於靈賀的心中納悶,他擁有着貓棋的預判能力,自然看得出來清寒安並不是假客氣。如此好說話的人,為何會有着那樣恐怖的稱號呢?而朴香風在進入之前,也曾經小心叮囑,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但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從清寒安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惡意和威脅。
「是。多謝總教習。」於靈賀沉吟了一下,還是順着她的語氣說道。
清寒安想了想,突地道:「於公子,你只有通脈修為。上古蜀門卻派你前來求取雲夢珠,難道不怕中途被人掠奪了麼?」
於靈賀一怔,磕巴着嘴巴,這個問題還真有些難以答呢。
他是很想豪氣干雲,信心百倍的答,但是配合通脈修為。要?看卻讓人有着一種大放厥詞,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覺。
可是,如果他一味的謙虛謹慎,那麼豈不是膽小怕事,丟了上古蜀門的臉面?
身後不遠處的朴香風嘴角微微翹起,她倒是有着幾分好奇心,想要看於靈賀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
於靈賀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道:「總教習,晚輩在逃逸隱藏方面,還是有着一點信心,或許因為如此,所以家師才會讓晚輩前來吧。」
清寒安啞然失笑,竟然有人會坦蕩蕩的承認自己逃跑的水平比較高,這還真有點出乎了她的意料。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看向於靈賀的目光中就多了幾分讚賞之色。
這位可是與落展英同等階的強者,區區通脈根本就不放在她的眼中。如果於靈賀自詡同階無敵,那麼在她眼中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但於靈賀現在的答,卻與她的想法有着幾分不謀而合之處。
「哦,於公子果然風趣。」清寒安笑道:「你的師父是哪位?莫非就是劍神衛執掌落山主?」
於靈賀身形挺直,肅然道:「家師天拂仙。」
清寒安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就連她身上那副古井不波,平淡如水的氣息都泛起了一絲異樣的波動。片刻之後,她緩聲道:「上古蜀門宗主天拂仙他老人家是你師父?」
雖然她自信耳朵沒有問題,但依舊是重複的詢問了一遍。
於靈賀輕輕點頭,道:「正是。」
清寒安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中異彩漣漪,雖說兩人間的實力與先前沒有任何差別,但此時於靈賀在他眼中的身份地位卻已經是完全不同了。
朴香風則是訝然抬頭,她的心中陡然間變得輕鬆了起來。
適才那一戰,她在出其不意之下使用閃光箭,明明佔據了莫大的優勢,但最後卻是一敗塗地。要說心中毫無芥蒂,那也是自欺欺人。可是,此時在知道了於靈賀的身份之後,那一絲不快之感卻是瞬間的煙消雲散了。
原來自己是敗在了上古蜀門宗主傳人的手中。
既然如此,自己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能夠敗在他的手中,那是正常的,如果自己獲勝了,那才是千古奇聞呢。
天拂仙,就是這樣的一位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
那些不知道他存在的也就罷了,但若是知道他的存在,那感覺就絕對不同。
清寒安站了起來,道:「原來於公子是掌教門生,失敬了。」她一揮手,道:「香風,快請於公子坐下。」
在得知於靈賀的身份之後,就連清寒安都不敢托大了,甚至於不敢以長輩自居。
這小子就算是再孱弱,好歹也是天拂仙的門下弟子啊。自己若是想要在他的面前擺出長輩的架子,那豈不是說自己妄想與天拂仙同輩了?這個念頭清寒安可是連想也不敢想的。
朴香風應了一聲,連忙請於靈賀上座。
於靈賀謙讓片刻,但清寒安兩人的態度卻是更加堅決。正如於靈賀不敢在落展英和清寒安這等人物面前放肆一樣,清寒安也不敢有任何僭越和引起誤會的行為。
怠慢上古蜀門天拂仙門生的事情,那是需要多大的膽量和心胸才能夠做到的事情啊。
起碼,清寒安並不以為自己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
無奈之下,於靈賀只好在清寒安對面坐下,如此一來,兩人間的地位看上去竟然是平起平坐一般。
清寒安令人送上香茗,這一切的待遇都在瞬間獲得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所有禮節性的前奏完畢之後,清寒安肅然道:「於公子,你是天拂仙老前輩的門生弟子,親自來到雲夢院,按理來說,我不該有任何推辭,就要將雲夢珠交給你。」
於靈賀的心中一個咯噔,他突然響起適才在院之外遇到的步立成,那位特等教習在知道自己來意之後,曾經說過,自己要在院中滯留一段時間。他原本對此不屑一顧,但如今來看,卻還真有幾分的可能呢。
果然,清寒安繼續道:「不過,於公子來的不巧,院中的雲夢珠已經是所剩無幾,並且到了警戒線之下。」她肅然道:「這樣的存量,除非是妖塔崩裂,否則萬萬不能動用。」
於靈賀心中納悶,但卻明白此刻絕對不是詢問的時候。
見到於靈賀一臉的苦惱,清寒安道:「於公子也不用太擔心,根據我們的觀察,雲夢山的爆就在最近,只要於公子願意等上一段時間,想必就能滿載而歸了。」
於靈賀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道:「總教習,我要等多久才行?」
清寒安想了片刻,道:「快則半年,慢則三年。」
於靈賀愣了半晌,心中暗道,您對時間的概念真是別出心裁啊。半年三年都可以說是在最近
清寒安像是沒有看到於靈賀頗為怨懟的目光,道:「於公子,你有兩種方法可以獲得雲夢珠。其一,是在雲夢山爆,我等採集雲夢珠之後贈與你十顆。其二,你可以加入雲夢院學習,待雲夢山爆之時,你親自帶着靈獸入山,那時候,憑藉你的能力,找到多少雲夢珠,就可以獲得多少。」
於靈賀的眼皮子跳動了幾下,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變故。
他心中電轉,認真地詢問道:「請問前輩,晚輩想要進入雲夢院學習,又當如何去做?還請前輩指點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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