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他沒急着下樓,又回在屋子裏轉了轉,發現在電腦桌上面也壓了一張照片,不知楊欣什麼時候在辦公室偷拍的自己的工作照,沖洗出來放在玻璃板下。一筆閣 www.yibige.com
夏威心中的怒火漸漸消退了,如果楊欣對自己沒興趣,絕不可能在屋內擺自己的照片,平時又沒別人來這裏,要不是今天她喝多吐了,自己也不可能發現。
只是,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帶着滿腹的疑問,夏威回到了自己的家,進門後他朝床的方向喊了一聲:「楊欣?」
裏面沒有回應。
換了鞋過去,楊欣已經躺在床上側身睡着了,雙手疊放在臉邊,頭髮散落在枕頭上,嘴角微微撅起,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
夏威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想起了上次自己裝病時楊欣陪着的情景,想到了她做的熗鍋面,還有那段時間幫自己洗衣服的樣子,那些畫面仿佛就是剛剛發生過。
接着他又想起楊欣被肖林欺負後哭紅的雙眼,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裏的堅冰開始慢慢融化,原本被封存的好感又開始逐漸流入心田。
楊欣的身子蜷縮着,潔白的雙腳露在被子外面。
夏威盯着看了幾眼,回想到剛才她在床上那誘人的一幕,心裏突然有些難以抑制的衝動。
他伸出手試着放到楊欣腳心前,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撓了撓。
「嗯……」
楊欣感覺到痒痒,哼哼了幾聲,猛的轉了個身,把腳縮進了被子裏。
夏威不禁笑了,他起身打開枱燈,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又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柜上,自己一個人回到沙發。
看着床上熟睡的身影,他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原來的氣已經沒有了,要說喜歡也夠不上,腦海中時而出現柳婷的樣子,時而出現崔曉麗的樣子,最後又出現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楊欣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多麼青春活潑啊,自從出了肖林的事整個人都變了,話少了,笑容也少了,等自己開始不理她後甚至都沒了笑容。
或許,這一個月自己對她有些苛刻了?既然沒想着和她在一起,幹嘛要生氣她找男朋友呢?是因為男人的自私,還是自尊?
唉!
她不欠自己什麼,如果真的把她當做是朋友,應該為她的幸福而着想,怎麼能賭氣呢。
這麼做不對,真的不對!
屋子裏靜悄悄的,睡着後的楊欣很安靜,時間好像在這一刻也凝固了。
這個時候夏威早忘了還要約柳婷聊聊,也忘了自己還沒吃晚飯,就那麼坐着,看着,心裏如湖面一樣平靜。
直到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長嘆一口氣,起身拿起她脫下來的長褲和襪子拎到衛生間,與t恤一起洗了起來。
等全都收拾完,他出門到附近的快餐店買了些吃的,又急匆匆的回到家裏,楊欣依然睡着,他也沒先吃,拉過凳子坐在床邊,一開始只是陪着她,後來有些累了,乾脆把頭趴在床邊也迷糊起來。
十點多。
夏威從夢中醒來,發現楊欣還在睡着,身上依然散發着淡淡的酒味。
他感覺腰部有些酸疼,站起來伸了伸腰,見楊欣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自己肚子已經開始咕咕的叫,無奈的用微波爐熱了一份飯吃掉,有些糾結該怎麼辦了。
這大晚上的總得睡覺,把楊欣叫起來好像不太現實,可自己也不能在單人沙發上坐一晚啊!
明天中午王浩還約了夏薇見面,要是這麼着耗下去,自己非得昏昏沉沉不可。
琢磨了一會,他看楊欣是靠着床邊睡的,自己這張床又比一般的單人床寬的多,猶豫了片刻,一咬牙,乾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躺在了床的另一側。
這是他第二次和女人在一張床上躺下。
第一次是上次出差以夏薇的狀態與柳婷合睡了一晚,但那次自己喝多了,根本沒什麼印象,這次則不同,不僅是男性狀態,而且還完全清醒。
一開始他有些緊張,生怕自己一動會碰着楊欣,等了一會,見楊欣沒什麼動靜,心情也就漸漸平靜下來,輕輕的調整了一下位置,放鬆身體閉上了眼睛。
好舒服!
不多時,夏威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楊欣也是夢境不斷。一開始她夢到自己和夏威在電影院裏一起看電影,放的什麼搞不清楚,只記得夏威一直摟着自己的腰,倆人如同戀人般親密。
放到一半的時候,夏威突然低聲在她耳邊說:「如果我像男主角一樣遇到危險,你願不願意為我而犧牲?」
楊欣雖然不知道電影情節,但還是堅定的點點頭:「願意,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夏威鬆開手,聲音有些空靈:「真的?做什麼都願意?」
「當然,只要為了你,什麼都行。」
話音剛落,場景瞬間變成了一片美麗的大草原,放眼望去全是青青的綠草,天上是碧藍的天空。
就在她詫異的時候,夏威從身後走到面前,表情帶着一絲詭異:「現在你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願意啊!」
夏威點點頭,一步步的向她走近,就差一步面對面的時候,他猛的用力一推自己,楊欣只覺得身子向後倒去,腦袋裏天旋地轉,仿佛掉落到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四周的景象一片模糊,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啊……」
她大聲的喊起來,不知過了多久,自己仿佛落到了一片海綿墊子上,身邊全是白色的濃霧,看不清有沒有人。
楊欣緊張的站起身,深吸一口氣,伸着手邊摸索邊往前走,可這個地方好像特別特別的大,走了很久都沒有到頭。
她感覺有些疲憊,正想坐下來休息一會,突然身後伸出兩隻胳膊猛的抱住自己的腰,她嚇壞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涌,用力的想掙脫,一使勁,整個人騰的從床上做了起來。
我這是在哪兒?
楊欣緩了緩神,揉揉眼看看四周,屋子裏還亮着枱燈,腦袋如炸裂般的疼。