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需要時間,而且現在的仙界並非靜止之態,而是在星空中漂流,只要一斷了聯繫便要重新找尋;但只要將我的神識傳到仙界,自會有人與我聯絡,只是仙界的通道早已被斷絕,即使找到了方位也很難進入其中」,
聽說他能找到仙界陸鴻已大為興奮,至於進入云云他倒不是很在乎,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總要一步一步做,能找到方位就一定能進入」,
他笑道:「根據我的密報,少正冶早便謀划進入仙界之策,甚至還將它當做籌碼和西牛賀州的大宗師交易,卻不料一着不慎,被困在了大陣之中,百年無法得脫」,
「百年之後他若是脫困而出,這仙界之行我也少不得要走一趟,到時候就該好好會會他們了」,
紅塵劍閣創建不久,立足剛穩,還來不及羅織打探情報的鳥雀,用的還是孫瑤從杏花村帶來的那些人,拜劍紅樓雖然和紅塵劍閣共用春宵樓的人,但憑這些人打探荒丘戲城的高規格機密是不夠的,陸鴻關於荒丘戲城,弇山以及少正冶的機密情報都是來自於無極道宮,許多以前撲朔迷離,弄不明白的事都是在無極道宮中弄明白的,譬如當年少正冶與蘇家的恩怨,財神閣與荒丘戲城那驚天一戰的始末,百宗聯盟的種種等等,而百年之後這一切都勢必都要做個了結。
旭日升起,陽光照射下來,身上湧起一絲絲暖意,陸鴻盤膝坐在艙頂上閉目進入入定狀態,意識稍稍散離,神遊四方,腦中卻憶起在三生石中看到的混沌獸。
它的皮膚和頭上的角時而烏黑時而灰白,那是時空之力在他身上輪轉所造成的衰老和還童現象,所謂時間即古往今來,乃是一種流動的狀態,雖然無形無相,但卻有跡可循,就在看到混沌獸的那一刻陸鴻便找到了參悟時間的痕跡。
二指悄然並起,探出指尖的劍氣也有了一些形變,不再向原來那麼無形無相,一去無痕。
修士的根基需要穩紮穩打,但開悟卻是在一瞬之間,陸鴻突然的頓悟雖然未能提升根基,但天地人三劍的最後一劍人劍卻算是真正的補全了,從他十四歲那年悟的天劍至今已經五年有餘了,人劍的補全不僅意味着他三絕招的完整,還意味着以這三絕招為基礎的三絕合一的最終一劍也將要現世了,不是天地合一的參合之劍,而是天地人三才合一的終極劍招,陸鴻相信那將是將會超越任非蹤六式劍雀的完整劍招,也是他躋身為大宗師的有力證明。
人劍剛剛補全,三絕合一的劍招自然沒有那麼快,陸鴻很快收斂了指尖的劍氣,海上的靈氣向他聚集而來,泥丸宮中的少年肢鬼張口吐納,靈氣匯聚之間形成渦流,陸鴻損耗的靈氣快速恢復,當飛鳥與魚在海面上接觸的時候陸鴻的靈氣已經恢復到七八成了。
行船途中遇到兩隻巨大的海怪,一隻湛藍色,渾身散發着寶光的海星和一條棕黃色的大蚺,一個是海底的毒霧,一個冷血的捕食者,但見到船上的玄武和金翅鵬鳥後兩隻海怪都乖乖的選擇了退避。
金翅鵬鳥冷眼看着沉入海中的兩隻海怪,目光灼灼的看向前方是一個小點卻映入了它的眼帘。
金翅鵬鳥目力極遠,遠眺之際方圓百里盡可收入眼底,若是展翅騰空,陸地上的一切皆都可以盡收眼底,此時那小點在他眼中一點一點放大,漸漸的變成一個島的形狀,湍急的水波倒卷,直衝到空中二十丈處,形成層層波濤,使得那島嶼半隱半現,透過那波濤往裏看去卻見重重迷霧,竟成夢幻般的紫色。
金翅鵬鳥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座小島,心中竟莫名的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目中也變得更加幽深,片刻後它似乎想起了什麼,忽地鳴叫一聲振翅而起。
陸鴻雖然沒有睜開眼,但因為神識散開,他也看見了那座島,和金翅鵬鳥一樣,他的冥視之術也被那紫色的迷霧給阻隔在了外面,看不清島上的東西。
「這煙渺渺然如同仙氣,這島嶼亦不同尋常,即便不是蓬萊料想也與仙島有所關聯,鵬兄,去探探吧」,
金翅鵬鳥應了一聲振翅而去。
玄武卻奇道:「大帝,什麼島?」,
陸鴻道:「前面那座紫霧瀰漫的島嶼,玄武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玄武道:「我看不見大帝說的島嶼」,
「看不見?」,
陸鴻倒是覺得奇了,雖然沒有前代玄武的全部力量,但現在這艘船上無論修為還是根基都是玄武最高,那座島在陸鴻看來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他能看得見,玄武就沒有看不見的道理。
「鵬兄也看見了,你卻看不見,奇怪」,
陸鴻道:「若是障眼法,中招的也應該是我和鵬兄,不該是你啊,難道是我和鵬兄中了迷幻之術?」,
他正胡亂猜測間金翅鵬鳥已經飛臨上空,在船上看那座島離他不過千尺之地,他兩次振翅便可到達,可奇怪的時他飛的越快,那島嶼在他的眼中竟會變得越小,過了一會兒又慢慢的變大,可是不管他飛出多遠都始終到不了島上,飛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座島嶼仍是若即若離,像是有心要將他帶到某個地方,金翅鵬鳥陡然醒悟過來,回頭一看,陸鴻所在的大船已經變成一個很小很小的點了,而那座島嶼也在慢慢的變小。
知道自己是被戲耍了,金翅鵬鳥高亢的鳴叫一聲,不再追逐,翅膀一震調轉方向折了回來。
陸鴻眼中的島嶼也在漸漸變小,像是在向遠方漂浮,陸鴻也在不知不覺中調轉了大船的方向,金翅鵬鳥飛回來的時候他也醒悟了過來,將大船引向了司南原來的方向,聽着金翅鵬鳥的鳴叫,陸鴻心中有所領會,點頭道:「我也察覺了,它忽大忽小,像是有心要把我們引到某處,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東海上的事實在是出人意料,不去理他,按照原來的方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